“黎明會，還是審判庭？”

這位司契主教的第一個問題就出乎了曼弗雷德的意料。

不過，他也沒有太過驚訝……

畢竟教會的確也是神圣黎明掌握了“超凡力量”的勢力之一。但他們并非是統治階級、也與“官方”沒有什么聯系，即使會進行凈除惡魔的行動，也完全只是自發的……可以說這里的教會的確像是“超世”的存在。

不如說教會與官方勢力之間的關系堪稱冷淡。畢竟二者的“理念”不同，神圣黎明只是允許它們的存在，不至于打成“異端”罷了。

不過，曼弗雷德也不需要為這個擔心。他只是坦誠答道：“都不是。”

“都不是？”主教挑了挑眉，“那么是誰引你進入超凡之路？”

“我的老師，涅爾席琉塞。”曼弗雷德面不改色，反正推給這位便宜老師的鍋已經夠多了，再推幾個也無妨了……畢竟便宜老師在這種情況下是真的好用啊。

不過，關鍵的問題在于，這位司契主教居然能在曼弗雷德不使用能力的情況下看出他染色者的身份。這可不是只要看一眼或者通過簡單的“感應”就能判斷出來的。就比如他昨晚見到的裁決官特蕾西婭，即使位階很高，也同樣沒有察覺到他染色者的身份——不然她多少會有些反應的。當然，這應該也和他們沒有直接接觸有關。

但主教能做到一眼看出，肯定也不會簡單。說不定就是孤月寺掃地僧之類的人物……

對于曼弗雷德的回復，主教沒有做出什么質疑……不過曼弗雷德也不能確定他完全相信了。他只是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然后道，“納普威登大師啊。”

他頓了頓，又道，“大師的近況如何？”

“我不清楚……”曼弗雷德繼續搬出失憶遁，“我遺失了一些近期記憶……可能是超凡意義上的。”

“你是自行覺醒的？”主教果然往這個方向想了——

曼弗雷德也就順勢點頭承認。

“原來如此。不過……是納普威登的弟子的話，你這個年紀才到第一階級，顯得有點慢了啊。”

……什么意思？難道納普威登還是個教育家，門下七十二賢個個都天賦異稟之類的……

“你見過白將了嗎？”看到曼弗雷德似乎有些遲疑，主教又接著問道。

白將？這個稱號在曼弗雷德的心里震蕩了一下。他的確知道這一位的存在，不過也不是很熟。他只知道白將是這一時期黎明會最強大的首魁，換句話說，也幾乎就是整個神圣黎明明面上最強大的人物……

然而……之所以說是“這一時期”，就是因為她很快就要掛了。在“黎明之血”事件中，直接和間接地隕落了兩位“首魁者”，“白將”就是直接隕落的那一位……至于隕落的方式，就是很老套的那種為了拯救神圣黎明、又或者是拯救世界而犧牲。

從零星資料拼湊出的事件考據來看，她的確可以說是拯救了世界……如果白將沒能成功阻止事件發酵的話，黎明之血事件可能會釀成和玩家在《舊曲》主線中經歷的“救世災劫”同等級別的災難。

問題就是，主教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按理來說，他現在僅僅才第一階級，與這位黎明會的最強者毫無交集才是正常的情況。除非……

盡管思慮諸多，但曼弗雷德最終還是決定誠實答道：“沒有，或者……也許我不記得了。”

“是嗎？”主教道，“在你之前，納普威登大師已知的弟子可就只有白將一個。”

果然是這樣。不過也沒什么辦法……這的確是曼弗雷德不知道的信息。白將也是個只存在于少量背景文字中的角色，而納普威登的名字雖然經常出現，但游戲中出現的也大多只是他的著述，關于他的生平則同樣是大段的空白。

“別緊張。”看曼弗雷德一時沒有回應，主教卻是笑了笑，“在這里，我能感知到何為謊言——我知道你的話語中并無虛假。”

原來如此。怪不得主教之前看起來多少有些“輕信”了……不太符合曼弗雷德“像是教會主教的這種角色應該都是老狐貍”這樣的刻板印象。

“當然，也可能你有所隱瞞，只是說出了想讓我知曉的一部分內容。”主教話鋒一轉，不過又隨意道，“不過，我也不是很在意……畢竟這世上的真實從來只有主觀，就如孤月永無全整。只要你說出的這部分是真相，對我來說也就足夠了。”

“——好了，我們來談談小天使像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