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這個穿著干嘛?!快點脫下來!”我一激動就把手從鐵門的柵欄縫里伸進(jìn)去,想把衣服給扯下來。穿上這衣服是不要命了!穿上這衣服還活下來的,我就見過兩個,一個是齊寰宇,一個是我。這不是一件西裝,這根本是一件炸彈衣。
歐陽欲哭無淚:“不是我要穿的!我,我真不知道,我一覺醒來去穿了。”
瞿敏對這件衣服還不太了解,問我為什么這么緊張,我把西裝鬼衣的事講給瞿敏聽,他吃驚地問我:“你穿上后,真的覺得在不停地縮小?會不會只是錯覺。”
“當(dāng)然不是!我差點兒被勒死!不過,也只有我和齊寰宇穿了以后是被勒緊的,其他人都有被控制行動的表現(xiàn)。”
歐陽說:“我,我倒挺正常的,可這死人的衣服跑到我身上來了,還能有什么好事兒?!而且是誰給我穿的?我日他八倍兒祖宗。”
瞿敏檢查了一下歐陽,松了口氣道:“看樣子你現(xiàn)在還沒什么問題,你能脫下來嘛?”
歐陽一聽這,急得都要哭了的樣子:“就是脫不下來!我脫給你看!”他先解開扣子,想把衣服往后拉拖下來,可試了幾次,這衣服看著不緊,卻說什么也脫不下來!試了幾次以后,歐陽著急了,開始往上拉,想從腦袋的地方拉出來,但還是不行,“你看,不行!真的不行!我操他媽的不行!”
越試越著急,最后歐陽一腳把凳子踢翻,滿頭大汗地對我們大吼:“你看,我說不行,真的不行!”
他再脫下去可能要被折磨瘋了,我看他著急的像要撞死似的,趕緊安慰道:“別著急別著急,不脫也沒事。剛才你說讓周誠封鎖這里,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不知他知不知道顧云的情況,我也沒敢輕易告訴他。
“地上的這個紅球看見沒有?”他這么一說,我才看見地上有一個紅球,像是橡皮球,看不出有什么問題。我愣了一下,這不就是一個普通的球么,總不太可能是個炸彈吧,我想撿起來看看,歐陽大叫:“別動!你們來的路上碰到了顧云沒有?”
瞿敏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就是碰了這個球才變成這樣的?”
“是啊,頭一下子就裂開來了,你們千萬別碰!但是我真不知道我能堅持多久,這件衣服什么時候發(fā)作,我就一槍崩了我自己。”歐陽是帶著哭腔說的,他可能覺得自己逼死無疑了。
這個球從外表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像是街邊五毛錢能買到的那種小球,球在鐵門里面,不過我們伸手也能勾到。
“你看有什么問題嘛?”瞿敏問我,我搖頭說我也看不出來,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說真的,這時候要是齊寰宇在就好了,這小子最精通這些東西。
“先別碰這東西,珍愛生命,不要作死。”我本來想拿刀子去捅一下,但還是退縮了,我不想臉變成四瓣。
就在這時候,地下室里一亮,各種燈和儀器同時發(fā)出啟動的聲音,槍械室的門咔噠響了兩聲,也接觸了強(qiáng)制斷鎖狀態(tài)。
我一回頭看見周誠和邢龍兩正跑過來,后面還跟著支援小隊。這兩人和我想的差不多,身上汗涔涔的,但幾乎沒受傷。這兩人的武力值,保命還是夠的。
“你倆什么時候下來的?!我和老周還以為你倆被吃了呢!”邢龍忙把瞿敏拉了起來,交給其他警員,囑咐他們帶邢龍快去醫(yī)院,邢龍傷得不輕,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得通紅!
相比起邢龍,周誠倒是很淡定,假裝不經(jīng)意地掃了一眼我的匕首。我不知該怎么說那種眼神,就是可以假裝不在意,但又按捺不住心中強(qiáng)烈沖動地看了一眼。搞得我都忍不住心理困惑起來了,這匕首是挺好用的,可周誠為什么這么在意?剛才還錯口跟我說這是破魔刃。
周誠現(xiàn)在在我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大了,我沒揭穿他!我很想知道他到底要干嘛!
徐法醫(yī)被人從藥品室解救了出來,她已經(jīng)嚇暈了過去。我跟周誠大概交代了一下地上那個球不能碰,和路上遇到的顧云,周誠讓人把槍械室的門打開,先把歐陽放了出來,至于那個塑料球,荒誕的很,真的沒人敢碰,只好弄幾個“小心地滑”的黃標(biāo)放在那兒,把它圍了起來。
歐陽被帶上了樓,周誠試著給他脫過衣服,可說來也怪,這衣服就好像長在身上了一樣,怎么也脫不下來,我也試著拽了一下,完全不行。
我道:“你有沒有覺得奇怪,這些怪事越來越接近刑警大隊了。”
一開始是在殯儀館,后來是在大馬路上,現(xiàn)在索性直接進(jìn)了刑警大隊的地下室了!周誠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問我道:“你覺得今天這也是地府臨世?”
“其實也不像,地府臨世會更恐怖,不知道多少鬼從地底下怕出來。可是今晚,咱們總共就碰到了兩個!”
如果說以前的地府臨世是組團(tuán)旅游,這次的更像是精致自由行。而且臨世的方法也不一樣,沒找到紅水,只有一個作用不明的紅球。
周誠揉著太陽穴,長時間來的高壓力工作弄得他很累,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合過眼了!不止是周誠,大隊里這幾天連軸轉(zhuǎn),許多警員都幾天沒回家了,每天也就瞇個幾小時而已,我真懷疑這群人是不是變形金剛做的。
“他們到底要干嘛?為什么一直讓地府臨世。”周誠自己嘀咕著,我都懶得去動這個腦子了,地府啊什么的根本就是我的世界觀之外的東西。一犯懶我就退到了一邊,把現(xiàn)場讓給周誠和邢龍,讓他們倆好好展現(xiàn)展現(xiàn)“真正的技術(shù)”,這個時候我眼角的余光有掃到了一眼法醫(yī)實驗室,法醫(yī)實驗室停尸床上的那具尸體不見了。
我問:“周誠,你讓人把尸體抬走了?”
“什么尸體?”周誠蹲著看紅球呢,頭也沒抬地就說,“顧云已經(jīng)讓抬走了,你放心吧,他會以烈士的身份下葬的。”
聽見周誠這么說,我心中一陣洶涌的難受!不過顧云一定會以這份榮耀為榮的,希望他九泉之下有靈,保佑我們可以順利地查好這個案子。
但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我對周誠說,停尸床上的尸體啊!周誠站了起來,一邊摘手套一邊問:“哪兒有什么尸體?我沒看見啊。”
我不可能看錯的,我親眼看見那個尸體的就躺在挺尸床上的。而且我當(dāng)時覺得奇怪,這尸體沒有什么特別的跡象,很正常,與當(dāng)時發(fā)生的事兒相比,太正常了!正常得不正常!所以我多看了一眼。
周誠叫來手下問,有沒有人動過停尸床上的尸體,但是大家都說沒有,法醫(yī)實驗室的尸體要徐醫(yī)生簽字確認(rèn)才可以抬走的。
我們在法醫(yī)實驗室的辦公室里找到了工作日記,這尸體是今天送來的,姓名不詳,是出車禍死的,目前還沒有家屬來認(rèn)領(lǐng)遺體,尸檢只是例行公事。日志本上之記錄了接收日期,但在轉(zhuǎn)收簽字一欄,徐主任還沒有簽字,周誠道:“徐主任沒讓人把尸體轉(zhuǎn)走,尸體難不成真的消失了?!媽的,給我找出來,我就不信一個大活人會走,一個大死人還會消失。”
我最擔(dān)心的是,這尸體好顧云一樣出現(xiàn)了變異,一旦逃出去了就壞了,會制作出無窮多的殺戮!
刑警大隊里死了同事,本來就已經(jīng)夠倒霉了,現(xiàn)在尸體又丟了,難免不人心惶惶。最近江州事兒怪事又多,一聽說我們丟尸體了,大家都議論了起來。
“不會是鬧鬼了吧?!”
“你沒看見顧云他們的樣子么?臉都裂成四瓣了!”
周誠走上去一巴掌拍在他后腦上,那警員本來很生氣,轉(zhuǎn)身看見周誠的臉,頓時慫了。周誠道:“胡說八道什么呢?!不想當(dāng)警察了,想改行干八卦娛記是么?!愣著干嘛,還不快點兒去給我找人!”警員縮著腦袋跑開沒幾步,又被周誠叫了回來,“我警告你們,今天的事兒如果傳出去了,我拿你們是問!”
“周隊,我們肯定不說,但哪有什么用啊,你不還是要往上面匯報?”小警員苦著臉說道。
這不是一件小事,這次有警察喪身了,必須要調(diào)查清楚了以后上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報告了。
周誠指著二人道:“你們啊,這事兒用不著你們操心,你們只要給我管好自己的嘴就行。快去,給我把尸體找出來,就算他真的能自己長腳站起來走,這么大的一塊肉,還能讓他說不見就不見了?!”
二組的人在邢龍的帶領(lǐng)下,在刑警大隊里展開了地毯式搜查。這樣要是還搜不到什么,那刑警大隊的臉面算是丟光了,在自己家的地盤兒上,還被一具尸體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可笑的是,過了一個多小時,警員竟然過來報告真的什么都沒搜。周誠勃然大怒,問窗戶和角落呢?
“我們?nèi)妓堰^了,除非他是跳窗走的,可地下室哪兒來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