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周誠問。

“可能跟斗篷男是一伙的?！蔽业吐曊f，現在只有斗篷男才想殺我，為了殺我不擇手段！

我想不通他為什么會如此恨我，就算我是惡人轉世，可轉世不就代表我已經不是那個惡人了？老子從小積德行善，前世的事兒我哪管得著！

斗篷男臉上漲的通紅，興奮得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整個人的精神都很不正常的樣子。

“他可能是吸毒了，我看他樣子有問題，可能不是沖著你來的?！敝苷\道，“先問出他的身份，不要暴露你的。”

我覺得周誠太理想化了，這人在廁所了跟蹤著我，很顯然是沖著我來的。

不過，我不確定他到底知不知道我是長生會要找的人。

周誠說的對，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免得給我自己惹來更多的麻煩。

“你用不著知道我是誰！秦征你這個王八蛋，你總是壞我們的好事，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我壞過誰的好事？”我怎么也想不起來壞過誰的好事，可能李國利的“好事”是被我壞掉的，不過李國利早就已經鋃鐺入獄了，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已經成了黃泉下的亡魂，還有一個被老爹留下來的陰陽債累得團團轉了，哪兒還有空復仇。

“你是長生會的信徒？”周誠忽然問，“最近你們長生會又在江州興風作浪，妖浪還沒掀起來就折了不少信徒，把你給急壞了吧。”

我恍然醒悟，沒錯，我現在壞了最多好事的不就是長生會么？

長生會還不知道我就是他們要找到人，肯定會把我視為他們的頭號敵人。

果然，他獰笑著慢慢靠近我們，揮舞著那把還沾著我的血的刀。

“天地英雄，長生永?？?！你們現在和長生會為敵，等我們的圣王轉世了，圣王會把你們扔進火海里，永世不得超生！”

“就算我在查你們教會的事，我也沒與你們為敵啊，你就憑這就要殺我？”我問。

這話一下子刺激了他，他漲紅了脖子，扯著嗓子對我嘶吼：“你殺了我的兄弟！孫二鳳的頭就是你這王八蛋剁下來的！”

我吃驚極了！

“孫二鳳也是你們長生會的人？！”

我還以為孫二鳳也是長生會的受害者！

本來我就一直想不通，為什么那黑帽子要專門把孫二鳳的腦袋掛到火鍋店大樓里去，這種行為近似于向警方挑釁。更鬼扯的是，警察竟然真的沒有抓到這個家伙，而且攝像頭連一個正面照都沒拍到。

可這個人殺了長生會的人，并把人頭掛出來炫耀，難不成他是長生會的敵人？

“我沒殺孫二鳳，不信你問他，他是警察，孫二鳳死的時候我和他在一起。”

“你和這個狗警察是一伙兒的，我親眼看見你殺了他！”

我哭笑不得，看他這么嚴肅的樣子，我都快懷疑是我的記憶錯亂了，不過我還不至于殺了人都不記得。

而且，孫二鳳被殺的時候，我和周誠一直待在一起，法醫也確定過孫二鳳的死亡時間，我有不在場證明。

周誠說：“他精神不太正常，你和他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我來按住他?！?

我低聲道：“憑什么又讓我嘴炮？”

“你嘴炮比較強，打架不行。”

“去你的?！?

我和周誠都受傷了，不過我倆也并不怵他。

周誠就是一頭瘋牛，就算只有一條腿能動，也能1V5。

周誠扭了兩下脖子活動了一下，讓我后退：“這種小角色讓我來，你自己去把傷口包扎一下?！?

我問：“你別逞能，咱倆一起上，一起收拾了他。”

“得了吧，別拖我后腿?！敝苷\譏笑我道。

我就不服氣了，什么叫我拖后腿??？我也很能打的啊！我脫掉上衣，撕了些布條綁住傷口，然后翻出瑞士軍刀。

要收拾這家伙，一個周誠就夠了。可我今天要是不拿出點兒本事來，肯定會被周誠笑話一輩子。這家伙平時就愛吐槽我光逼逼不動手，今天我就動動手給他瞅瞅。

“媽媽……”

就在此時，一個稚嫩的童聲吸引了我們三人的注意力。

在那個男人身后的走廊口，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女孩，穿著一身紅色的裙子，正驚恐地看著我們，她身后站著個女人，女人嚇壞了，立刻捂住小女孩的嘴，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那瘋子的眼神已經鎖定了她們。

“你別，你別動我的女兒！”

她這種小女孩想跑，可我們本來就站在樓道里，要想離開這一棟樓，必須要從這里經過。而且她抱著個小女孩根本跑不快。

那瘋子抓著她的后領，她一個趔趄就摔倒在地上，手里的小女孩也松開了。

“快！”我對周誠喊了一聲，我倆同時撲了上去，瘋子是背對著我們的。

周誠舉著單拐，對準了瘋子的腦袋，那女人嚇得尖叫，拼命蹬腿。

瘋子完全不躲，被周誠一拐杖打在腦門兒上，頭上直接獻血長流。他像是不怕疼一樣，暈都沒暈，亢奮地舉起刀子，直接捅向女人的心臟。

“媽媽！”本來跑遠了的小女孩又跑了回來。

電光火石之間，我一個飛撲上去，直接把瘋子推了出去，他松開匕首，雙手死死地掐住我的喉嚨。我也不甘示弱，同時卡住了他的喉嚨。

周誠撿起匕首來幫我，瘋子一腳蹬在我肚子上，我吃力不住倒著飛出去，后腦勺撞在墻壁上，疼得我兩眼冒金光。

“哈哈哈！別過來，誰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瘋子單手扣著小女孩的喉嚨，手上拿著的是我剛才掉在地上的軍刀，軍刀戳著小女孩的喉嚨，皮膚上已經滲出了一層血。

小姑娘已經嚇壞了，哭都哭不出來。

周誠先把受傷的女人拽了過來，因為我剛才那一撲，刀沒捅到心臟，而是捅在肺上了，情況很不妙，不過還好沒死。

周誠幫他按住傷口，那女人雙手都是血，抱著周誠的胳膊：“救救我，我還不能死，救救我女兒，先救我女兒！”

“現在怎么辦？這家伙瘋了，你那一拐杖下去，他竟然都沒暈，怎么可能？！”我開始有點懷疑，這幫邪教徒是不是真的有些什么門道，要不然怎么可能不暈。

女人的情況很糟糕，必須馬上送到醫院去，可我們要是一撤，那小女孩一定活不下去了。我們要是留下來斡旋，這女人可能就得死。

“我也不知道！媽的，我也不知道?。　敝苷\頭上都是汗，眼珠子在發抖，“不過，支援快來了，熬到支援來了，可能能有辦法。”

“快救救我女兒，你是警察對不對？”

聽著女人一聲聲的乞求，我心里很不好受。

拖得越久，問題就越大。

“你放了她?！蔽依潇o了一下，用命令的口吻沉聲道。

瘋子愣了一下，然后放聲大笑：“哈哈哈哈，我放了她？哈哈哈哈，好啊，你自殺，我就放了她?！?

周誠不知道我要干什么，道：“你別刺激他，他絕對是嗑藥了，現在精神不正常?！?

我不會刺激他，現在要讓他放人，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不過周誠肯定不會同意我這么做的。

我也知道，我這么做了，等于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能把我自己害死。

不過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這樣了。

“你把刀放下，放了這丫頭，如果你還是長生會的信徒。”

“你算個什么屁，除非我們會長來，要不然我誰的話都不會聽！”

“長生會，一直在尋找以為轉世圣王，這你應該聽說過吧，傳說這位圣王帶長生會繁榮昌盛，讓所有的信眾都長生不老。”

“你知道我們的圣王，還不皈依圣王的座下，不要再在這個丑惡的世界里迷失了，圣王永遠會接納你。”

我沒理他，我說：“傳說圣王是十世惡人轉世，讓圣王覺醒，長生會的會眾就可以得到解救。”

“你想說什么？”

“你想說什么？”

周誠和瘋子同時問道。

周誠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么了，罵了一句住嘴！

我接著道：“你真是蠢，圣王就站在你面前了，你還不知道我是誰？”

瘋子目瞪口呆，上下打量著我，眼神中先是興奮，然后是懷疑，接著是恐懼和驚慌。

“你是圣王？你怎么可能是圣王。啊，你真是圣王，我不相信！你，你證明給我看！”

臥槽，我心里大罵，我只是想裝個逼而已，讓我怎么證明給他看！

我心里有點兒慌了，但面子上我還得維持住我沉穩裝逼的派頭，不能漏出馬腳來。

“哼……”我努力穩住場面，“如果我不是圣王，長生會為什么還沒讓人殺了我？我殺了孫二鳳，難道長生會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兄弟喪命，而不替他報仇。因為我就是圣王，我讓你們誰活，就能活下去，孫二鳳背叛了長生會，他非死不可！”

這些都是我瞎編的。做保險這么多年，我啥也沒學會，滿嘴跑火車的技能倒是鍛煉得爐火純青。

但人倒霉的時候，喝水都會塞牙縫。

我剛表明身份，外面的警笛聲就傳進來了。

“你，你說你是圣王？你真的是圣王？”他的語調哆嗦了一下。

外面，警笛聲大作，紅藍色的警示燈把樓里的窗玻璃照的透亮，我聽見急促整齊的腳步聲，警察很快就會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