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失敗的計劃？”
柯明雄不太確定。
“我當前了解到的‘1162_幻’這個末日計劃，如果與‘5527_孕’相比，簡直就是一無是處。”
“‘5527_孕’在它有限的實驗場里，一環套一環，設置了一萬多個實驗。”
“‘1162_幻’卻好像是一個草臺班子弄出來的實驗計劃，除了想要使用虛擬世界代替現實世界，完成人類文明延續的這個點子之外，其它的事情都搞的一團糟。”
“我本來以為所有的末日計劃，都會如同‘5527_孕’一般精妙。”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只要不停的拜訪一個又一個末日計劃的實驗場，我這邊一定能夠或得到足夠多的收益，就像是那株參天大樹的存在，至少減緩了氧氣完全耗盡的危機一般。”
“可惜……”
柯明雄望著已經修補好的地塊。
那里雖然已經不再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可是卻也只是一毛不長的地方而已。
雨還在下著。
那些發現這里有“深淵”，不顧大雨圍在這邊的人們，當這里修補完成之后，他們瞬間全都散開了。
那些人剛離開沒多久，就有打扮是勞動工作者的人們來到了這里。
他們先是將這塊地塊圍擋起來，然后就是開始凍土建設。
柯明雄一開始還不知道這里會建設多久。
他直到看到那些建筑工人的身影漸漸變淡，他才發現不對勁兒的地方。
原本是空地的地方，驟然出現了一棟高聳的寫字樓。
柯明雄望著它藍色的光學玻璃，他知道這棟建筑之所以能夠如此迅速的就能夠建設起來的最大的緣故之一，就是工人們進行的超頻。
柯明雄現在的頻率只有0.01G赫茲，與普通人維持在同樣一個頻率。
他原本高達10G赫茲的超高頻率，剛剛已經在捏碎黃袍之人的時候，完全的釋放光了。
他如今想明白了為什么是這么個結果。
他喃喃自語道，“我是從天基衛星之上投放下來的信號，直接就進入到了這個‘1162_幻’的世界里。”
“我攜帶的能量是有限的，而在這處試驗場需要我的能量的時候，我就會擁有超過其它所有終端能力的頻率。”
“因為只要我動用了這種超高的頻率，我就會消耗大量的能量。”
“這能量對于我來說是消耗了，但是它最終還是轉化到了這個虛擬的世界當中。”
“而當我沒有能量之后，我又和只有0.01的普通人有什么關系呢？”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如果……”
“這個設計是‘1162_幻’這座試驗場故意為之的話，我還認為這座試驗場比我想象的要強一些。”
“只是，我又有了一個新的疑問。既然那些建筑工人和我一樣都是普通的人類，那他們為什么又能夠進行超頻？為什么能夠快速的建造出一棟樓宇出來呢？”
柯明雄腦海里的疑問越來越多。
他不再去想這些事情中間那些奇奇怪怪的聯系，到底意味著什么。
他直接從“1162_幻”這個試驗場的代號和簡稱開始思考。
“1162相比于5527的排名要向前了許多，如果這個序號按照的是試驗場先后開始立項的順序開始計算的話。”
“那這座試驗場的事件應當比5527高不少。”
“可若是從簡稱的角度來思考的話。”
“‘孕’這個主題之下，整個試驗場里的所有的實驗，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建立一個新的實驗場。”
“假設‘幻’同樣如此，那‘幻’所有實驗設置也應當都與‘幻’有關。”
“我一開始進入‘幻’的時候，本以為這個‘幻’是指將人類的意識，上傳到虛擬的電子空間里的意思。”
“可是，如果像是‘孕’這個主題，都能有數個含義的話。”
“那……‘幻’是否也會如此呢？”
“比如說……”
“所謂的‘幻’，不光是指這個實驗場，是一個巨大的硅基性能農場，它們作為存在于現實世界的物理基礎，構建出來一個虛幻的數碼世界……”
“而是除此之外，還有著許多現象對應著‘幻’呢？”
“比如說……”
柯明雄自顧自的說道，“比如說，我在3.65G赫茲的時候，遇到的黃袍之人和天兵天降，都只是我在這里得到的一部分幻覺。”
“是我在看到3.65赫茲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
“從而又想到天上一天，又是地上一年的這個神話概念。”
“我從小時候第一次看到這個說法的時候，我就有一個疑惑：如果天庭之上的仙人們，過一天相當于地上的普通人過三百六十五天。”
“那豈不是意味著人類社會發展的速度，會遠遠超過所謂的仙人。”
“我看到了3.65G赫茲的時候，我突然有解了。”
“那就是所謂的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這句話，本質上就是在說仙人們運算的速度要遠遠超過普通人。”
“仙神們隨意計算一天的計算量，就抵得上一個普通人，計算一年的產出。”
“如此來說的話……”
“越是知道這其中好處的人，越是害怕出現比自己運算還要快的存在。”
“因為這意味著，運算頻率更快的人，就像是他們壓在普通人身上一般，壓在他們的身上。”
“而這一切，只不過是我腦海里的一瞬間的猜想而已，它就在這個‘幻’的空間里成為了真實。”
“如果我這個推測是大抵正確的的話……”
“那我有了一個新問題。”
柯明雄抬起了自己的雙手，他清楚了自己這雙處在0.01G赫茲頻率的雙手。
它是那樣的確定，它的輪廓那樣的清晰。
他望著如此明晰的存在，他說道，“我的新疑問就是……連同這個0.01G赫茲的我，是不是也是‘幻’的一部分呢？”
柯明雄不知為何，他的口中喃喃念道，“一切有為法，有如夢幻泡影，如夢亦如幻，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
他不自覺的解釋這段話。
他說道，“這個世間的一切因果緣由，是不是都像是顏色夢幻的肥皂泡泡，只是一種一戳就破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