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無助的三妹妹
- 紅樓:偷聽我心聲,金釵都破防了
- 糖醋獅子頭
- 2369字
- 2024-05-07 19:06:44
東小院。
“六!七!八!”一個臊眉耷目的少年正和幾個丫頭湊在一處扯著嗓子混叫。
他便是賈政的第三子,賈寶玉,賈探春的弟弟,賈環(huán)。
相比起眾星拱月的賈寶玉來,他作為庶出公子待遇就要差多了,除了他的生母趙姨娘之外,其他人都不怎么待見他。
此時的他們正在玩棋類游戲,通常會以一些銅錢作為彩頭,一玩起來就吵吵嚷嚷的。
在他的大聲吆喝中,骰子果真轉(zhuǎn)到了六點,他贏了。
他大笑著將棋盤上的銅錢摟進了懷里,惹得一群丫鬟嬌嗔不已。
就在他打算拿錢走人的時候,一群人闖進了院里,一個身穿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中年男子抓住了他:
“你是賈環(huán)?”
“你,你是什么人!”賈環(huán)大驚。
那人正是劉安,他冷冷的看了賈環(huán)一眼,沒有理會他,只是淡淡開口:“帶走。”
幾名錦衣衛(wèi)立刻沖了過來按住了他,將他向外拖去。
“我不走,我哪也不走!你們憑什么拿我!”賈環(huán)頓時哭喊了起來。
他的哭喊聲引來了趙姨娘,她見狀大驚失色,連忙想要去搶賈環(huán),然而還沒碰到他就被一名錦衣衛(wèi)一個巴掌扇倒在地:
“哪里來的瘋婆娘,錦衣衛(wèi)辦差也是你能攔的?”
劉安看了她一眼,就要轉(zhuǎn)身離去。
“劉大人且慢!”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響起。
劉安望去,卻見賈政正急匆匆的趕來,他身后倒還跟著一對年輕的少男少女,正是賈玥和賈探春。
“賈大人。”他看了賈玥一眼,向賈政拱了拱手。
“不知我這孽子犯了什么事,要勞煩劉大人親自前來。”賈政問道。
“令公子與賈珍被害一案有關(guān)。”劉安隨口答了一句。
“劉大人,孽子雖頑劣,可他終究年幼,怎會做這等駭人聽聞之事?”賈政急道。
“還請大人明察秋毫啊!”趙姨娘在探春的攙扶下站起了起來,向著劉安悲呼。
面對兩人的質(zhì)問,劉安沒有任何壓力,只是掃了他們一眼:
“錦衣衛(wèi)如何查案,無須旁人指點。”
這一句話直接頂?shù)馁Z政一句話都說不出,錦衣衛(wèi)是皇帝親軍,除了皇帝,沒有任何人能質(zhì)疑他們。
劉安掃了賈政一眼,就要轉(zhuǎn)身離去。
“我的兒啊!”趙姨娘見狀頓時大哭,普通人進了詔獄不死也要脫層皮,更何況賈環(huán)一個半大小子?
賈政長嘆一聲,全身都在微微顫抖,眼看兒子被錦衣衛(wèi)帶走,他卻什么都做不了,這讓他極為痛苦。
探春也是淚流滿面,雖然她面上對于賈環(huán)并不上心,但她只是怒其不爭而已,他是她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她又能怎能真的漠不關(guān)心?
她平時自詡不輸爺兒們,可如今在面對著蠻橫的錦衣衛(wèi)時,她能做的只有哭泣。
無助,而又凄惶。
賈玥看了她一眼,在心頭微微一嘆:
【探春心性高潔,極有才華,只可惜囿于出身,無法真正展現(xiàn)。又被趙姨娘和賈環(huán)所累,無法得志。最后成為和親的籌碼,遠嫁千里,從此骨肉分離,最終在異邦孤獨終老,可憐可嘆。賈環(huán)若是當(dāng)真被定了罪,那她便要一輩子抬不起頭了,我要為她逆天改命,就不能坐視不理。】
想到這里,他當(dāng)即站了出來,向劉安道:
“劉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劉安看了他一眼,緩緩點頭,和他走到了一旁。
探春目光震驚的看向了賈玥,她哪里能想到自己竟然是這樣的命運,“和親”“遠嫁”“孤獨終老”這幾個詞,深深的刺中了她的心,那樣的日子她只是想想便覺得心慌。
更讓她驚訝的是,賈玥的目的竟然是要為她“逆天改命”,這讓她心頭既是感動,又是驚慌,又是疑惑。
想要逆天,又豈是那般容易的?賈玥真的要為她與上天對抗嗎?
平時趙姨娘只會諷刺她,挖苦她,父親賈政也不怎么和她有交集,她幾乎什么都靠自己,根本沒有嘗到過被人保護的滋味。
可就在這等凄苦無助之時,與她并沒有什么交集的賈玥卻主動站了出來,不光幫她,保護她,甚至還要為她與上天對抗。
她又如何能不感動?
這一刻,她淚流滿面。
……
賈玥和劉安來到了一旁,向他直言:“劉大人,不知令郎可還好?”
劉安神色一肅,向他抱拳:“托公子的福,一切安好。劉某感激不盡。”
這是他的真心話,賈玥救了他的獨子,他真的很感激他。
賈玥點了點頭,隨后仔細(xì)打量起他來。
劉安心頭一跳:莫非他又在為我看相不成?也不知是好是壞。
一會之后,賈玥忽然開口:“劉大人,你拿了賈環(huán),可是要向陛下匯報此事?”
“不錯。”劉安點頭。
賈玥直視著他的眼睛:“不知劉大人可信我?”
“信。”劉安毫不猶豫的點頭,如果不是他精準(zhǔn)的算定了日子和時辰,自己的兒子就要沒了,如何不信?
“好。既然大人信我,那我便直言不諱了。”賈玥看著他,“若是大人想靠賈環(huán)來交差,定會被陛下重罰。”
劉安微微皺眉:“何以見得?”
“陛下是如何交代的?”賈玥套話。
“陛下要我十日之內(nèi)給他一個‘說法’。”劉安倒也沒有隱瞞。
賈玥微微挑眉:“這就是你給的說法?一個不過十歲,成日胡鬧玩耍的孩童買兇殺死自己的族兄,族長?你覺著陛下會信么?”
“這也是我不得已而為之,公子,那刺客說的買兇者,是你。”劉安道出了實情。
據(jù)刺客交代,讓他殺人的正是賈玥,他為了報賈玥的恩,卻又不想被朱權(quán)責(zé)罰,便把刺客口供中的“賈玥”變成了“賈環(huán)”,如此一來,便兩全其美了。
賈玥心頭一跳,但面上卻是不露聲色:
“劉大人,無論是賈環(huán),還是我,于陛下而言,皆是一般,并無二致。”
“怎么說?”劉安皺眉。
“這并非陛下想要的‘說法’。”賈玥看了他一眼,“你跟隨陛下多年,當(dāng)知陛下最重平衡之道,有得有失,有強有弱才是王道。”
劉安心頭大震,不錯,朱權(quán)根基淺薄,上位這么多年來能穩(wěn)坐龍椅,靠得就是權(quán)衡之術(shù),各方勢力彼此牽制,他才能穩(wěn)若泰山。
如今賈家死了族長,寧國府爵位斷絕,已是吃了大虧,如果這時候自己再將賈家的任何人報上去,那豈不是等于讓賈家再次吃虧?如此失衡的局面,定然不是朱權(quán)想要的。
朱權(quán)是想要除掉賈家,但并非是現(xiàn)在。
“還望公子教我。”他連忙向賈玥拱手請教,又把捉拿到刺客的過程講述了一遍。
“你說,那刺客是住在東郊獅子林的游俠兒,名叫高老六?”賈玥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精芒,之前他可是做過這個支線任務(wù)的。
“是。”
賈玥微微一笑,湊近了他:“你如此這般……”
“若此次能過關(guān),全賴公子之功。”劉安深深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賈玥微微瞇眼:“這個世上,沒人比我更了解朱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