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波連忙翻身跪起。
臉上涕泗橫流。
他滿臉激動地喊道：“師傅，我是冤枉的！我那天沒有讓小柯做任何事，也沒有動過師傅的飯菜，更沒有下毒！我可以跟他對質！”
“還有……還有……”
他語無倫次的說著。
可越緊張，思路越亂，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為自己開脫，這讓他急得渾身直冒汗，結結巴巴道：
“那個人……那個人，我當時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我從來沒有跟碎星武館的人接觸過！我以為……我真的以為他是想認識陸師弟！”
“你們想想，如果我真的要謀害師傅，又怎么會用斷腸草？我肯定會選用最致命的毒藥才對……”
這時，丁義亮幽幽問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是斷腸草的毒？我可沒有跟任何人提過這一點。”
這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頓時變得更凌厲，更加篤定王波是兇手。
王波則是神色一僵，喃喃道：
“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丁義亮冷冷地注視著他：“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師傅中的是什么毒，只有那天陪師傅去醫院的周師弟，萬師弟，還有我知曉。”
王波用力搖了搖頭，然后目光死死地盯著丁義亮，一臉憤慨：
“不對！是你透露給我的！”
“前幾天閑聊的時候你跟我提了一嘴，還讓我不要告訴其他人，這是你告訴我的，現在又拿這個來陷害我！你這是在陷害我！”
丁義亮失望地搖了搖頭：
“真是冥頑不靈。”
“那我問你？我為什么要這樣陷害你？這個消息又能怎么陷害你？我難道能預知你會這樣說？”
“就算這真的是我無意間透露給你了，那小柯的口供，還有那一張照片，你又要怎么解釋？”
王波渾身失去力氣，絕望又無助地癱坐在地，涕泗橫流，嘴里麻木地重復著‘我是無辜的’這種話。
欺師滅祖是重罪。
萬云安就算命人當場打死他，也是合情，合理，合法之舉。
況且，師傅萬云安素來嚴厲，尤其是在萬云安年紀還沒那么大的時候，脾氣十分火爆，弟子們遭到打罵可以說是司空見慣的事。
王波加入南世武館超過十年，挨過的打罵不計其數，如今一見到師傅滿臉冷漠的模樣，那些令他恐懼膽寒的記憶立刻涌上心頭，只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被打死了。
萬云安冷冷道：
“王波，你欺師滅祖，還一直冥頑不靈，不知悔改，不肯認錯。”
“來人！”
“給我打斷他的雙手！”
聞言，王波身軀一軟。
丁義亮安排兩個人將他壓住，親自出手執行懲罰，在王波驚恐絕望的大叫聲中，一腳狠狠踩下。
“咔嚓！”
“啊！！”
王波凄厲地慘叫起來。
他的腕骨處傳來清晰的骨頭碎裂聲，顯然這只手已經徹底廢了。
但這還沒完。
丁義亮又走到另一邊，又是一腳毫不留情地重重踩了下去，將他的右手同樣徹底廢掉了。
萬云安冷冷地看著這一幕，見懲罰已經執行完畢，漠然道：
“將他從后門丟出去吧，以后，王波此人將從南世武館的弟子中徹底除名，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是！”
丁義亮應了一聲，安排兩人將死狗一樣的王波抬出去了。
“師傅，下毒一事雖然是王波所為，但柯忠財負責給師傅送飯，沒有盡到應有的責任，這才導致王波這廝有機可乘，柯忠財是不是也應該施以相應的處罰才行？”
萬云安擺了擺手：
“審問的過程中既然已經打過，再訓斥一頓就行了，以后照常給他安排別的事務，這事就此揭過。”
“好了，大家也散了吧。”
“啟明，你留一下。”
……
待眾人散去后，萬云安和陸啟明師徒倆在茶幾兩旁相鄰而坐。
“給你的獎勵可還滿意？”
萬云安的笑容如沐春風，絲毫不復剛才的冷漠和無情。
陸啟明笑道：“當然滿意！”
萬云安微笑道：
“這幾天，鎮上關于你的傳言越來越多，咱們南世武館的聲勢也是水漲船高，我還特地安排了一些人推波助瀾，為你造勢。”
“于是，這幾天有不少學員涌入武館，其中也有從其他武館退學過來的，幾乎都是沖著你而來。”
“不過，我將你定為了頂級教練，每月一百五十銀元的學費，不是每個人都出得起的。”
“再加上你以前從來沒有當過武道教練，沒什么經驗，人太多了也不好教，鬧不好反而會壞了自己的名聲，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我想過了……”
“接下來兩天，你抽空學習一下武道教練的經驗心得，過兩天再正式接收學員。”
“但目前最多只能接收十個。”
“按照我們頂級教練六成的分成標準，每一個學員，你每個月能拿到九十銀元，十個學員，就是一共九百銀元的收入。”
陸啟明默默點頭。
九百銀元，相當于九千塊。
剛開始上班就有九千的月薪，在這個生產力相對落后的世界，對于普通人來說絕對算是人上人了。
陸啟明滿意至極。
以后不愁吃喝了。
這時，萬云安突然問道：
“對了，啟明，你覺得，下毒一事……是王波做的嗎？”
陸啟明疑惑地看著師傅：
“剛才不是師傅已經懲罰過王波了嗎？難道……師傅覺得不是他？”
萬云安搖了搖頭：
“不是。”
“那師傅為什么……”
“雖然不是他下毒的，但他慫恿你去應戰超凡者，明顯是對你不懷好意，這一點毋庸置疑，就沖這一點，他被打斷手也是活該。”
陸啟明沉默片刻，又問道：
“那真正下毒的人是誰？師傅為什么要隱瞞真相呢？還有……剛才那些線索，不都指向王波嗎？”
萬云安幽幽道：
“本來我也不是很確定，但剛才，我基本確定下來了。”
陸啟明心中一動：
“是大師兄？”
“沒錯。”
萬云安淡淡道：
“至于線索……這個案子我全權交給他調查，他要弄出指向某人的線索，簡直不要太簡單。”
“之所以隱瞞真相，只是因為我暫時也沒什么證據，所以干脆假裝不知道，以此來迷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