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姐,你說這袍子能值多少銀子?”綠襖裙妹妹眼睛睜得圓圓的,看著姐姐手中的狐皮裘袍,跟兩枚閃閃發光的正統通寶似的。
鵝黃色襖裙姐姐睨了妹妹一眼,哼道:“剛才不是還不想要嗎?怎么?現在想啦?”
綠襖裙妹妹扁扁嘴,喃喃道:“還不知道誰想呢……”
自甩了沈言與祝老四后,兩姐妹悠哉游哉的閑逛在成都府街邊,這雖是天氣一日比一日冷,寒風吹得身上直犯涼,但這成都街頭可是一點都不冷清。
臨近成都府衙,出門拐條街,不遠處便是街市,美食小吃,胭脂水粉,冬日衣服,首飾門面,琳瑯滿目,應有盡有。
“誒,妙蓁姐,那里的胭脂好香!”
綠襖裙妹妹兩眼一亮,便也不再關注那件虎皮裘袍,小跑著溜到一處攤位前,這個攤位賣的便是胭脂水粉,這街市不遠處便是此地極大的一處青樓,“女兒國”,能開在這鶯鶯燕燕環抱之地的小店,想必是有其獨特之處。
綠襖裙妹妹欣喜地捧著那罐胭脂,那胭脂顏色鮮艷,存有獨特的香味,就連乘裝胭脂的罐子,都精美的雕畫著一副傲雪寒梅圖,瞧著好生精致小巧!
綠襖裙妹妹微瞇雙眼,將可愛小巧的小鼻子緩緩湊上去細聞了一番。
“嗯~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這胭脂甚得我心吶!”綠襖裙妹妹裝著夫子模樣,將這胭脂愛不釋手的細細端詳著,
聽到妹妹搞怪的語氣,鵝黃色襖裙姐姐輕笑道:“蕓蕓肚子里沒有三兩墨,還學人家吟詩呢。”
“妙蓁姐,我要這個!”綠襖裙妹妹仿佛早已習慣了姐姐對自己的調侃,憨憨地笑道。
話剛出口,身旁便傳來一句:“這盒胭脂,人家也好生喜歡,這位妹妹不如忍痛割愛,將這胭脂讓給姐姐可好?”
被喚作蕓蕓的綠襖裙妹妹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女子正微笑著在一旁看著她。這女子瞧著與姐姐約莫一樣大,穿著一襲青色毛領裘袍,內里套著一層淡紅色比甲,眉眼精致,如雪一般白凈的臉蛋透著一抹嫣紅。
雖說這女子不如姐姐那般生得嬌俏,可相比于姐姐,這位女子瞧著頗具嫵媚成熟,別有一番風情在其中。
蕓蕓自是知道這女子出自何處,臉上帶著一抹鄙夷,冷哼道:“對不住!姑娘來晚了,這胭脂已經被我預定了!”
那位女子遮唇輕笑道:“小妹妹著實有趣,似你這般年紀,用這種的胭脂,豈不是白白浪費?”
說罷,那位女子便奪過蕓蕓的胭脂,握在了自己手中。
以蕓蕓的脾氣,豈能讓自己看上的東西就這樣輕易被人奪去?便也出手死死扣住那盒胭脂。
兩位姑娘都各自看對方不爽,手中暗暗較著勁兒,都不想將這盒胭脂讓與對方。
鵝黃色姐姐看到妹妹與人起沖突,趕忙來到二人身邊,對著那位女子說道:“這位姑娘,這盒胭脂是我妹妹先看上的,還望姑娘將它讓給我們。”
“讓?何來讓一說?這胭脂你們又未買下,我想要又有何不可?”那位女子柔聲說道。
“你這女子好不講理!是我先挑中的,那便是我的!”蕓蕓忍不住吃力說道。
賣胭脂的鋪子老板見二人起了沖突,生怕這兩位姑娘起沖突,影響了自己做生意,忙勸解道:“兩位姑娘,何必為了一盒胭脂起如此爭執,像這樣的胭脂,我這里還有很多,兩位姑娘要不再挑挑?看看還有沒有中意的……”
蕓蕓皺著眉頭,氣呼呼的說道:“我就看上這個了!我就要這個!”
那位女子冷笑道:“小女子也是!就看上了這一件!”
鵝黃色襖裙姐姐一陣汗顏,一盒胭脂而已,至于嗎?
再這樣下去肯定不行,鵝黃色襖裙姐姐眼疾手快,從荷包中摸出一兩銀子,啪!拍到鋪子上,說道:“這胭脂,我們買了!”
胭脂鋪老板尷尬的一笑,不好意思的對鵝黃色襖裙姐姐說道:“姑娘,這……這不夠啊!”
“啊?不夠嗎……還需多少?”鵝黃色姐姐驚訝的捂著嘴,這一盒胭脂有這么貴嗎?
胭脂鋪老板朝著姐姐伸出五根手指,笑呵呵的說道:“一兩銀子!”
“一兩?”鵝黃色姐姐似乎沒有那么多錢,面露難色的看著老板。
“小妹妹,錢不夠就不要出來了……喏,老板,人家這里有,這盒胭脂,人家要了!”那位女子莞爾一笑,松開抓著胭脂盒的手,從荷包中摸出一兩銀子,放到老板面前。
老板看到銀子,頓時喜笑顏開,一把收過銀子,笑道:“好嘞!來,這位姑娘,這胭脂是你的了!”
蕓蕓見心愛之物到手而飛,氣得眼淚都憋了出來,但又無可奈何,只好不舍的將胭脂遞給那位女子。
“慢著!老板,你瞧這件虎皮裘袍,可否抵過這盒胭脂!”鵝黃色襖裙姐姐見妹妹傷心的模樣,正覺難過,突然想起手中還有一件貌似很值錢的裘袍,趕緊拿出遞給老板看。
老板畢竟也是經商多年的生意人,一眼便瞧出這件裘袍絕非凡品,臉上笑容更盛,擠著一臉大褶子笑道:“這袍子……好!沒問題!我……”
“等等!”,那位女子瞧見這件裘袍,也是眼前一亮,截斷老板的話,柔柔的笑道:“這件袍子,人家也喜歡得緊,二位姑娘,你們看這樣好不好,人家呢,那這盒胭脂與你們換,另額外給二位姑娘五十兩銀子,二位姑娘,你們看這樣如何?”
老板本欲再爭取爭取,但胭脂已經賣出去了,哪有收回來再賣給別人的道理,只能悻悻的在一旁不說話。
蕓蕓見姐姐竟那這袍子來換胭脂,急忙低聲道:“姐姐,這件袍子可是比這胭脂貴多啦!”
鵝黃色襖裙姐姐輕拍妹妹的手,安撫道:“無事,蕓蕓喜歡就好。”
“五十兩?想必姑娘也看得出我這件裘袍的價值,五十兩,是否有些少?”鵝黃色襖裙姐姐淡淡的說道。
那位女子細細琢磨了一番,但無奈眼睛一直不自覺的看向那件裘袍,心中發狠,一咬牙,說道:“一百兩!不能再多了!”
“成交!給!”聽到一百兩,鵝黃色襖裙姐姐果斷的同意,并將裘袍遞給了那位女子。
那位女子倒也爽快,從腰間抽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與那胭脂一起,交給了綠襖裙妹妹。
“與二位姑娘做生意倒還真爽快,呵呵……”那位女子皮笑肉不笑,接過裘袍便轉身幽幽離去。
“妙蓁姐,這……”
鵝黃色襖裙姐姐撫著妹妹的頭,憋著笑說道:“蕓蕓喜歡就好!更何況……一百兩啊!哈哈,這下賺大啦!”
蕓蕓白了一眼,“咦~說白了還是因為銀子高興呢……”
“唔,這是什么?好像是從那件袍子中掉下來的……”蕓蕓人小眼睛尖,一轉眼便看到地上掉著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
鵝黃色姐姐也注意到了那封信,好奇地彎下身子撿起來,只看了一眼便大驚失色,急急將這封信收到懷中,拉著妹妹忙道:“咳咳!快走吧蕓蕓,我們該去張老爺府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