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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溜之大吉的杜云兮,開車出了曲凌古鎮,徑直來到熟悉的地方,坐在熟悉的位置,開口說道“大小姐啊,你一連十個電話,是有什么天大的急事啊?”

劉茜茜急切的說道:“顧搖風回來了!”

杜云兮閑適的喝了一口熱巧克力,“嗯”

這一句淡定的回答驚呆了劉茜茜,“我說,顧-搖—風,回來了!你不別扭嗎!”

“有什么別扭的,剛在曲江大學見過了。”然后拿起刀叉,切開提拉米蘇,細細品味著。

“你們見面了?”劉茜茜試探的問道。

“是啊,還是很帥。魏教授牽線搭橋,想讓長恒與易行合作拿下曲江大學升級改造的項目,我能做的已經做完了,至于能不能合作,就是齊總與他們的事了。”簡單隨意的幾句,聽得劉茜茜心里有些酸楚,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她看著杜云兮滿心滿眼都是顧搖風,直到那件事情的發生,她像變了一樣,對顧搖風一個字都不提,這樣的沉默已經十年了。劉茜茜氣的罵道“負心漢!”

“哈哈哈……”杜云兮忍不住笑道:“茜茜呀,你們倆又吵架了?不會因為這個吧?”

“吵了,這婚不結了。”說話間,杜云兮看著劉茜茜不停的掛著未來老公的電話,放下手中的食物,說道:“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徐陽那個王八蛋,他明知道顧搖風回來了,卻一個字都沒透露,如果讓你遇見了,不是心里難受嗎!還有啊,他那個前幾年從國外回來的表哥,徐易,開了個公司,注冊手續還是他忙里忙外跑的,早就知道顧搖風是易行科技的合伙人,也是狗屁口風都沒有透露,他就是顧搖風忠誠的哈巴狗,見著主人,搖尾乞憐,讓他找顧搖風結婚去吧。”心直口快的劉茜茜,一口氣像裝了子彈一樣爆發出啦,杜云兮只是隨手拿起她的電話,接聽說道“徐陽,老地方,來接你媳婦吧。”

“杜云兮,你知道了吧?”徐陽有些不好意思的勉強問道。

“知道了,你最好來的快點,一會兒你媳婦生氣了,要去哪,我可控制不住。”劉茜茜沒好氣的一旁說道:“不許理他!”

“茜茜別生氣了,這事兒,你聽我解釋啊……”杜云兮打開了話筒,公放著徐陽道歉賠罪的聲音,礙于面子的劉茜茜,緊忙掛掉手機,“姑奶奶,你放這么大聲,丟不丟人啊!”

“反正不丟我的,我怕什么。”

劉茜茜皺著眉頭繼續說道:“你可真是坐得住啊。不知道說你什么好。”

哎……坐得住如何,坐不住又如何的,她若是真坐得住就不會整個會議期間都坐立不安,早早的溜之大吉。可劉茜茜路見不平的發泄有徐陽的守護與陪伴,她有什么呢,孑然一身,與影為伴,大概說的就是她自己,她連發泄的余地都沒有,平靜是最好掩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哲學,當真被自己用的淋漓盡致,還顯得豁達開闊,多好的想法啊。

杜云兮再次拿起熱巧克力,已經涼了,抿一口,說道:“茜茜啊,十年會改變很多事情的,我們都不再是當年信口開河的學生了,地球是圓的,相見的概率微妙卻還是難以避免,所以,有什么好意外呢。”

“可你不會變,即便是全世界的人都變了,你的心也不會變,到現在,此時此刻,他依舊在你心里揮之不去。”

杜云兮的目光望向窗外,“揮之不去的情感有很多種,比如我爸媽愛我,是割舍不盡的血脈親情,你和我是吵不散,離不開的閨蜜之情,又比如,一個辦公室里,工作多少年后,也會醞釀出革命之情……我和他之間就好似在成長中必經的路上,共同走過了一段春夏秋冬的故事,又各自走遠的過客,人生數十年,這街上的高樓大廈,餐廳的酒水茶飲,不會因我們的感動而靜止不前,而是在時間的流逝間,傾聽著每天發生的故事,一篇一篇的記錄著,又一頁一頁的翻過去,不管是道不盡的幸福喜悅還是訴不完的相思離愁,都如同這時光中的縮影,我們不過是這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幀一秒,微乎其微,又何必在意呢。”

劉茜茜嘆息一聲,握著手中咖啡,“你現在心里是不是比這這黑咖還要苦?真不知道能幫你什么,被徐陽氣死了。”

杜云兮繼續說道:“黑咖可不是苦,而是暗含著醇香,越是品味越是純粹,別再難為徐陽,他沒做錯什么。”

“你還替他說話?”

杜云兮看著馬路對面,徐陽的身影已經出現,正焦急的等著紅燈,說道:“顧搖風做事,有人能左右他的想法嗎?徐陽愛你,可也是獨立的人,他若真的沒有自己的主見,和提線木偶有什么區別?”

“我知道,只是這個事兒涉及到你和那個負心漢,我才生氣的。”

杜云兮笑笑說道:“茜茜呀,負心漢呢,是在長相守的前提下再相負,我和他之間,從未開始,何來相負,既然都是在平行的軌道上,便沒有什么交錯的區間,你和徐陽呢,結婚的日子近了,可不要再為了這件事爭吵了,我當真是擔不起這個罪過啊。”

“咱們倆在一起這么多年,我就是不想你這樣啊。一著急就跟他吵起來了。”

杜云兮拿起紙巾擦擦嘴上食物碎末,說道:“茜茜,吵架這事兒,可大可小,今日一小吵,明日一大吵,吵著吵著情誼便跟著淡漠了,最后雞毛蒜皮的瑣事,都足以破碎你們的婚姻與愛情,我真的不希望這樣,你心里想著我,我是知道的,可我真的希望你婚姻幸福,愛情美滿。”杜云兮眼中泛著淚光,在徐陽進來的一瞬間,偷偷的擦拭著。

“媳婦啊,我錯了,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吧。”一臉虔誠的徐陽,就差跪在地上,等候答復了。

劉茜茜嘴上不說話,身體卻誠實的向著里面的位置挪了挪,喊了服務員,點了徐陽常喝的美式。嘴硬心軟的瞟了徐陽一眼。

湊著坐在一邊的徐陽,開口說道:“杜云兮,不好意思啊。”

“以后不好意思的事兒,少干啊,還有,多給你媳婦點零花錢吧,下次請我吃頓實用的,一肚子甜品,又長胖又吃不飽,走了!”

劉茜茜不舍的拉住杜云兮的胳膊,還想多囑咐幾句,杜云兮自然是看在眼里的,開著玩笑說道:“我一晚上加班沒睡,到現在,真是困死了,回頭再說吧。我的大小姐啊,你什么時候去試妝,提前告訴我,我陪你去。”

“好嘞,你若是因為加班不去,我就跑長恒的前臺等著你,靠他個天昏地暗,看齊牧還好不好意思讓你加班。”

“哈哈哈……走了。”杜云兮起身的一瞬間,徐陽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那個,你們倆見面沒事兒吧?”

杜云兮微微一笑“能有什么事兒。”,看著好閨蜜離去,茜茜又扭過身去瞪了徐陽幾眼。“看你干的好事吧,云兮心里遠不是這樣平靜的。”

徐陽細細的品味著美式,“媳婦啊,沒有及時匯報這件事,是我的不對,我承認,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開口。”

“還有臉說!”

“但是!”徐陽繼續說道“你的激動我覺得也不合適。”

“為什么?我是替云兮不值得!”

徐陽湊得離媳婦更近一些,說道“你想啊,當年的事,杜云兮與顧搖風在我們眼中那就是天生一對!”

“當然了!”劉茜茜堅定的說道。

“可是!”徐陽的轉折令劉茜茜疑惑中仔細的傾聽著,“他們倆從來沒有捅破過那層窗戶紙,才會被人有機可乘,杜云兮是個驕傲的人,她這些年的平靜,是在以最優雅的姿態告別過去,你這樣毛毛躁躁的翻出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無異于重新割裂開曾經的傷口,再撒上一層鹽。”

“我不是這個意思!”劉茜茜極力的辯解著。

“媳婦啊,搖風六年前就跟秦瀟分手了,如今也是一個人,如果他們倆能再續前緣不是一件好事兒嗎?”

徐陽的話,令劉茜茜安靜的思考了片刻,“哪有那么容易,杜云兮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早就將自已縮到龜殼里了。誰又知道,顧搖風這些年在國外有沒有什么花花綠綠的情史,可別來霍霍杜云兮了。”

為好兄弟兩肋插刀自然是徐陽擅長的戲碼,說道“怎么可能,別人不敢說,顧搖風的人品我還是有保證的。”說的劉茜茜露出了笑模樣,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聊起結婚的瑣事。

徐易一邊開著車,一邊不時的看看顧搖風正專注的看著曲江大學項目的數據資料,忍不住開口問道:“徐陽之前提過,你曾經有一個天作之合的搭檔,就是杜云兮嗎?”

“還用問嗎?”

徐易進一步說道:“那你是不是努努力,把人挖過來?”

顧搖風微微一笑,合上電腦“你是不是早就打過杜云兮的注意?”

徐易點點頭,“哎,杜云兮的技術好啊,對項目的管理、控制能力也是極好的,別說是旁敲側擊了,明著都跟她說過幾次,都是石沉大海。”

顧搖風默不作聲,看著車輛途徑南灣廣場,說道:“停車,我想下去走走。”

徐易尋找著合適的停車位置,停下來“我陪你走走啊,這翻修過,跟以前不一樣了。”

“不用了,我還丟不了,就是隨便走走,魏教授說明天開始要進入封閉開發,地點定在曲凌古鎮的酒店,你先回去安排一下,我會提前過去。”說著便下了車。

南灣廣場的午后,喧囂聲還是很熱鬧的,炙熱的光線,使人覺得有些睜不開眼睛,顧搖風隨意的順著一個方向,沿著湖邊走著,翻修后的南灣廣場,大了許多,十年前熟悉的老鋪子已經消失不見了,一排排統一標準化的牌匾,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味道,腦海中浮現出,當年帶著杜云兮逃課出來吃周記牛肉面,放醋呢,只放一平勺,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呢醋味就掩蓋住了牛肉的香味,喧賓奪主,少了又失去了一些特別的樂趣,總之,就只能是一平勺,耳邊響起兩個人因為一勺醋辯論的場景。或許是太過沉醉在回憶中,與同樣陷入回憶駐足許久的杜云兮,隔著一簇簇五顏六色的氫氣球擦肩而過。

回憶就像是內心深處的留聲機,不經意間播放著埋藏深處的故事,好似一張張老舊的照片,浮現出曾經的畫面。漫長的記憶中,他們一起學習編程、一起參加比賽,一起為一道解不開算法,點燈熬油,他們一起騎著自行車沿著腳下的曲凌江騎行,直到腿腳麻了才扔下自行車,坐在江邊欣賞日出,從漸漸泛著紅暈鉆出山間,到江面波光粼粼,他們在獲獎的喜悅后總會聚在一起吃頓火鍋,吃到撐得難受為止,然后漫步在這南灣廣場,看著晚霞染紅湖面,漸漸消失在夜幕中……

“一杯熱牛奶……”異口同聲的一句話,另兩個人彼此抬起頭來,驚呆了小店的售貨員,“一起的?”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笑,售貨員又問道“分開結算還是一起結算?”

顧搖風回到道“一起吧,加糖,三分甜。”轉頭看著杜云兮問道“要吃爆米花嗎?”牛奶加爆米花這樣奇葩的搭配就只有杜云兮一直堅持著,可今天實在是吃不下了,說道“吃了一肚子提拉米蘇,這頓爆米花就給你省下吧。”

于是顧搖風付了錢,接過兩杯熱騰騰的牛奶,遞給杜云兮,“那下次你什么時候想吃,我給你補上。”

杜云兮抿了一口牛奶,說道:“下次啊,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隨時”,這一句讓杜云兮哽住了,坐在一處長椅上,靜靜的看著平靜而遼闊的湖面,看著湖上劃船的游人……

“云兮,我們見一面很難嗎?”顧搖風握緊手中的杯子,仿佛周圍的聲音都靜止了,“你要躲著我到什么時候?”。十年了,顧搖風曾經因杜云兮修改了報考志愿,改報陽城理工大學,兩個人大吵過一次,此后一整個假期云兮都隨著父母去BJ的小姨家修養身體,直到開學前都沒有回過曲江,明明只隔著幾間房的兩家,他等了四年,都沒有等到杜云兮回來一次,他多少次,有意的走過那個熟悉窗前,都沒有再亮起那盞燈光,更別說那燈光映照下熟悉的身影。直到自己出國前,他站在那里等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如何開口詢問,更不知道何時能再見,便帶著遺憾離開了。

杜云兮默不作聲,繼續聽著顧搖風的話“每一次,杜叔都說,你學習忙,回不來,陽城與曲江的距離,以每小時90公里算,也不會超過3小時,高鐵每天13趟列車,單程排除天氣影響、信號影響等故障,最多45分鐘,唯一的解釋,便是你心里不想回來。”

“我暈車的事,你知道的,我只是不想折騰。”如此牽強的理由,怎么可能瞞過顧搖風呢,“是暈車還是不想見我,你心里很清楚。”

杜云兮嘴角一笑“見與不見,有那么重要嗎?你有你的選擇,我有我的生活,何必交叉在一起。”

“因為秦瀟的出現嗎?”

杜云兮繼續飲了一口手中的牛奶;“與她無關,沒有她還會有其他人的,不是嗎?”

兩個人眼中紅潤著,都陷入了沉默,這種后知后覺的錯過,令顧搖風心里悔恨了多年,當真是手中握著幸福的時候不懂得珍惜,錯過后才追悔莫及。

齊牧的電話打斷了兩個人持久的沉默,“云兮,你在哪里?”

“藍灣廣場”

齊牧繼續說道:“我們與易行的合作確定了,剛剛與徐易簽訂了前期合作協議。只是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

“需要我做什么?”

齊牧停頓了一下,說道“顧搖風指明,你負責這個項目是前提條件,魏教授安排了這個項目進入封閉開發的事,你安排一下需要的人員,到曲凌酒店,與易行合作開發。”

杜云兮的目光轉向顧搖風,靜默了幾秒沒有說話,電話另一頭的齊牧,心里也是猶豫的,詢問道“云兮,如果你不方便,我跟徐易協調……”

話音未落,顧搖風便伸手接過電話“齊牧,協議都簽了,現在換人可是晚了。”

齊牧心中顧忌著長恒的利益關系,無奈的嘆息著,顧搖風繼續說道:“我說過這個項目,易行只跟杜云兮合作,其他人想要插手,易行可以隨時終止項目。你是懂得權衡利弊的人,長恒內部盯著這個項目的人,應該也是不少的,你還是擺平了再說吧。”說完便掛了電話。空留齊牧握著電話,憋著悶氣,可又能怎么辦呢,他的父親是長恒的股東之一,他的一切行為都要考慮父親的立場,他看似風光的背后,有著集團太多的權利束縛,他想要利用這件事情的促成,給自己增加一些優勢與話語權,卻是將杜云兮再次送到了顧搖風身邊。

“顧搖風,你故意的?手機給我。”

顧搖風,不緊不慢的說道:“是呀”,然后一手放下杯子,抓住杜云兮右手的食指,解開屏幕。緊接著,用杜云兮的手機撥打自己的電話,存下自己的號碼,甚至連微信都設置了進去,更可氣的是,將自己的消息置頂在最上方,一番操作后,才將手機還回去。說道:“杜云兮,以前的事情,你想忘記,隨你,以后的事情,依舊是我說了算。”

杜云兮氣的說不出話,“憑什么呀,各不相干的日子過的挺好,何必管我的閑事。”

顧搖風沒有半分情緒的波動,反倒是看著杜云兮生氣的樣子,有些高興了,這總比冷漠好上太多,“我說過,你的事就是我顧搖風的事,任何人都別想插手。”

同樣的話語,十年前,兩個人形影不離的時候,便掛在顧搖風的嘴邊,杜云兮真的信以為真了,可后來呢,十年后,同樣是這句話,她心里已經不敢再相信了,她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流淌著。“顧搖風,男人的許諾就跟晚風一般,說過了呢,就算是吹過去了,你是不是也這樣像秦瀟許諾過呢,或者,這些年還有其他人?”

“我沒有!”顧搖風心疼的看著身邊的杜云兮,極力的辯解著。

“別說了,我是個開不起玩笑的人,放過我吧。”說完便起身跑開了。顧搖風的眼淚同樣滑落,他知道,自己與程瀟的過往,終究是將杜云兮傷的體無完膚,甚至十年的時間都沒有撫平她心里的傷痛。“杜云兮啊,杜云兮,我們為何會變成今天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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