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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年歲月到國內流放

阿登納的父親約翰曾是普魯士軍隊中的一名下級軍官,后來在科隆市政府做了30年職員。約翰僅受過小學教育,于是決心為自己的孩子提供受教育和職業發展的機會。阿登納的母親同樣重視孩子的培養,她的父親是一位銀行職員,她靠做針線活補貼家用。夫妻兩人精心培養小康拉德,向他灌輸他們篤信的天主教價值觀。[4]對罪孽和社會責任的認知貫穿阿登納的童年時代。阿登納在波恩大學求學期間養成了一個習慣,深夜苦讀困乏不支時,把雙腳伸入一個冰水桶里解乏,因此揚名校園。[5]阿登納獲得法律學位后,受父親的職業影響,1904年選擇加入科隆市政府公務員隊伍,被授予助理市長一職,主管稅收。1909年,阿登納晉升為第一副市長。1917年出任科隆市長[6]。

歷任科隆市長通常出自市政府公務員隊伍。在阿登納的領導下,科隆公務員努力恪守職業操守,不與當時充斥暴力、激烈傾軋的黨派同流合污,阿登納的聲望與日俱增。1926年,柏林甚至討論是否把他作為一個民族團結政府的總理候選人。作為接受總理候選人的條件,阿登納要求組建一個超黨派聯盟。此事最終因組建這樣一個聯盟困難重重不了了之。

1933年1月30日,希特勒被指定為總理。阿登納的舉動首次吸引全國目光與希特勒上臺有關。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希特勒舉行了大選,同時向德國議院提交了所謂的《授權法案》,暫時中止法治和政府機構的獨立地位。希特勒被指定為總理當月,阿登納3次公開與希特勒唱對臺戲。身為科隆市長,阿登納也是普魯士上院的當然議員。他在上院對《授權法案》投了反對票。大選期間,阿登納接到邀請,要他去科隆機場迎接來科隆競選的希特勒。他拒絕了。大選前一周,阿登納下令把橋梁和其他公共紀念碑上的納粹旗幟取下來。希特勒毫無懸念贏得大選一周后,阿登納被免職。

阿登納被解職后,找到一位在一家本篤派修道院任院長的昔日同窗好友尋求庇護。好友答應了他的請求。同年4月,阿登納躲進科隆市以南50英里外拉赫湖邊的瑪麗亞·拉赫修道院。他在這里潛心研讀了教皇利奧十三世和庇護十一世發布的兩份通諭。通諭依據天主教教義分析社會政治形勢,尤其是現代工人階級不斷變化的現狀。[7]阿登納在兩份通諭里看到了與他個人政治信念相契合的理論:強調基督徒身份而不是政治身份;譴責共產主義和社會主義;通過謙恭和基督教慈善工作緩和階級斗爭;保障自由競爭,反對卡特爾壟斷。[8]

阿登納在瑪麗亞·拉赫修道院沒能住多久。圣誕節期間修道院舉辦了一場彌撒,四周的民眾紛紛前來向阿登納表示支持。納粹官員向修道院院長施壓,逼迫他趕走這位深孚眾望的客人。翌年1月,阿登納離開了修道院。

此后10年里阿登納生活艱辛,漂泊不定,數次身陷險境。1944年7月,普魯士上層階級代表,包括納粹上臺前政治軍事階層舊成員暗殺希特勒未遂。此后,阿登納處境更加險惡。希特勒瘋狂報復,一心要把參與謀殺他的人斬盡殺絕。一段時期內,阿登納不停變換停留地點,在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從不超過24小時,從而躲過了那些死于希特勒毒手的人同樣的命運。[9]身處險境的阿登納始終沒有改變反對希特勒踐踏法治的立場。他認為法治是現代國家不可或缺的條件。[10]阿登納雖是一位著名的持不同政見者,卻始終不愿加入反納粹政權的密謀者行列,無論密謀者是文官還是武將,主要原因是他對密謀者能否成事心存疑慮。[11]如一位學者所說,“阿登納及其家人想方設法避開公眾目光,不事聲張地過平靜的生活”[12]

盡管阿登納已經離開了政壇,但最終還是被納粹投入監獄。1944年秋天他被關押了兩個月。透過牢房的窗子,他目睹多人被槍決,其中有一位年僅16歲的少年。犯人受刑的陣陣慘叫聲從囚室上方飄入他耳中。

阿登納在德軍中服役的兒子馬克斯設法使父親獲釋。1945年2月,美軍坦克開進萊茵蘭。德國軍事上被打敗,道義上抬不起頭,經濟搖搖欲墜,政治上四分五裂。阿登納開始思索自己在戰后德國是否可以發揮某種作用。[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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