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安看到拿出來的黑色日記本,當(dāng)下臉色一沉。
這確實是林莫笑的沒錯。
“還不快招!”宗主也一臉不耐煩的催促道。
林莫笑眼神渙散、萬念俱灰,抿了抿干癟的嘴唇。
“哎~”
“都在……日記里了……”
“哼哼!”大長老親自起身,一把將日記首頁攤開置于眾人面前,讓眾人共覽鐵證。
只見其上寫著:
五月十六,晴,金鳳閣
圓圓今日似乎有些不開心,好在我學(xué)過幾手分精定穴的耕種農(nóng)術(shù)。
一片紅楓樹旁是白色的山丘,肥沃的土地讓粗狂的農(nóng)人挖掘掩藏在灰土之下的隱秘,并播撒種子等待來年的豐收。孤單也如長夜侵襲我的靈魂,為了在漫長中生存我鍛造了一挺鋼槍。
決戰(zhàn)的時刻已然到來,我要透過虛假的聲音、掩蓋的苔蘚植入我的信念留存生命的火種。人生的長度、生人的寬度相繼開闊,痛苦過后便是復(fù)蘇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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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二十,陰,金鳳閣
前幾日靜靜聽說我把圓圓哄好了,今個一見面就跟我生悶氣了。不過問題不大當(dāng)晚先出去吃了頓飯,點了韭菜炒海參、人參蒸菠菜、枸杞泡紅棗、鹿鞭燉老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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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性+2
……
五月二十七,大雨,金鳳閣。
今日梅梅來親戚了,抱著她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那晚我們聊了很久。從昆侖妖域合歡聊到了極北魔族催生,從西域麥哲倫航海聊到了大漢鄭和凈身入宮,我們聊哲學(xué)聊理想、聊星空聊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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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10
“不好意思,我再往后翻翻?!贝箝L老快速像后翻動。
“找到了!”
六月七日,多云,宗主府邸。
宗主回到屋里便沒出來過,許是今日狼駝嶺戰(zhàn)報的到來讓宗主憂愁了不少。
想想今日見到那李慕白,好像那斯是比自己帥了不少,我也憂愁了不少。
宗主在屋里憂愁,我在墻角憂愁,希望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
六月十日,小雨,宗主府邸屋頂。
我聽見了吱呀開窗的聲音,宗主穿著睡衣坐在床邊泡了杯茶,看著窗外。許是黃昏小雨,今晚的風(fēng),愈外的涼,我看宗主并不開心。
沒關(guān)系,今日的我開心。
你站在窗邊看風(fēng)景,看你的我趴在屋頂。明月裝飾了你的睡衣,你裝飾了我的……
呼嚕呼嚕呼嚕~
……
“這都什么啊這都!”大長老快速的向后翻著,越翻越快,越快臉色越差。
一旁的周續(xù)腿也緩緩走到一旁,幫長老仔細盯著不敢漏過絲毫。
兩人翻一頁掃幾遍、翻一頁掃幾遍,掃到了最后也沒找到什么潛伏、暗殺、盜取等字樣內(nèi)容。
段佳楠回頭悄悄傳音:“之前你寫的不是這本吧,這是你真心話?”
“廢話,給你們看的那本一直在我身上。寫真心話能放床底下?放床底下的能是真心話?。”
宗主看著也是一臉蒙。
他這日記是什么個意思,記錄的什么東西?
大長老和周續(xù)腿翻來覆去幾遍,最終書掉在了地上,兩人直愣愣的互相瞧著。
“你記錄這些個是什么意思?”一旁長老開口問道。
林莫笑一拍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眼含小珍珠:“稟宗主和長老,我打小就愛寫日記。自從加入咱們周密宗后,我無意間看到宗主在大堂側(cè)屋那柄蠟燭下批改文書,那孳孳不倦、竭盡心力的樣子,我是大受震撼?!?
“我就時常想,究竟是什么樣的一個人能夠放棄享受、放棄愛情、放棄安逸去任勞任怨的為宗門殫精竭慮。”
“每當(dāng)我嫖完回來,我都時常懊惱后悔。躺在床上我是翻來覆去,靠在椅上我是坐立難安?!?
“最后我只能跑到宗主府邸去。去看望令人欽佩的宗主,去向他學(xué)習(xí)。只有這樣才能讓我靜下心來,不斷的改變自己?!?
“我知道,我有錯。我擅闖進了宗主府邸,引發(fā)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更是讓周續(xù)腿這種小人和他身后的……一些人抓住機會栽贓陷害于我,借而猛烈抨擊軍師?!?
“宗主,全部都是我的錯。請您……”
“夠了!”宗主及時的制止。
若是再不制止,除了宗主自己,其他人恐怕要噴一地。
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一眾長老:你讓我感到惡心。
華安、段佳楠:你讓我感到陌生。
宗主:你讓我感到對自己陌生。
……
“宗主,我們不能冤枉一個對宗門忠心耿耿,對您欽佩有加的魔士啊!”第三方吃瓜群眾周隆居然率先站了出來。
宗主看著那本黑色日記本,心中對林莫笑早已沒有了什么刺客殺手的懷疑,也是認可著安慰了兩句:“林執(zhí)事雖然未經(jīng)允許,私自蹲守在我府邸。但看在你一片赤誠,且無謀逆之意。此事便算是他們錯怪你了。”
林莫笑自嘲著笑了笑:“我一小小執(zhí)事,被誤會誤解也到正常。只是怕某些人想通過我,來打壓軍師?!?
說著還瞅了華安一眼。
宗主這才想起來剛剛自己語氣不善的沖了軍師幾句,再聯(lián)想到華安所說的派系斗爭,心下已有了幾分定性。
于是不由的心含歉意的望向華安:“軍師,真相大白了,你手下的林執(zhí)事并無反叛之心是被冤枉的。”
華安則一臉無畏:“宗主,既然此事真相大白,那華安也要告辭了!”
“什么意思?”
“宗主既然覺得是我指派手下想要加害宗主。那為了周密宗的周全,為了宗主的安慰!”華安頓了頓,看著宗主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那華安自當(dāng)辭去軍師之位,離開周密宗另尋明主?!?
此言一出,滿堂俱驚。
宗主擔(dān)憂。
大長老興奮。
周隆迷惑。
林莫笑、段佳楠吃瓜。
“軍師這是何意?”宗主忙問。
“宗主從未信任過我,不如就此一拍兩散相忘于江湖吧?!比A安面色鎮(zhèn)定,掏出軍師令牌:“我自打進了宗門以來,不說兢兢業(yè)業(yè)但也擔(dān)得起無愧于心,這是您賜予我的令牌我還給您?!?
“軍師,你誤會我了。我從未懷疑過你呀!”
宗主見軍師欲走,連忙起身攔住。
接著又對眾人道:“你們?nèi)纪讼?,我要和軍師私談。?
待眾人屏退后。
“宗主,我做軍師以來,您從未與我說過分毫關(guān)乎周密大業(yè)的事情。有的只是懷疑與懈怠?!?
“軍師,其實不是我不信任你。實在是事關(guān)重大,我也只知道一些?!?
“此事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