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熊長老走了。
走之前面色通紅、血管腫脹、青筋暴起,在老白狼咬下去前還呼吸急促、心率還跳的嘎嘎快。
現在安詳多了。
臉不紅、心不跳,一定是去地府偷著樂去了。
真是個壞蛋……
最后是林莫笑選的地,段佳楠刨的土。
本來華安的建議是,給他就地埋在營寨吧。
糞多。
來年花花草草長的茂盛風水好。
關鍵地兒也好認。
林莫笑拒絕了,因為林莫笑去勸老段在這兒刨土,老段死活不干……
魔士死的死,傷的死,裝死的死,熏死的死。
倒是還有兩個魔士巡夜夜晚沒在營地,剛剛一回來看見李慕白,立刻就舉起雙手投降了。
老白狼趁機吸食了不少魔氣、靈氣修為精進不少,這種合情合法的吸食靈氣這年頭不多見了。這也是妖族的優勢了,可以榨取別人的靈氣。
這么一想,妖人和林莫笑這個心種倒是天作之合。一個榨取提升修為,一個奉獻收獲境界。
就是不知道林莫笑能不能抗住當初馬師兄面對的那一款……
重奪狼王位的老白狼命令手下,將從長老、執事身上扒下來的法器、功法、丹藥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股腦通通丟給了華安三人、李慕白,倒是讓華安三人頗為驚訝。
這狼,在霸道和狼道之間,居然選擇了厚道。
四人一番分贓后,華安三人便欲回宗。
李慕白突然問道:“你們看見筑基丹了嗎?”
“筑基丹啊,我們有的是。”華安掏出一坨來。
李慕白搖搖頭說道:“不,是龍虎山老天師煉制的正宗筑基丹。”
“沒有……”
“怎么了?”
李慕白回頭看了眼正在吸食魔氣的老白狼,臉色透漏出了不舍:“他壽命將盡,若是再不突破便會身死道消。”
三人看著有理想、有信念、講厚道的老白狼也是頗為不舍:“節哀。”
既然沒有,李慕白也不在糾結。又想到此次周密宗損失慘重,宗主對三人難免會有猜忌:“你們還要回去嗎?”
李慕白內心對于羈絆,并不如他外表那樣云淡風輕。
林莫笑扮作含情脈脈的扭頭:“你以為我們想走啊,不走你養我啊?”
李慕白:“滾。”
華安招了招手:“無妨,那個李大鍋會替我們作證的。”
“咱們還是渡鴉聯絡,等我們獲得宗主信任把他們的潛伏在大漢的目的揪出來才算完成任務。”
看著三人漸行漸遠,老白狼靜靜的來到了李慕白身邊:“這仨人……”
李慕白唇角勾起一個小小弧度:“你也覺得他們三人挺有意思的。”
“不是,他們仨剛剛把分你的那份順走了。”
“?”
遠處。
“莫笑、老段快跑!”
……
花果園門前。
華安三人整理了整理衣服。
該涂灰的地方涂點灰,該粘土的地方粘點土,該破洞的地方破倆洞。
主打的就是一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求犒勞,但求不坐牢。
“老段,你那還有血沒?”
“有。”段佳楠從納戒中掏出半盆豬血來晃蕩了晃蕩:“咱們一會兒煎豬血還是炒豬血?”
“豬血怎么能行沒有別的血嗎?狼血、人血都行。”
“你要吃煎人血啊?”段佳楠一臉震驚的看著華安。
“他是想往身上涂,老段。”一旁的林莫笑從納戒里掏出撿回來的魔士物品,上邊有的還粘著不少血跡沒有來得及清理,三人正好挑幾件出來往身上一頓蹭。
“莫笑,你往哪蹭呢?”
只見林莫笑轉過身去背對著二人,拿著一物在大腿深處來回摩擦。
整體姿勢……不太好評價。
林莫笑嘿嘿一笑:“回去我就給金鳳閣說,下體受傷了得休養幾天。”
三人進門后,宗主本來正在調兵遣將,聽聞軍師回來了連忙招人緊急接見。
“軍師,軍師!你沒事哈哈哈太好了。”
宗主看著軍師一副鼻青臉腫,渾身上下是體無完膚、遍體鱗傷,衣服也早就破爛不堪沾滿泥土的樣子,不禁頗為自責。
身后的李大鍋也神情激動不已:“軍師,您沒死嗚嗚嗚……”
“宗主,我華安有愧軍師之位,請您將我撤了吧。”說著華安就要掙脫開宗主轉身離去。
宗主緊緊拽住安撫道:“李大鍋都給我說了,是你們深入險地中了他們白衣會下的毒,又遭遇到了狼群突襲。要怪就怪我太過著急,讓軍師入了險境,是我的錯。”
華安偷偷向李大鍋瞄去。
看來,李大鍋這個傳話筒起了大作用,恐怕沒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宗主面前吹,再加上那句“十八年后還做宗主的軍師”,這波勞模加忠臣自己是當定了。
有時候領導就是這樣,能干不能干不重要,重要的是忠不忠誠、辛不辛苦、聽不聽話。
“宗主,怎么可能是您的錯誤,實在是敵人太過狡猾了,那狼駝嶺完完全全就是他們的地盤。他們不但地形熟悉,還有一群九品修為的妖狼……”
華安大肆向宗主訴說著苦水,總結起來就一句話:娘的什么情報都沒有,哥幾個過去屎都差點讓人打出來。
至于其它長老、執事、魔士,那是真的屎都被打出來了。
遍地都是咖喱。
實在是慘不忍睹、臭不可聞……
此事要真論起來,宗主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軍師能逃出來已經實屬萬幸,白衣會的事情咱們再從長計議。”宗主連連安慰。
“宗主,法寶壞了。”華安舉起來那個光禿禿的琴頭:“我本想將魔士們都救出來,結果慘遭狼王從暗處偷襲,最終狼王和琴同歸于盡了。”
“啊!”宗主看到那光禿禿的琴頭確實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軍師……這……唉。”
“宗主,都怪我。是我不知道狼駝嶺還潛伏著大批妖狼,甚至那狼王都是八品巔峰。是我不知道白衣會人數眾多,還對我們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都怪我貿然派兵去圍剿,都怪我。”
華安說著說著,宗主倒有幾分不好意思:“軍師別說了,這法寶就先暫且不論了。”
“宗主,咱們雖然沒有抓住李慕白,但也不是一無所獲。”
宗主悲中一喜:“是嗎?”
“包括周熊長老在內死了四十五個人。”
“死這么多人?”
“宗主,您也沒問死的四十五個人里多少是咱們的人。”
“多少?”
“全都是。”
“嗯?這叫收獲?”
“宗主,您也沒問咱們一共去了多少人?”
“多少個?”
“五十個。”
“什么!也就是說咱們只有五個人活著回來?”
“那哪能呢宗主。”
“怎么說?”
“活了五個不假,但就回來了我們三個,還有兩個被俘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