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xié)律司庭審。
大堂之上,一排排敦厚的石柱矗立在寬闊的大堂,石柱之上雕刻著諸如明鏡高懸等字樣。大堂中央,擺放著一張厚重的紅木案桌,桌上鋪著明黃色的綢緞,案桌后面,主審官和兩個旁審端坐其中,面色如常。
而主審官的左手一側(cè),站著幾位黑衣束腰、胸前一口合蓋寶鏡標志性的協(xié)律郎裝扮,只不過此刻手拿的不是一柄青鋼劍,而是文卷。神情肅穆,一絲不茍地記錄著庭審的每一個細節(jié)。
而主審官的右側(cè),則是華安三人所在的受審區(qū),以及被羈押在三人身后一臉迷茫的賈名。
一般來說,庭審就是走個過場只會有一個主審官宣判,但這個犯人賈名請來了律師團隊,協(xié)律司也不馬虎馬上派出了三名審判官,來一場堂堂正正的審判。
“華……軍師,吧臺上那三位怎么稱呼?”從來沒經(jīng)歷過庭審的賈名看著一臉莊重威嚴的主審官問道。
“統(tǒng)統(tǒng)叫大人就行,還有那不是吧臺。”
賈名有些緊張,抬眼看看吧臺上專業(yè)的審判官,華服挺直、莊重認真,手中不時提筆記錄,顯得專業(yè)無比。
再回過頭來看看帶貨三人組,華安還抱著那本著《法外狂徒張三(恩師羅老師)》快速的翻閱著,段佳楠還在吃著自己帶來的點心,林莫笑在疊著玩準備好的供詞……
越看心越?jīng)龅馁Z名的心里越發(fā)緊張:“軍師,您打官司輸過幾場?”
“我打官司還能輸?迄今為止一場也沒輸過。”華安不容置疑的口吻并沒有讓賈名安心了不少。
軍師很猛,軍師至今沒輸過。
“軍師,那今天您有把握贏嗎?”
“有把握。”華安十分肯定:“今天就將是我人生中打官司中取得的第一場勝利!”
“?”
“軍師,那您要輸了,我是不是真得被罰三千靈石?咱們宗里砸鍋賣鐵都不一定湊的出來啊。”賈名小心翼翼提醒道。
“放心六長老,今天必不可能讓他們協(xié)律司贏得這三千靈石的官司。”
“肅靜!”主審官拍了拍驚堂木。
“犯人賈名,你面前三人可是你獲得你代理許可的律師?”
賈名看著前面疊飛機、吃點心的三人,默默的點了點頭:“是的,大人。”
“本庭共收錄你三條罪狀。”
“一、未經(jīng)飛舟持有人允許,私自從其家地下停舟場中盜竊飛舟。”
“二、駕駛飛舟在靈油站加靈油,加滿油后當場逃單飛走。”
“三、辱罵協(xié)律司協(xié)律郎王文武,造成其精神、名譽受損。”
“以上三條罪狀,可有異議?”
“我有異議,大人!”
華安站了起來,開始反駁:“第一條,我的當事人賈名先生并沒有從地下停舟場盜竊飛舟。”
“那飛舟是從何而來?飛舟的持有人也并不是賈名對此你有何解釋?”主審官言語冷切的問道。
“回大人,飛舟確實不歸我當事人所有,但他只是從持有人那里租取飛舟,而非盜竊。我們當事人多次在宋家停舟場租借飛舟后,隔夜第二天一早便會還回。此事發(fā)生幾十起,我當事人從未有過一次租借未還,除了因本案被羈押限制人身自由后無力歸還。”
“放肆,賈名所謂的租借飛舟可有和飛舟持有人商議?”
“沒有大人,所以我的當事人是強制租借罪而非盜竊罪,不應該作出偷一罰十的處罰。”華安接著據(jù)理力爭:“而第二條,我的當事人賈名先生的的確確有在靈油站加油的行為,但卻不是逃單飛走。”
“他是把裝滿靈油的飛舟停在了宋家,并且他也曾給靈油站的員工說過,飛舟是宋家的。此句意思即為靈油費用當是宋家負責支付。”
“大膽!”主審官重拍驚堂木:“未經(jīng)他人允許,你的當事人有何資格替別人賒賬?”
“稟大人,我的當事人確實沒有資格替別人賒賬,但是賒賬的行為的的確確發(fā)生了,并且我的當事人賈名先生在賒賬換取靈油后,并未私自使用而是交還給了被賒賬的人。”
華安面對主審官的驚堂拍木施加威壓絲毫不顯弱勢,不斷尋找角度發(fā)起反駁,將書中所學的雞毛知識盡量展現(xiàn)。
看見矗立在自己宛若高山的華安直面主審官嚴詞拷問,極力的為自己作著辯護,再想想方才自己在牢中的懷疑和貶低。
身后的賈名滿面歉意是熱淚盈眶、感人肺腑。
自己的不信任險些讓自己誤會了軍師。
好兄弟,我冤枉你了。
好兄弟,加油!
“那第三點呢?辱罵協(xié)律司協(xié)律郎王文武,造成其精神和名譽雙重受損。”
左側(cè)的協(xié)律郎點點頭:“此事有王文武本人為人證,還有行舟記錄儀為物證,絕無半點虛言。”
華安說道:“稟主審官,那便請王文武上來。”
“叫證人上場。”
王文武走了上來,暗暗向華安丟去一個眼神。
身后看在眼中的賈名當下一喜。
穩(wěn)了穩(wěn)了,這把穩(wěn)了。
原來華安軍師早早就收買了王文武,這錢沒白花。
軍師,大才!
果然。
王文武一上來,就徹徹底底的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口供:“稟主審官,之前是我在和賈名開玩笑。我沒有認為他的話對我造成名譽、精神的雙重傷害,更不打算對賈名的所言所語提起狀告。”
“王文武,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呈堂證供。你可對你說過的話負責?”
王文武一臉嚴肅的回答:“是的主審官,我王文武對我今日所說的話負全部責任。”
“犯人賈名,你認可并支持你的律師在本堂所做的解釋和辯解?”
“我對我的律師十分認可和滿意!”賈名底氣十足、義正言辭的回答。
賈名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由的曙光、聞到窗外清新的空氣。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服刑人?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未來可期!
“華安,綜上所述,你可對你所辯解的一二三、三條內(nèi)容負責?”
“我華安負責。”
“那你可知后果。”
“華安知道,第一條強制租借和第二條強制賒賬兩條罪狀,不會處以罰金。只會視金額大小處于監(jiān)禁,有法可依三千靈石處于六十年監(jiān)禁。”
“???”
“等等,多少?”賈名以為出現(xiàn)了幻聽。
“啪!”
驚堂木落下,主審官依法判定:賈名免除三千靈石罰款,處刑期六十年。
華安起身和林莫笑、段佳楠激動的擁抱起來:“贏了!我們贏了!咱們不用被罰款了!”
六長老斜眼向大堂牌匾看去,那牌匾看不出年代,歪歪斜斜之上都寫著正大光明四個字。他橫豎站不穩(wěn),仔細看了半會兒,才從字縫里看出字來,滿堂都寫著兩個字是……
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