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低頭!
幾乎是瞬間,黎霸做出了下蹲低頭的動作。
正是這個動作,讓華安手中棒子擦著他的頭皮而過,沒有當場死亡。
而另一邊,王文武手中青鋼劍,劍起劍落,捏著刀的右胳膊滋著兩道深紅鮮血,跌落在地上。
這一切,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
以至于,黎霸蹲下之后,還準備揮動右手刀刃反擊上刺。
隨著用力,眼前空空如也,自己的右胳膊并沒有出現在視野之中。
此刻方才驚覺,朝右看去……
血流如柱,噴到了數米遠。
再向地下看去,自己的胳膊抓著魔刀,手指還在輕微抽搐……
黎霸驚恐的抬頭,看向二人:“你們是誰?”
華安和王文武沒有絲毫停歇,疾風驟雨襲來。
黎霸才想起要呼救,蠕動了兩下嗓子還沒開口,那一棒一劍便已經堵到了嘴邊。
慌亂之中,黎霸倉惶后撤,只想拉開幾步距離,為自己求得一點時間。
只需兩息,自己就能叫出來。
只需兩息!
但那棒、那劍,只一息便抵達了他的喉嚨。
……
黎霸倒下了。
再也起不來的那種。
以后的日子,有的是時間。
二人收起了武器,紛紛看向院外。
還好,沒有驚動守衛。
接著貼近臉去,聞聽三個嬰兒氣息穩定。
二人方才松了一口氣。
“還好……呼呼……”
接著二人便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剛剛事發太過突然,若是再晚上幾瞬,那三棱刀便要扎進嬰兒身體。兩人是連氣都沒敢多喘一個,便沖了進來。
幸好二人全神貫注,沒有讓他傷到無辜嬰兒。
華安撿起那把三棱刀,握在手中,手感比想象之中沉了不少。
而一旁的王文武,也無愧于協律郎的身份,熟練的掏出一個白凈玉瓶,將其中的白色粉末輕輕倒出。
那粉末一遇血水,立馬便吸附了過去。接著發生了某種反應,只看見粉與血水交融后,快速的化為氣體蒸發。
眨眼間,屋子里的血水便清理了個干凈。
接著,王文武又掏出一個青色玉瓶出來,擰開瓶塞緩緩的向黎霸的頭頂滴了兩滴液體。
那兩滴液體通體翠綠,光影之下似有活性仿佛具備生命一般,一接觸到黎霸的尸體便很快就包裹上。
接著傳來極其細微的聲響。
“滋滋……滋滋……”
那種聲音,仿佛是水滴到了燒的通紅滾燙的鍋底,不過一個照面發出一道聲響便消失不見。黎霸的尸體,便在不知名翠綠液體之中,一點點化為了黑色的灰燼。
整個過程不過半盞熱茶的時間。
“好東西啊,王兄。”
一旁看著的華安眼中閃過無數的小星星。
這一瓶白色粉末一瓶翠綠液體,一個清血一個銷尸。簡直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必備良品。
想要。
非常想要。
王文武看著華安不加掩飾的熾熱目光,伸出個指頭搖了搖先開口提醒道:“這是我們協律司的東西,我也是向大司協律郎申請后,才批準領取使用的。”
“斷不可給他人。”
華安收回不甘的目光:“理解理解。古人云君子愛藥,取之有道。王兄身在協律司,自然要堅守底線。”
王文武收回兩個一白一青兩個藥瓶,拱了拱手感謝道:“多謝華安兄弟理解。”
華安擺了擺手,一臉期待的問道:“你們協律司,還招人嗎?”
王文武:“……”
屋里清掃完畢。
華安和王文武回頭看了一下那水桶中盤踞著的大蜈蚣,思慮再三還是決定暫不動它。
剛剛偷襲黎霸長老,都差點讓他叫出聲來。
這大蜈蚣比黎霸起碼強上數倍不止,光看那背部澤亮的環節,便知其防御力驚人。若是再對蜈蚣出手,鬧出些動靜來,二人連這院落都走不出去了。
“華安兄弟,既然我知道這是魔宗,還和拐賣嬰兒有關。待我先將這三個嬰兒救走,今晚出去之定會馬上上報給協律司。”
“不日,便派人來剿滅這黎明宗。”
華安掀開擔在王文武肩上的缸蓋,露出了里邊酣睡的嬰兒:“周密宗和黎明宗一樣,都是懷揣著某種目的來到臨平的。”
“對了,我之前托信于你,調查的關于臨平從古至今埋葬的大能的墓穴,有進展了嗎?”
王文武搖搖頭:“我并不知道,此事不是我在調查。這段時間我一直潛伏在黎明宗,也不知道調查的如何了。”
“放心,大司知道這件事一定會重點調查的。待我回去問清楚,明天來給你答復。”
華安抿了抿嘴:“我不跟你一起出去。”
“啊……為什么?”王文武吃了一驚,手指指向屋里告訴著華安。
黎霸長老一死,短則一兩個時辰,慢則明天早上,必然會驚動黎明宗。到時,華安不就身陷險境,成為甕中之鱉?
華安將自己為什么會臥底進黎明宗,以及段佳楠還在隔壁面對黎膘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你怎么辦?”
華安低頭沉思片刻,從納戒掏出一件白衣遞給了王文武:“既然你今夜就要出去,我倒有個辦法……”
一番商議后,事不宜遲。
合上門,二人來到院外。
“你怎么進來的?”王文武看著華安問道。
華安舉起手指指了指天上。
王文武看著天上楞了兩息:“天梯?”
華安搖搖頭,左右胳膊收攏在肩部,手掌并在一起做了個翅膀的動作。
王文武又朝夜空望了望:“仙鶴?”
“我是飛進來的。”
“你會飛?”王文武露出了震驚的目光,華安三人的實力,王文武之前是有問過的。
三個人都處于八品中階的修為。
你要說被打飛,他是相信的。
你要說飛行,八品修為的華安怕不是在開什么西域玩笑。
“真的。”華安輕拍胸口一臉誠懇。
王文武看著華安認真的表情,意識到華安沒在開玩笑。
“我靠,我不過才離開天一教沒幾年。現在里邊的教學,已經這么超前了嗎?”
“八品就要學凌空飛行,這也太卷了。”
華安解釋道:“沒有沒有,我這是學了門輕功。其實不算飛,目前來說最多算是在天上漂浮。”
“原來如此,那你跟著我出去吧。”
“你怎么進來的?”華安跟著王文武一路走到了偏墻。
“也算是受你啟發。”王文武掀開一處雜草,里邊露出一道狹窄的洞口來。
“用倆錘子挖了數個晚上,挖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