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像是沒聽到小海的話，和沈昊昆一起找了張空桌坐下。

還是那么老幾樣，不過沈昊昆覺得，今天的蝦餃，沒昨天那么咸。

肥寶一開始有些心不在焉，但阿珠招呼完客人就不時過來和他說話，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這兩天粥攤的生意怎么樣？”九叔問了一句。

“和之前差不多。”肥寶撓撓頭，“有何老板的新記開在旁邊，競爭壓力有點大。”

往醋碟里添了點醋，沈昊昆道：“樹挪死、人挪活，實在不行，就換個地方守著。你左右也搶不到何老板那些熟客，沒必要守在那兒。”

“你師叔說的有道理。”九叔點頭。

沒怎么做過生意的肥寶朝沈昊昆詢問，“師叔，那你覺得把粥攤擺在哪比較好？”

沈昊昆想說，對荔灣鎮，我哪有你們熟，哪里知道哪里的客流比較大。但想了想，他又把話咽了回去，改口道：“在朱記門口找個位置擺攤嘍。”

“在這？！”肥寶一臉驚訝。

“你賣粥而已，又是晚上，不用擔心搶朱記生意。開在朱老板眼皮子底下，也好讓你那未來岳父，看到你的努力。”沈昊昆笑了笑，“等朱記關門，阿珠還能過來幫你的忙。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朱記茶樓開在這兒，生意這么好，位置肯定是不會差的。朱記…嗯，天然居晚上做的都是酒席，和肥寶的粥攤沒什么競爭。

相反有在宴席上沒吃飽的，說不定會買碗粥帶回去。

這些都不重要，主要是市口好，新記的艇仔粥口味又好，生意總歸能做起來的。

這…

好像有點道理，肥寶有點猶豫。

他猶豫的，主要是擔心朱老板不讓他把粥攤開在這里。

九叔開口，“就按你師叔說的先試試，我會去和朱老板說的。”

“知道了，師父。”肥寶當即點頭。

吃完早茶，九叔和沈昊昆走了，肥寶和小海沒急著走，來都來了，肥寶想著幫幫阿珠的忙。小海則純粹是沒地方去，可能也沒吃飽，留在茶樓吃狗糧。

路口。

“師兄，我到處逛逛。”

沈昊昆雖然是他師弟，但年紀還沒有他一些弟子大，當然不可能整天悶在屋子里，九叔點頭，“去吧。”

和他那些弟子是兩碼事，沈昊昆有正事要做。

昨晚從巫師身上搜刮了一些東西，但巫師的老巢，還有很多他的心血，也是他最為厲害的手段。

比如那幾具烏乃尼，以及蛇妖。

沈昊昆對這些沒興趣，但任由那些東西放在那兒，萬一被人尋到，終歸是個禍害。沈昊昆想著要么將其毀掉，要么問問虎妖有沒有興趣，交給她掌管。

和毒蛇一起生長，又是用毒血養大的蛇妖就不說了，身手如同毒蛇一般靈活，還能口噴毒物，實力十分強大。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脆，不太經打。

烏乃尼就正好相反，笨重但耐打、刀槍不入，要是對手找不到它們的罩門，幾乎奈何不了它們。即便被對手找到罩門，控制者還可以引爆烏乃尼，利用它們最后打一波傷害。

蛇妖也好，烏乃尼也罷，煉制的過程邪惡殘忍，但這和沈昊昆毫無關系，他又不練。他只是撿個現成的。

就好比兵器，用之正則正，用之惡則惡。他要是讓蛇妖烏乃尼去戰場上手撕鬼子，顯然一點毛病沒有。

但還是那句話，他自己是不愿意和這些打交道的，得問虎妖愿不愿意掌管他們。

這么想著，沈昊昆將虎妖放了出來。

他只知道巫師的老巢在城西，但具體在哪，他就不知道了，得靠虎妖將其找出來。對她明明是一頭白虎，卻被當狗用這種事，虎妖早就已經習慣了。

敢怒不敢言。

“從那個邪修手里的冊子，我學會了一些蠱術和降頭術。”沈昊昆看向虎妖，“你是妖，就不拿你嘗試了。”

虎妖的身子顫了一下，“多謝公子。”

聽完沈昊昆的話后，虎妖找的更用心了。

在虎妖的努力下，只用了不到半個鐘頭，沈昊昆就到了巫師的老巢。

洞中有幾條惡犬守著，但有虎妖在，那些惡犬就像沒有看到他們，溫順的趴在一邊，不敢有任何動作。

“公子，那些是什么？”

見她指著巫師法壇后的一個個豎直放著的棺材，里面擺著用布纏著全身的烏乃尼，沈昊昆解釋，“我們道家叫烏乃尼。”

不光烏乃尼，兩個蛇妖也坐在法壇兩邊，中間放著一面大鼓，鼓槌橫在鼓面上。

加點之后，沈昊昆清楚，巫師通過鼓聲控制烏乃尼的方法，是蠱術與降頭術（聲降）的結合。

而控制蛇妖，用的則是藥降。

就是那些白色骷髏頭，只要將其碾成粉末，撒在蛇妖身上，蛇妖就會蘇醒，聽命行事。

有這面鼓和之前讓虎妖收起來的骷髏頭在，沈昊昆想控制烏乃尼和蛇妖不難。

按照之前的想法，在講完了烏乃尼和蛇妖的情況后，沈昊昆征詢了虎妖的意見，問她愿不愿意負責掌管他們。

虎妖欣然同意。

主要她不覺得，她有拒絕的機會。

想不到她竟然答應的這么爽快，看來她對這些不排斥，讓虎妖將法壇上的那些骷髏頭收好，這些都是巫師留下來的遺產啊。

這么多東西，看來回去的時候，要和九叔分開走…或者編一個合理的理由。

一想到巫師，沈昊昆想起點旁的事情，他朝虎妖問道：“你昨晚將那邪修的尸體，拋在野外了？”

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問這個，虎妖小心點頭。

“搬一具烏乃尼出來，帶著空棺材，去把那邪修的尸體帶回來。”沈昊昆說道。

虎妖有些不確定，“一夜過來，當時尸體還散發著血腥味，恐怕已經被野獸分尸了。”

沈昊昆點頭，“去找找看吧，若是被野獸分食完了就算了，但只是被啃咬了一些，就將其帶回來。”

“知道了，公子，我這就去。”

她拋尸的地方十分偏僻，倒也不用擔心白天會被人看到。將臉擋住，背上棺材，好似背棺人的虎妖，離開了洞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