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沒吃過豬肉的九叔和文才，沒有立馬反應過來石堅說的是什么意思。

秋生聽懂了，有些想笑，拼命忍住了。

沈昊昆心思急轉，石堅怎么知道石少堅時長這種事這會兒無疑不重要，也許是知道兒子胡搞，又是獨子，石堅比較關系他的身體狀況吧。

眼下沈昊昆在意的，是石堅發現了這處破綻，事情會演變成什么樣子。

“你發現了野狗啃食他的軀殼，故意拖延，就是想害死他，對不對？”石堅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死死的盯著虎妖。

沈昊昆：好消息，石堅沒有懷疑他；壞消息，石堅要是對虎妖出手，虎妖很可能會出賣他。

要先下手為強嗎？

一聽石堅說的是這個，秋生擋在虎妖身前道：“那個王八蛋不干人事，是我也讓他被野狗啃食干凈…”

“閉嘴！”九叔急忙呵斥一聲，阻止秋生繼續亂說話。

“師兄，人已經死了，此事就到這里吧。”九叔說了一句，又看向沈昊昆，“師弟，將此妖收進葫蘆，馴化之后，如何處理你自己定奪?！?

葫蘆為何在他手里，沈昊昆講故事的時候，已經提過了。

說是石少堅稱，這葫蘆就是師祖留給沈昊昆的，但他想借用一陣，沈昊昆當時也同意了。沒想到石少堅只是想以葫蘆和沈昊昆拉近關系，好順利栽贓嫁禍于他。

之后石少堅出事，這葫蘆，是沈昊昆從一堆血肉里撿起來的。

見石堅沒有說話，沈昊昆不著痕跡的朝虎妖看了一眼，取出葫蘆，掐動法訣，將虎妖收了進去。

將虎妖收進葫蘆，沈昊昆心里的石頭仍舊沒有徹底落地，他試探開口，“大師兄，索性此子沒有釀成大錯，你也不必太過自責?！?

石堅的神色陰晴不定，沉默不語。

喪子之痛嘛，沈昊昆心里表示理解，他也不想過多打擾，于是說道：“就將此事揭過吧。大師兄，拿了師父留下的法器，我也該啟程趕路回去了。之后有空再來看你?！?

對沈昊昆說此事就此揭過的說法，九叔十分贊同，“秋生文才，將地上這些東西，拿出去找地方埋了?！?

不等秋生文才答應，石堅斷然擺手，“不必了，稍后我自會處理。昊昆，你跟我來?！?

應該是要拿法器給他？

有九叔在，沈昊昆不是太擔心，跟著石堅進到了內堂。

現在想想，他初次登門那天，石堅也是和石少堅到里面說悄悄話來著？

跟在后面的沈昊昆眼觀鼻，鼻觀心，只注意腳下的路。

“這些就是師父留給你的東西?！?

突然聽到聲音，沈昊昆一抬頭，就看到了桃木劍、銅錢劍、招魂鈴、八卦鏡，再加上葫蘆，確實一件不少?！岸嘀x師兄?！?

石堅點頭，突然壓低聲音，“師弟，那虎妖妖性難馴，嗜血狠毒，找機會除掉她。這是我對雷法的一些感悟，你拿去吧。”

嗯？

很明顯，石堅并不打算放過虎妖，只是礙于九叔等人在場，沒有親自動手。他給沈昊昆一本雷法感悟的目的，不言而喻。

只是不要說茅山這一代弟子中，包括九叔在內，沒人學會雷法，即便是他的親兒子石少堅，也沒有學會閃電奔雷拳。他這本感悟給的，就像給沈昊昆畫了個大餅。

所以石堅也許根本不覺得沈昊昆能練成，給的一點不心疼。

但沈昊昆有系統啊。

天賦不夠，功德點來湊。

“知道了，師兄?！笔掌鸱ㄆ?，沈昊昆又伸手接過石堅遞來的冊子。

第一茅手里的黑布是不是具有儲物功能的法器不知道，但沈昊昆覺得，他現在需要一個像九叔他們出門做法事或是降妖等等時候，身上背的乾坤袋。

不然這些法器還真不太好裝。

從沈昊昆身上的葫蘆收回目光，石堅眼里的仇恨幾乎難以掩飾，“去吧，做好該做的事。修習雷法若是遇到什么問題，可以來找我?！?

迎上他的目光，沈昊昆一臉“我明白”的神色，輕輕點頭。

他或許覺得給一本沈昊昆根本不可能學會的雷法無傷大雅，又哪里會想到，沈昊昆會光拿冊子不辦事？

不過沈昊昆暗自提醒自己，往后要把虎妖看緊一點，沒有臟活的時候盡量不放她出來，否則萬一被石堅發現，那就把這個大師兄徹底得罪死了。

拿著法器和冊子的沈昊昆，和九叔他們一起，離開了石堅的宅子。

至于石堅會如何處理那些尸骨，沈昊昆就不知道了。

他們走后，石堅將野狗開膛破肚，將混著胃液惡臭的血肉，從野狗肚子里掏了出來。之后又將血肉、骨頭匯聚一處，燒成了骨灰，裝在了壇子里。

……

“師叔，你快將小萱放出來吧?！币怀稣拥拈T，秋生就湊到沈昊昆身邊說道。

九叔一腳踹在秋生屁股上，“不要胡鬧！師弟，你這就回去了？”

說話的時候，九叔還有些感慨，沈昊昆只是來取法器，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尤其還借走了他一百塊銀元。

沈昊昆回頭看了眼緊閉的大門，一臉猶豫，“師兄，既然你問了，那我告訴你，大師兄給了我一冊雷法，讓我自行修煉。大師兄還說，虎妖妖性深重，極度嗜血，讓我將其除掉?！?

九叔：“？？？”

他什么時候問了？

“師弟，這種事你拿主意就好，為何要告訴我？”九叔的語氣里透著幽怨。

這話說的，師兄弟之間，還需保密嗎？

“除掉小萱？”秋生急了，“師叔，你不能聽師伯的，他分明是公報私仇。”

文才也連連點頭，但又有些好奇，“師父，雷法很厲害嗎？”

“雷霆之威，你說厲不厲害？”九叔嘆道：“如今整個茅山，就只有你師伯一個人會?！?

秋生和文才相互看看，“原來師伯這么厲害啊?！?

他們說完，就看到身邊的沈昊昆，掌心里有一道雷霆。

九叔：“？？？”

秋生/文才：“？？？”

“師弟，你學會了雷法？”九叔一臉驚訝。

沈昊昆低調搖頭，“偶然所得，還沒有完全掌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