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不解之謎
- 鎮魂之古都驚變
- 唐三葬
- 2370字
- 2024-06-15 13:12:33
陳陽仿佛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夢中有琉璃,有朱月木,但這是一個噩夢,沒有甜蜜深情,只有生離死別。
他在夢中幾番掙扎,浮沉來去,生不如死。
人生之悲,哀莫大于心死。
直到一道金光喚醒了他。
六大魔王此時正蜷縮在金光中,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
西山巖壁之上,摩天魔王的身影開始晃動,烏云組成的墨影破散,掙扎,一時風動云卷。
月光越來越亮,群星依舊燦爛。
最后整個摩天魔王的投影完全被吹散,月光下,大地蒼茫,江水流淌。
大隋號船上響起雷鳴般的歡呼聲。
真的做到了,八大魔王的投影徹底消失了!
洞穴中,陳陽眼前依舊還搖晃著金光。
他的雙眸都被金光映照。
他看到了一輛車,車上坐著的,是一位女子。
那是渾身裹著金光的女神么?
陳陽耳邊響起一種威嚴而又遙遠的聲音。
“御日羲和,欽命昊天,春秋輪轉,日月穿梭。”
那輛金色的車上,十只金色的烏鴉出現,然后旋轉起來,逆時針旋轉!
御日之車就在這逆時針旋轉的金烏中越走越遠。
金光猛然消失,眼前一陣恍惚。
“琉璃!”陳陽大聲喊著,伸手胡亂的抓著。
但什么都沒抓到。
眼前漸漸恢復光亮,就看到六座雕塑呆立原地,六大魔王還保持著各種驚恐躲避的動作,只保持了一瞬間,就化為了灰色的沙。
哭聲在旁邊響起,一堆孩子抱成一團,哭著喊著。
這聲音讓陳陽心中石頭落地,能哭出聲來,就說明他們沒事。
但琉璃呢?
手掌中有一絲冰涼的感覺,張開,是雙生花的種子。
除此外,再也沒了琉璃的氣息。
“別哭……”陳陽看著孩子們,聲音嘶啞:“馬上……就有人來救……救你們……”
他撲的一聲趴在了地上,徹底昏迷。
這次沒有任何夢,只有疲倦后的沉睡。直到感覺有風吹在臉上,陳陽才睜開眼,直接跳起來。
魂氣恢復了一部分,身子也能動了!
但他心里空蕩蕩的,發現已經回到了大隋號上。
“琉璃她在哪兒?”陳陽一把抓住身前最近的郁不歡。
郁不歡按住他:“別動,兄弟你別急,他們正在洞里找,黃巢埋骨地的入口很大,現在還沒徹底清理出來。”
“孩子們呢?”
“他們沒事,都接上船了,剛才我讓花卷看過,都很健康,一點事都沒有。”
陳陽慢慢躺下,十五只魔瓶就堆在一旁,天上夜星明亮。
“我昏迷多久了?”
“兩個小時吧,現在是凌晨三點二十。”
“讓他們小心點,黃巢埋骨地可能還有其他機關!”
“兄弟,剛才夜游親自進去查過,已經沒有任何機關了,入口就在洞穴石壁里,有條通道……還有,夜游在通道后的一處空間里發現了劉浩然!”
陳陽眼神一顫,又要坐起來。
郁不歡再次按住他:“劉浩然死了!”
“什么?”陳陽一時不敢相信,他是無法相信。
郁不歡又重復了一遍:“真的死了,魂飛魄散,估計是妄動機關,被摩天八魔王吞噬掉了!”
聽起來有點諷刺,也很可笑。
這么一個大魔頭,幕后元兇,竟然就魂飛魄散了?
這時候,花卷從洞穴里匆匆出來,沿著楚國公府城門入口的通道,快步走來。
她直接走到陳陽身邊,雙手搓著,眼睛紅腫的厲害。
慢慢蹲下,花卷擦擦眼,握著陳陽的手:“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但,但我們沒找到琉璃。”
陳陽卻沒有激烈的反應,只毫無表情的點點頭。
花卷又轉頭,擦著眼睛,苦澀說著:“里面全都查過了,連巖石上的裂縫我都沒放過,劉城隍又親自做法,查遍了整個洞穴的魂魄,也沒有發現琉璃,只是城隍爺說,洞里到處都是琉璃留下的氣息,他推測,推測……”
花卷說不下去了。
劉城隍推測的是,姜琉璃粉身碎骨,以一種自爆式的功法跟把大魔王同歸于盡了!
陳陽擺手:“我有點累,讓我躺一會兒,有什么其他發現再來跟我說。”
花卷嘴唇動了動,想安慰一下他,郁不歡輕輕拍拍她肩膀,搖搖頭。
兩人都是長嘆,一起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陳陽慢慢起身,大隋號上的尸魂們都是默默后退,讓開一條路。不明真相的他們,都以為是這少年單槍匹馬干掉了八大魔王,所以此時眼中都是無盡的敬畏。
陳陽先去看了看已經睡著的孩子們。
害怕把他們驚醒,只遠遠看了一眼,心中這才安定。
轉身,他走下了船,進入洞穴。
魔祭之地,黃巢埋骨處。
穿過兩座袖珍的伏魔碑,走過那條通道,就來到了一間圓形的地下大廳里。
兩座暗紅色的石門禁閉,石門之前,一個干枯的人坐著。
是劉首長,劉浩然!
他干枯的臉上布滿了蚯蚓般的皺紋,眼睜得大大的,一只手還舉著。
說不清臨死前他眼中是什么表情,驚恐?遺憾?
花卷等人都圍在尸體面前,看到陳陽進來,急忙讓開。
陳陽蹲下,默默看著魂飛魄散的劉浩然。
這幕后元兇為何最后關頭這么笨了?他難道連逃跑都不會?
陳陽搖頭,還是無法說服自己。
“陳陽,你過來看這里!”花卷低聲喚道。
陳陽起身,走向了花卷這邊。
就在石門的左側,立著一座長生碑,長生碑下,是三只牌位。
第一個牌位,是謝天衣。
第二個,張愛軍,第三個,劉正河!
除了謝天衣,其他兩個名字對花卷等人來說很陌生。
陳陽卻手指張愛軍的牌位:“謝天衣開竅后收下的大弟子,年級最大,后來改名方正南,就是咱們最熟悉的方老。”
又看著劉正河的牌位:“謝天衣的三弟子,后來改名梁寶山,學了一身巫術,又入了白龍觀,還是道門協會的人。”
他默默看著三個牌位,然后又說道:“還有一個,叫陳大海,后來改名劉浩然,入了仕途。”
說到這里,陳陽猛然轉身,來到劉浩然的尸體前,手指點在了他左眼之下。
一層薄薄的皮落下,現出了一道已經發黑的傷疤。
長出一口氣,通過這左眼下的紫色傷疤。陳陽現在可以確定了,這就是陳大海,最后一個謝天衣的弟子,也是主謀者。
當年試圖收購楊叔的孤兒院地皮,被趕走的年輕人,可能就是他了。
“但我們還是不知道,這三個人到底在謀劃什么,難道只是為了找到黃巢的埋骨?”花卷喃喃說著。
“所有人都死了,不管二十年來他們在謀劃什么,都已是不解之謎了。”
這時,風信陵所化的白貓從外面輕巧走進來,跳到花卷肩上,對陳陽說道:“孤兒院的孩子們醒了,還是盡快把他們送下船,十七個孩子呢,周圍全是尸魂,太不安全了。”
陳陽眼神還在看著四周,試圖尋找琉璃的蹤跡,聽到風信陵的話,點頭道:“是啊,十七個孩子……十七?”
他瞪大眼睛,一把抓起了白貓:“大叔,你確定是十七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