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船翻了死的人是我
- 深閨有嬌嬌
- 牽小牛
- 3021字
- 2024-04-10 16:34:09
她的兩只手被抓住扣在頭頂,俞翀微微壓下身子,淡淡的藥味兒和溫?zé)岬谋窍_得她心亂一片。
俞翀因?yàn)閯偛排c她的糾纏而顯得有些氣喘,蒼白臉上帶著不尋常的紅色。童玉青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磕在地上的時候撞傷了腦袋,明明是一眼就能看出的病態(tài),竟然覺得這病秧子長得實(shí)在好看。甚至心里還特別不要臉的想著,如果他不是俞家的人就好了……
俞翀察覺到她的出神,松開一根手指,輕佻的撓了撓她柔白細(xì)膩的手背。他的手指略顯得冰涼,觸在她的手背時把她激得差點(diǎn)兒跳起來。
“你干什么!”
“你不是問我能干什么?我現(xiàn)在就干給你看。”
“你敢!”
俞翀饒有興致的盯著她驚惶的雙眼,手指若有若無的撫過她精致雋秀的小臉兒,他輕輕一挑眉,“你說我敢不敢?”
唔……
童玉青趁著他不備奮力掙脫開一只手,朝著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十分爽快的打了一拳,俞翀沒料到她還能有這手,毫無防備的挨了這么一拳,痛的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滾開!再不滾下去我就殺了你!”
俞翀痛的直不起腰,聽了她這話更是干脆直接就倒下來壓在她身上,腦袋好巧不巧的就靠在她的肩窩上,呼出的溫?zé)釟庀⒈M數(shù)灑在她的頸邊。
“我本來只是雙腿有疾,現(xiàn)在怕是都要被你打成殘廢了。既是殘廢,我還怎么起得來。”
童玉青這才發(fā)現(xiàn)看似病弱的俞翀竟然這么沉,她伸手推了兩下,身上的人絲毫未動,反倒是還曖昧不明的哼哼了兩聲。
感覺到有個東西咯著自己,童玉青心頭惱怒,“把你的手拿開!”
俞翀?zhí)鹇袷自谒i邊的腦袋,啞著嗓子說:“我手在這呢。”
童玉青在心底咒罵了一句,掙扎著要把他咯著自己的手給揪出來。誰知這一抓竟然就抓到了……
腦子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童玉青驚慌的把手給縮了回來,“你你你……滾下去!”
聽見動靜的慶安跑進(jìn)來,神色莫辨的看著糾纏在地上的兩個人。俞翀撐起身體扭頭冷睨著慶安,沉聲喝到:“出去。”
慶安張了張口,還就真的乖乖出去,順手還給兩個人拉上了房門。
童玉青只覺得一陣羞憤,張口咬在他的肩頭。
她用了足夠狠的力氣,但俞翀也只是皺了下眉,竟然一聲都沒哼過。
等她松了口,俞翀才開口說:“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我既是夫妻,以后這種事情可是再正常不過的。”
童玉青氣得臉色都變了,磨著后牙槽,一字一句道:“你能活到以后再說吧。”
俞翀扯了下嘴角,“幫我一把。”
最后一個字才剛說完,他的身體又重重的壓了下來,兩個人的腦袋還撞了一下,把童玉青疼得是齜牙咧嘴。
她抬手推了兩下依舊是沒什么效果,想要開口叫慶安過來幫忙,又有些不愿意讓人看見這么羞人的場面,心里一急,眼眶就這么紅了。
俞翀吃力的繼續(xù)撐起自己的身體,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動作間他的唇似是無意的掃過她的眼,童玉青心口一窒,就這么怔住了。
“你要不快點(diǎn)兒,我可就撐不住了。”
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把她的神智又給拉了回來,她幫著俞翀先把壓著自己的腿給弄下去,又用力一推將他推倒在自己身側(cè),動作漂亮一氣呵成。
童玉青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打定主意的要往門口跑。誰知她才剛剛站起來就被人給重新拉了下來,一個趔趄,又摔在了他的身上。
“現(xiàn)在還是白日,夫人怎么這般急切……你我既是夫妻,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童玉青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覺的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一把扯過被他拽在手里的裙角,“我還是那句話,你能活到以后再說。”
俞翀眼眸變得有些黯淡,“我以為在這府里頭,我們夫妻倆還能是個依靠……”
童玉青身形一震。說的好聽是依靠,其實(shí)就是在提醒她,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更是再威脅她,她能留在俞府,全靠著給他做沖喜媳婦兒的身份。
如果船翻了,死了的那個人只會是她。要留在俞府,就只能認(rèn)命了。
穩(wěn)了穩(wěn)心神,緩了緩情緒,她把俞翀扶起來送回床上躺著,“我叫慶安進(jìn)來伺候,你好好休息吧。”
俞翀咳了兩下,虛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出門找了一圈也沒看見慶安的人,剛要準(zhǔn)備回自己相中那間房的時候,就見慶安從院子外頭回來了。
“你家二爺叫你進(jìn)去伺候著。”
說完這話,童玉青轉(zhuǎn)身就要走了。慶安順口問她要去哪里,童玉青氣哼哼的說了兩個字:“回房!”
慶安指著俞翀的屋子,“二爺說你以后都跟他誰一間屋子,這院子里的所有空房,二爺都叫我給鎖上了。”
童玉青氣結(jié),心里恨得要死,偏偏又反駁不了。看來俞翀這個病秧子也是個有脾氣的,要想留下來,難不成還得哄著他?
一個時辰后。
俞翀懶散的靠坐在床榻上,一掃窗外正在爬樹的女人。
慶安順著他的目光望向窗外,頗有些不滿。
“先前我還覺得她與你相配,現(xiàn)在我看著,她怎么這么招人嫌。這一會兒爬樹掏鳥蛋,弄得院子里全是樹葉和斷枝,一會兒又要下水抓魚,把池子里的水都給攪渾了。就剛才她還砸了我兩把鎖……你就不想管管?”
俞翀聽完之后竟扯開嘴角的笑了一下,這俞府確實(shí)安富尊榮,遇上節(jié)日更是熱鬧,但只有他這個院子清清冷冷,甚至沒幾個外人知道府里頭還有他這么一個人。
寂寞太久冷清太久,突然來了個這么能折騰的人,他心里倒是挺高興的。
“由她折騰吧,我這里,好久沒這么熱鬧過了。”
“可老夫人那邊……”
俞翀把目光收了回來,聲音冷得像冰。“遲早是要鬧起來的,你去盯著,只要人沒死就不用管。”
小院子里有小廚房,可里頭除了藥渣之外就什么都沒有了。童玉青餓了一晚上外加一個上午,早已饑腸轆轆,餓得都流清口水了。她揣著掏來的鳥蛋和抓到的錦鯉,干脆在地上生了火,就這么烤了吃。
慶安看見廚房里的濃煙以為走了水,嚇得拎了桶水要滅火。只見童玉青一手端了個盤子,見他傻愣愣的站在那兒,還把其中一個遞了過去。
“你們都是神仙,不用吃飯吶?你家二爺再不受寵也不至于連口吃的都沒有啊,你們家老夫人的心怎么這么狠呢。”
見慶安不動,就這么傻傻的看著她,童玉青嘆了一聲,把其中一個裝著鳥蛋的盤子遞給了他,又順手從盤子里抓回來兩個。
“吃吧吃吧,都餓傻了吧。”之后又端著另外一個盤子朝著屋里大搖大擺的走了進(jìn)去。
她把盤子放在那張八仙桌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瞥見俞翀好奇的目光,又站起來端著盤子坐到床邊,順手給他剝了顆鳥蛋,又順手塞進(jìn)了他的口中。
“我們是夫妻,要相互依靠的嘛。”
俞翀眉眼里露出淡淡的笑意,嘗了嘗被她塞進(jìn)嘴里的東西,塵封已久的回憶又涌上了心頭。童玉青當(dāng)他沒吃過這種鄉(xiāng)下孩子吃的東西,笑得眉眼彎彎的問他味道怎么樣。
他煞有介事的想了想,只回答了兩個字。“很香。”
童玉青又揪了塊魚肉,挑了里頭的刺,吹到半涼了才遞到他的嘴邊。
“嘗嘗這個。”
俞翀眉梢一挑,“慶安說你下水摸魚,難道你把我的錦鯉也給烤了?”
“你又看不了,還不如烤了飽腹。”
看著她捻起魚肉的蔥白手指,俞翀心神一動,張口連手帶肉的給含在了口中。童玉青快速的把手給收了回去,在心里暗罵一句登徒子,十分嫌棄的把沾了他口水的手指往他蓋著的被面上擦了擦。
“你這人……”
俞翀有意想要戲弄她,又怕會再次惹惱她。目光移到那燒的熏黑卻又格外誘人的烤魚上,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揪了魚腹上的一塊肉送到她的嘴邊。“這沒刺。”
童玉青怔了一下,有些別扭的用手接過他的好意,送進(jìn)了嘴里。
這一夜童玉青就歇在了他屋里,先前來有防備的她實(shí)在是沒忍住瞌睡,竟然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醒來之后才發(fā)覺,好像昨晚上一整夜都沒聽見俞翀的咳嗽聲。
仔細(xì)看看他那副樣子,虛弱又氣短,咳得要是要把昨晚上的都給補(bǔ)回來。
童玉青有些過意不去,特地去廚房燒了壺水,給他遞了杯溫水。
“老夫人叫你過去。”
她回頭,見還是昨天老夫人院子里的那個丫頭。她站在俞翀的床前,有些為難的看著那丫頭。“我夫君腿腳不便,要是事情很急的話,就只能麻煩老夫人親自過來一趟了。”
小丫頭明顯的愣了一下,指著童玉青就說:“老夫人傳的人是你。你好大的膽子,還想讓老夫人親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