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72章 攜伎狎?qū)櫍鹤铗\的信徒

  • 大唐女宰相
  • 故山丘
  • 3324字
  • 2024-04-20 12:11:32

因為薛懷義的事情,薛紹對太平更加疏遠,日日與歌姬、舞娘廝混在一起,常常幾日不與太平言語一句。太平就像一個做錯了事心虛的孩子,面對這樣的薛紹,莫說耍脾氣,一聲氣話重話也不敢說。皇城中有人悄悄得出結(jié)論,說飛揚跋扈的蠻橫公主這回被整治得服服帖帖,這真應(yīng)了那句“一物降一物”的老話,他們并不懂得,太平妥協(xié)的并不是薛紹,而是她內(nèi)心那份磐石般的愛戀。

每日清晨,太平早早起身,總會記得先去右側(cè)薛紹的房間看一眼。自從成婚以來,薛紹一直與她分居,起初太平心如刀絞,完全不能接受,可時間一長,太平變得淡然了,想著只要薛紹與她同在一個屋檐下,每日還能在一張桌上進食,便也知足了。

母女宮中相聚時,武太后也旁敲側(cè)擊問過太平怎么絲毫沒有動靜。

太平知道母親指的是什么動靜,心想薛紹從未碰過她,哪里會有什么動靜?但即使是至親,太平也無法說出事實真相,她對公主府的下人約束極其嚴格,防的就是有碎嘴的人將話傳到武太后耳中。但千防萬防,有些事情像風(fēng)一樣,即便是高墻,也擋不住。

宮中有擅走偏門的女官,私自給太平拿主意,暗示她使用一些催情的香料,先與駙馬有了夫妻之實再說,其實若是換作以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平,她真是什么手段也使得出,可是現(xiàn)今,她除了情感,不敢再談任何心機和計策,她只想讓薛紹明白,即便她以前做過什么,對他的感情也始終是純粹如初初的。

這日天剛微微亮,太平便醒了,顧不得梳洗,披衣散發(fā),趿上木屐便跑了出去,她昨晚依然等了薛紹很久,可是直到坊門關(guān)閉,也沒聽到薛紹回府的聲音,這雖不是第一次發(fā)生,可她每回都會放心不下,必須在次日清晨見到薛紹之后才能稍稍平復(fù)。

輕輕推開房門一看,床被齊整,空無一人,新?lián)Q的燈燭連挪動過的痕跡都沒有。

太平難掩失落:“駙馬昨晚又沒回府?”

幾名跟著過來的侍兒齊齊搖頭。

“可知去了哪里?”

侍兒們又是輕輕搖頭。

“要你們有何用?一問三不知。”太平忽然動怒。

“請公主息怒。”齊刷刷跪了一地。

就在此時,有個眼尖的瞟見伺候駙馬的貼身家僮正在院子里探頭探腦。

“公主,您看!”她提示了一下。

太平一聲令下,冰著臉:“去把他叫過來!”

不一會兒,薛紹的家僮被帶到了太平跟前。

他一身青布短衣,跪在地上,如履薄冰。

見他這樣子,太平心中有數(shù)了,可還是狠狠問了句:“說,駙馬昨日宿在何處?”

家僮不敢吱聲,臉上盡是難色。

“還不快說!”近旁有個稍有資歷的侍女給他施壓道,“難不成要挨一通板子才實誠!”

“小的這就說。”他嚇得滿頭薄汗,話也不甚連貫,“南、南、南曲杜家,杜四娘家。”平康坊分北曲、中曲、南曲,北曲多是一鴇一伎的小伎家,中曲則是亂花迷眼的大型伎家,而南曲以名伎為主。

果不其然,薛紹又泡在了脂粉堆里。

“哪個姑娘陪的?”太平厲聲追究。

“一個叫阿墨的。”家僮小著聲回答。

“阿墨?”太平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重復(fù)了一遍,雙眉跟著皺了起來。

家僮顯然不識相,解釋很多余:“說是寫得一手好字,所以叫阿墨——”本還打算詳細往下說開去。

“住口!”太平色厲內(nèi)荏,“就說是我的旨意,帶人將她趕出長安城,最好是把那雙手也給剁了!”

“怕是來不及了。”狠話才剛剛說完,傳來薛紹冷硬傲慢的聲音。

太平循著聲音一看,他正從院門悠悠然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嬌美的黃衫麗人。

“阿墨,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向公主行禮,小心惹惱了她,真把你這纖纖玉手給剁了。”薛紹笑著對那怯生生的女子說。

女子顯得極度恐懼和慌亂,忙著要斂衽下拜。

卻被太平喝住:“不要拜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夠不夠格這一拜?”

拜也不是,不拜更不行,這令那叫阿墨的女子窘迫不堪。

薛紹旁若無人地扶了她,攬過腰來,對太平挑挑嘴角,冷冷笑道:“你是還沒睡清醒吧?這樣蓬頭垢面,還不講道理。”

太平憤然指責:“薛紹,你竟敢把她帶回來!”

“怎么了?”薛紹完全擺出全然不在意的態(tài)度,說得理所當然,“我花了八百貫給阿墨贖了身,她就是我的人了,我高興帶到哪里就帶到哪里,你雖然是公主,也該懂得出嫁從夫的古訓(xùn),為何這般小器善妒?”

太平氣得說不出話來,拉了拉領(lǐng)處的衣角,緊緊捂著心口。

“公主如果覺得委屈,大可去宮中找你尊貴不凡的母親告狀,請她一道懿旨下來,說不定我還能解脫了!”薛紹火上澆油、心上撒鹽,故意松口氣說:“實在是求之不得!”

太平迅速背過身去,抹一把那不爭氣的兩行清淚。

薛紹則是熟視無睹,換換手,又一把摟住阿墨的肩膀,柔著聲,瞬間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走,我們回房去,昨晚那局殘棋你可還記得,我們繼續(xù)下。”眾目睽睽之下,竟在她額上蜻蜓點水一吻。

阿墨愣怔著,不知如何是好,望一眼那絕代風(fēng)華的男子,又望一眼雖未修邊幅、但仍艷光逼人的公主,自感形穢,煞白著一張臉,有些哆嗦:“公主,對不起——”

話還沒說完,被薛紹一把拉走了。

太平什么都能忍,唯獨薛紹今日的舉止她無法去忍,可她不能真去宮中找武太后告狀,那樣只會害了薛紹,她已經(jīng)害過他一次了。

卻不知即便她現(xiàn)在進了宮,正在興頭上的武太后也未必愿意看她那張哭哭啼啼的臉。

薛懷義經(jīng)過系列周密的安排之后,搖身一變袈裟上身,成了一名佛寺中人。這本是褻瀆佛祖的做法,可情欲上頭,武太后根本顧不得。婉兒倒是良心有察,在佛龕前多上了幾柱香。

一見那俊朗的僧人,武太后樂了:“哎唷,這是哪里來的得道高僧!快讓我看一看。”

薛懷義雙手合十,有模有樣道:“阿彌陀佛,貧僧參見太后!”

武太后一瞪眼,接著笑了:“我的懷義,你就是我的活菩薩!”

情話露骨,可薛懷義卻很坦然,反倒擺出虔誠的態(tài)度:“我至高無上的太后,小僧才是您最卑微的信徒!”

武太后伸手去摸他脖上的佛珠,口中念念有詞:“我佛慈悲、我佛保佑……”

薛懷義向來知道女人喜歡霸氣陽剛的男人,任何女人都不例外,于是一把將武太后抱在懷中,不由分說一通狂吻,吻的間隙不忘說:“今日小僧該給您講一段什么經(jīng)呢?”這當然是挑逗之詞。

“住持大師,當然要講你最拿手的。”武太后動動唇,今日她將唇色抿得格外深艷。

“那就只能是秘密相經(jīng)了,小僧給娘娘講講歡喜佛。”薛懷義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板一眼說的卻是浪蕩之語。

武太后用長長的指甲一戳他,嗔怪著:“真是討厭!”很快,華服與僧衣落了一地,身影在紗帳中攢動、疊合、纏扭……

白晝宣淫,大明宮中早就毫無禮法可循。

薛紹此時正在房中四處翻找,一旁是驚魂未定的阿墨。

“駙馬,您在找什么?”阿墨憂心忡忡。

“找那副玉石棋盤。”薛紹沒顧得看她。

阿墨驚得合不上嘴:“駙馬還真要下棋?”

“怎么,你覺得我方才是在做戲?”薛紹停下手中的動作,這才望了她。

“說實話,奴家是提不起絲毫興致了。”阿墨倒也老實。

薛紹靠近她,問道:“你怕她?”

阿墨低了頭,慢慢才回答:“怎能不怕?我們坊中的姐妹都知道,長安城里誰家的郎君都可以碰,唯獨薛駙馬不可以。”

薛紹輕輕一笑:“那杜四娘為何還敢留我?你又為何敢隨我回府?”

阿墨將手中的帕子攥得緊緊的,抬了眼:“我娘貪財,有什么做不出……”她口中的娘說的是娼家的假母。

“那你呢?看著不像是膽大的人,更不像是貪財?shù)娜恕!毖B有些好奇。

“我——”阿墨不太會說謊,想不出什么托辭,可實話又說不得。

薛紹看透她的心思:“你放心,我?guī)慊馗m是一時沖動,可是既然已經(jīng)做下的事,我就不會后悔,公主不會把你怎么樣,你就好好呆著,過段日子,我替你尋訪的親人若是有了下落,你便去投靠他們……”

阿墨這才稍稍定了心,可隨即又有些失落,她零落風(fēng)塵這些年,盼的就是出現(xiàn)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可薛紹,她想都不能去想。

“即便找不到他們,我也可以——”她又開始吞吞吐吐了,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難道還要說即便尋不到親人,只要能留在駙馬身邊做個婢女也是心滿意足,這樣的話她不能說,更不能去設(shè)想。

薛紹依然笑一笑:“不會的,一定會有他們的消息。”

阿墨跟著點頭,掌心沁出的汗將手帕打濕了一大塊兒,張口又是錯的:“這么久音訊全無,奴家不做指望了,只是——”

薛紹心上奇怪:一個平康坊內(nèi)也算閱人無數(shù)的名伎,何以這般不善言辭,甚至嬌羞如少女?他卻沒心思去解這個謎團,自言自語道:“我那副棋盤究竟去了哪里?”猛然回憶起,那時李旦還是相王,不是幽禁宮中的皇上,他去相王府與李旦下棋,下完棋兩人又去飲酒,飲完酒便在相王府歇下,回薛府的時候忘了將棋盤帶回。

“那樣的日子終究是再也不會有了。”薛紹有些傷感,眉峰像是籠在飄渺的霧中,他看不清別人,別人更看不清他。

主站蜘蛛池模板: 蒙阴县| 鄱阳县| 互助| 阿拉善左旗| 张掖市| 象山县| 永济市| 吉安县| 屯昌县| 县级市| 正蓝旗| 枞阳县| 安庆市| 夏津县| 新丰县| 湖南省| 辰溪县| 婺源县| 青海省| 三原县| 西充县| 靖安县| 磐石市| 花莲市| 枝江市| 麻城市| 南丹县| 肇州县| 墨竹工卡县| 麻江县| 包头市| 隆安县| 宁强县| 辽中县| 重庆市| 白沙| 绥化市| 沅江市| 长寿区| 合作市| 巴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