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沒有說話，莫大既然這么說，想必是要開始給自己“科普”了。

心中不由吐槽：

嘿，兄弟我前世熟讀金系各套叢書，別的不說，這金系世界的歷史絕對比你清楚。

且看你這老頭要說什么。

果不其然，莫大收了劍，向著橋頭青石緩緩走去：

“論實力，當(dāng)今魔教教主東方不敗是天下第一人沒錯。

不說多，便是往前推二百年，這東方不敗也頂多算做普通一流高手罷了。

這江湖武林的整體實力明顯是下降了很多啊?！?

林夕點點頭，莫大這話說的確實不錯，笑傲世界武力值嚴重下滑是公認的。

天門道人和岳不缺指斷劍刃已經(jīng)被視作內(nèi)力高深的代表。

可是在倚天世界中，斷刀斷劍這種行為拿出來都被人笑話的。

更別說再往前的幾百年了。

林夕當(dāng)然不會和莫大說這些，只是順著他的話說道：

“莫大先生這話倒實不錯，武功一道向來是不進則退，再加上一些老一代藏私，新一代不刻苦，這武學(xué)落寞也是正常。

從古到今也不知有多少武林絕學(xué)失傳了，說起來，也沒什么可惜的。

后輩人自有后輩人的造化?！?

莫大意外的看了林夕一眼：

“林總鏢頭這話說的確實不錯，不過，我要說的和你說的卻不是一回事。”

“哦？”

這下輪到林夕驚訝了。

剛才林夕說的那三種情況確實是武道中最常見的情況。

但笑傲世界武力值之所以呈現(xiàn)斷崖式的下降，林夕還真不知道。

林夕朝著莫大拱手道：

“還請莫大先生解惑?！?

莫大走到了青石前，轉(zhuǎn)身坐了上去，道：

“林總鏢頭剛才說的乃是正常情況之下會出現(xiàn)的。

千百年來雖然一直存在，但是也不至于造成太大的影響。

師傳徒有時確實會留有一手，但總不至于一個徒弟也不教。

徒弟笨、不努力的情況也有，但多收幾個，總有能夠繼承的。

唯獨一個情況，是絕對無法避免的。

那便是武林爭斗！”

林夕頓時恍然大悟。

莫大繼續(xù)道：

“我便先拿林總鏢頭舉個例子吧，還請勿怪?！?

林夕擺手道：“無妨?！?

莫大左手一抹手邊胡琴，發(fā)出了“吱”的一聲，嘴里說道：

“林總鏢頭這身武功莫大自是不如。

令祖遠圖公的英姿莫大未曾一見，但是既能威震天下，想必也是不凡。

福威鏢局傳到令嚴手中時，卻名聲不顯，不知令尊武藝如何？”

林夕道：

“家父武藝天賦算不得好?！?

莫大點點頭：

“這么說來林總鏢頭家中確實有那‘辟邪寶典了’。

歷來有高強的師父教不會笨拙的徒弟，但還從來沒有笨拙的師父教出來高強的徒弟。

但若是有秘籍留存倒是說得通了，古往今來也不乏有人于山野之中得到前人傳承的事情。

可是林總鏢頭想一想，若是在令尊執(zhí)掌福威鏢局時，出現(xiàn)了余滄海這么一個人來，會是什么情況呢？”

什么情況？

當(dāng)然是家破人亡了。

要不是老子帶著系統(tǒng)穿越過來，你們就只能見到悲催的“小林”了。

莫大繼續(xù)道：

“不論令尊交不交出那辟邪劍譜，林家怕是都落不得好處。

若是那‘如余滄海般的人’得到了秘籍，那這‘辟邪劍譜’倒是還有傳承。

若是令尊寧愿玉石俱焚，那這秘籍就徹底斷了傳承了。

林總鏢頭，我說的可在理？”

林夕拱手：“在理?！?

莫大又道：

“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不在少數(shù)啊。

遠的有我衡山數(shù)百年前被人踏破山門，祖師傳承差點斷絕?！?

林夕心中一動，知道莫大說的是“鐵掌破衡山”一事。

“近的還有五岳劍派和魔教華山一役、魔教夜襲武當(dāng)?shù)取?

武當(dāng)傳承已久，尚能承受，可五岳劍派在那一役中卻是高手死傷眾多。

門派多套精妙武學(xué)就此散落缺失?！?

林夕又是出聲贊同。

“這么看來，武林紛爭倒是為禍更深。”

莫大說完，又想拉胡琴，林夕頓感頭疼，急忙出聲：

“可是這和在下有什么關(guān)系呢，非是在下冷血。

可是江湖之中歷來就是紛爭不斷。

莫大先生也看到了，那左冷禪為了一己之私就要殺掉劉三爺滿門。

若是將來劉氏門人習(xí)得了上乘武功，自然要找左冷禪報仇。

江湖不就是這一因一個果構(gòu)成的嗎？”

莫大一怔，喃喃道：

“一因一果，林總鏢頭倒是見解清晰。

可是萬般因果也總有一個起因。

若是普通人，造成的因果倒也影響不大，可若是那人身懷絕技，勢力廣大呢？”

林夕：“莫大先生是指......？”

莫大點點頭：“是左冷禪，但也不單單是左冷禪?！?

林夕感覺和莫大說話真的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嘰嘰歪歪半天最后給我來個這結(jié)論。

當(dāng)下林夕是一點也忍不了了，直接了當(dāng)?shù)拈_口：

“可是說了這么多，莫大先生還是沒有告訴在下，這一切到底是為何？”

林夕沒有明說“這一切”是哪些。

但是他相信莫大知道自己問的是什么。

莫大點點頭：

“林總鏢頭莫急，在下一一解釋給你聽。

擄走貴公子的人確實是在下指使的，不過林總鏢頭放心，貴公子并沒有受到任何虐待。

那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林夕點頭：

“崔鏢頭嘛，這個我知道了。

我也不問莫大先生是怎么買通的崔鏢頭了。

看在莫大先生的面子上，林某饒他一回，以后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就是了。”

莫大點點頭：“總鏢頭仗義。”

一開始林夕并不懷疑崔鏢頭。

但是他后面的很多反應(yīng)都不太對勁。

先是看到青城派弟子尸體時，雖然驚訝，但是一點也不害怕。

然后是遇到余滄海，自己雖然打敗了余滄海，但是也沒到就連手下的鏢頭都看不上余滄海的地步。

崔鏢頭在客棧的挑釁太刻意了。

最后就是進入衡山城后。

那個小孩看見自己以后并沒有直接上前，而是又看了看崔鏢頭。

當(dāng)時那家伙定然是作了個什么暗號手勢。

還有自己后來去劉府以后，他突然跑過來送信。

自己當(dāng)時只說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他怎么就知道自己“轉(zhuǎn)”到了劉府呢？

還專門跑過來送信……

林夕不愿意拆穿他只是想看看背后的神秘人到底是誰。

現(xiàn)在一切明了，自然不想再看到這個二五仔了。

林夕“哼”了一聲，沒做回應(yīng)。

莫大繼續(xù)道：

“而我們之所以引林總鏢頭來衡山，也并不是為了借林總鏢頭的實力救我?guī)煹艿摹！?

林夕一愣，意識到了莫大話中的“我們”。

果然是個有組織的團伙啊。

只是不知道這個“我們”里面都有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