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居住的小區是一個老小區,周圍房屋密集,背靠著大山,而到現在還沒有發現石子龍的蹤跡,所以我推測他可能躲到山里去了,畢竟也只有這種地方才沒有監察眼的覆蓋。
“你真的對石子龍有五成勝算?”趙君悅終于又肯出來說話了。
“打得過,打不過各占半成嘛,怎么不是五成勝算?”我整理了需要帶的東西,畢竟石子龍的事情因為我而起,如果真讓它肆虐,那就是我的過錯了。
我首先來到的就是之前戰斗過的地方,地上的毒液早就已經滲入泥土了,但是還是能夠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石子龍斷尾的地方血跡還有,但是并不十分明顯,我覺得可能他逃走的速度很快,所以才會留下斷斷續續的血跡。
陽棠山是一座沿著錢塘江流向的山,一頭和桐爐山相連,另一頭挨著桐爐一橋,甚至是元通禪院也在這座山下,也正是我所在小區的背后,但是我并沒有著急去找石子龍,而是先把地上的血跡和毒液先處理了,畢竟這些東西都是有毒的,如果不先處理干凈可能會引起很多居民的中毒。
把這些毒液血跡都處理完了之后,正好是大中午。而這個時間點,爬山的人差不多都已經陸續下山了。而且妖在月光中修煉,中午正是他們最虛弱的時候。
我沿著血跡蔓延的地方看了一眼,石子龍正是逃向了陽棠山。血跡延伸到了一處草叢就沒了蹤跡,也不知道是石子龍的傷口開始愈合了,還是他躲了起來。但是按照他的體形來判斷,藏在這樣的草叢中的可能性并不大。我估計了一下從小區到山腳的距離,推測出石子龍一定擁有驚人的恢復力。
雖然沒有了血跡,但是還是可以通過地面上草叢的壓塌自己一些石頭摩擦的痕跡略微地判斷出石子龍逃跑的方向。只是前方都是些陡峭的山崖和樹木,很難想象石子龍該怎么爬上山去的,這顯然不是人能夠走的路。看來石子龍卻是逃到山里去了,可是這樣的道路我根本沒有辦繼續前進,只能從旁邊的山路爬上去。
我小心的跟著山路往山上走,稍微有點風吹草動,我都會緊張的四下察看,畢竟我將遭遇的可能是一條巨大的蛇。
當我爬到山頂時,確實能夠看見從山腳延伸而來的痕跡,甚至石頭上還掛著一些蛇鱗以及蛇皮。
“這是怎么回事,按理來說石子龍不該出現掉鱗的現象啊?”我心中疑惑地將這些蛇鱗收集了起來。
“有些蛇會通過蛻皮來恢復自己的傷口。”
我沿著樹木和地面上的痕跡搜索著,直到雜草叢生的一山腰間看見一所小平房,這個平房出現的很突兀,不知道以前是用來干什么的。墻面上已經長滿了爬山虎,整個房子被包裹在綠植之中,看起來已經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依稀能夠看出鐵門上藍色的漆面,一把銹跡斑斑的鐵鏈鎖住了鐵門,窗臺上已經破了一個大洞,碎玻璃中還有一些蛇皮和血跡,想必是從窗戶進去的。
我心中暗暗戒備,走到窗戶邊上向里張望,擔心對著我的是一張巨嘴,但是屋內只有一個草堆鋪成的床,墻面布滿了暗紅的痕跡,就好像誰用雙手在墻上抓撓一樣,真是觸目驚心。有些地方還用木炭潦草的寫著一些字“一一得一,一二得二……”就好像是一個被逼著背乘法口訣表的小學生在墻上的涂鴉。
“并不是乘法口訣,仔細看。”隨著趙君悅的提醒,我只覺得腦子里好像閃過一個畫面,我眼前哪里還有房子,這已經是一個巨大的山洞了。山洞里布滿了森森白骨,和一些蛇皮和血肉。而墻上乘法口訣表就像是墨綠色的霧氣凝結成的字,正是因為飄忽不定,所以現實才看起來潦草。
“看那里。”趙君悅從我背后伸出一只手來,要知道我是很少能夠看見趙君悅的,除非現在時間急迫到趙君悅需要用這樣的方式提醒我。
“白交目十,寸心萬又。”原來所有的乘法口訣都是圍繞著這一句話來寫的,但是這八個字就如同天空中的云彩一樣,讓人琢磨不定。我既看不清石壁上的字,也記不住這些字跡。
“不用看清,也不用記住,你只需要把這幾個字的形狀印在心里就可以了。”趙君悅突然從我的肩膀處,伸出了長長的脖子繞到我的面前和我對視。
我只覺得趙君悅的眼睛在我的眼中快速放大,待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還站在窗前,手里無意識地握著玻璃碴子,鮮血已經開始滴落了,痛覺填充了我的大腦。
“這是什么?”我問道。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一種法術的推演過程,剛好通過這些字跡和布局形成了一個特定的心里暗示。”這時的趙君悅已經沒了蹤跡。
“心理暗示?什么時候?”我拍了拍自己遲鈍的腦子,想不出什么時候中招的。
“從你看見那行字的時候,就已經中招了,如果不是我幫你,你根本沒有辦法脫離。”趙君悅說道。
“可是,為什么我卻看不出那幾個字呢?”我回憶著剛才看見的字跡,只覺得這些字跡正在快速淡去,我甚至都開始忘記是幾個字了。
“可能是你的意念還太弱了吧,感受不到也是正常。”趙君悅說道。
“那你能看得見嗎?”我問道。
“我當然看得見,而且我還就真就學會了這個法術。”趙君悅有些自得的說道。
“你這么厲害?”
“那還用說,這里施展的法術從剛開始的毛坯一步步的優化,簡直沒有什么比這個更清楚的教學了。”趙君悅說道。
“那這是什么口訣?可以教給我嗎?”
“嗒嗒嗒嗒,噠噠噠嗒”,我的牙齒一陣輕叩發出聲響,但是我卻無法領悟趙君悅說的話。
“聽明白了嗎?”趙君悅問我。
“嗒嗒嘀嗒,嗒嘀嗒嘀”我重復著,企圖分辨出這個聲音,但是卻有些云里霧里的。
“看來不是你這個階段可以掌握的。”
“那這是個什么法術?”
“障眼法,通過一些干擾,讓人的感知出現偏差,從而造成錯誤的判斷。”
“這個怎么解釋。”
“變色龍你知道嗎?通過顏色來欺騙別人的眼睛,而這個障眼法就是通過真氣干擾對方,甚至摸索到了意念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