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大小姐是要玩弄飯沼勛一整晚的。

可當面牛人，還要誅心的感覺實在是太愉悅了，所以她破例放過了飯沼勛，讓他開她的車把已經(jīng)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少女送回家。

黑色的邁巴赫，緩緩駛離酒店。

副駕駛上，少女蜷縮著身子，滿腦子都是老師被壞女人當成炮機來狠狠使用的場景。

還有壞女人猖狂的笑聲，那張得意洋洋的表情，以及戲謔的眼神，看自己的時候仿佛在看一個好玩的玩具，真叫她感到憤怒和憋屈。

當然了，相比被壞女人輕視，更令花城清雪感到痛心的，反而是打開房門時看到的畫面。

老師被壞女人牽著脖頸出現(xiàn)的樣子，好像一條狗……這么一想，少女的心里就更覺得悲傷和愧疚了，小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我，老師也不會受折磨了……”

少女的聲音稍稍有些哽咽，低聲呢喃的話語，都被飯沼勛聽到了。

他沒好意思說老師其實不覺得折磨，反而非常爽，甚至有些魔鬼地想過讓大小姐穿你的校服好讓你也有點參與感。

咳咳……

為人師表，為人師表，不能亂說話。

現(xiàn)在都快凌晨兩點了，路面車少人稀，很快就回到了東京二十三區(qū)的地界。

音響里播放著塔普斯的《我要奔向前方》，那是大小姐自己轉錄的老歌，品味非常獨特。

花城清雪頭靠著椅背，茫然望著冷清的夜景。

小手不時抹一下眼眶。

“好啦，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別多想了。”飯沼勛伸出左手，揉了揉少女的腦袋。

花城清雪側頭過來看他，強裝鎮(zhèn)定地笑了一下，用手背擦擦眼眶：“……老師，我還會記住今天的教訓的。”

“那就好，我現(xiàn)在送你回家。”飯沼勛說著，打了個哈欠，“先是飆車接著又是飆車的，折騰了一整晚，我都要困死了。”

“嗯，回去吧~”

少女輕輕點頭。

“你媽媽還在布魯塞爾嗎？”飯沼勛問道。

“不是，換了個地方，現(xiàn)在在加德滿都。”花城清雪懶慵慵地回答。

“那么，在你媽媽回來之前，都是一個人住？”

“家里有個搞衛(wèi)生的老婆婆。”

“經(jīng)常這樣嗎？”

“你指的是扔下我一個人不管這種情況嗎？”

說起這事，花城清雪的表情，瞬間變得非常厭世，有氣無力地說道：“媽媽那人啊，腦袋里裝的全是她的音樂，人不能說壞，但就是不是個稱職的母親，有我沒我根本不放在心上。我好比一把傘，她走到哪忘到哪。興致一來說走就走，說去巡演就巡演，腦袋里就只有那堆破樂譜。”

說到這，少女頓了頓，喘了口氣，又繼續(xù)說道：“對于她這惡劣的行為，我屢次提出抗議和批評，她都會馬上接受，并且反省道歉，可下次繼續(xù)犯錯！……我都已經(jīng)習慣這種不稱職的媽了。就說去布魯塞爾這次吧，她說是說一個星期后回來，結果一去就是大半個月！好不容易說要離開布魯塞爾了，結果轉頭就去了加德滿都，都不曉得是不是在耍我來玩！”

聽得出來，少女對母親的怨氣有些大。

“你姐姐呢？”飯沼勛接著問道。

“唔，姐姐啊，我從小跟著姐姐的時間比跟著媽媽的還多。”說著，花城清雪嘆了口氣，悶悶不樂地說道：“可姐姐剛剛爆紅，到處都是通告演出，也顧不上我了……”

由于從小就跟著姐姐，她是有些姐控傾向的。

不止一次說過要和姐姐嫁給同一個男人，在彩羽線中，還經(jīng)常因為姐姐的歸屬權和姐夫爭風吃醋。

飯沼勛還想問問父親的情況。

可轉念一想，在她姐姐的劇情線中，父親都沒露過面，所以她應該是懶得說的父親的事的。

或許根本就不知道父親是誰。

花城清雪側頭過來看他，追問道：“你怎么不問我父親的事了？”

“你又不會說。”

“你不問怎么知道我不會說？”

“好吧，花城同學，你父親呢？”

“不說！”

“……”

飯沼勛白了她一眼。

少女側過頭看向窗外，手背掩著嘴唇笑了下。

積壓在心底的悲傷情緒，終于是緩解了一點，她看著窗外，忽然問道：“老師會不會因為這事討厭我了？”

“說什么呢？”飯沼勛沒好氣地反問了句，“我是你老師（還是你前姐夫），碰到這種事我有責任也有義務保護你。你完全不必有什么心理負擔，如果覺得內疚，以后好好做個普通的少女，這就是對老師最好的回報了。”

“噯，你對我是怎么看的？”花城清雪又問。

“性格古怪的天才少女。”

“長得怎樣？”

“好看呀。”

“多好看？”

“你要我具體點說的話，嗯……”

飯沼勛略微思考了下，轉動方向盤拐彎，看著前邊的路說道：“假如我回到15歲，肯定會晚上在你家樓下彈吉他追求你的這種漂亮，明白吧？”

花城清雪怔了下，視線定定看著他的左臉。

飯沼勛不由心中叫道：乖乖，瞧我跟一個十五歲的女孩說了些什么？

“如果你當不成我男友，就當我爸爸吧。”花城清雪忽然說道。

“誒？！！”

飯沼勛目瞪口呆。

不對，我是你的前姐夫，你卻讓我當你爸爸？

你問過你姐姐和你媽媽了沒？

望著他呆滯的樣子，花城清雪嘀咕了句“傻氣”，似乎是覺得他太笨了，便從衣服口袋掏了片口香糖塞進嘴里，把頭轉向窗外，一路都沒再說話。

接近凌晨兩點半時，兩人回到赤坂。

花城家位于乃木神社附近一條幽靜的街道，是一棟很大的獨棟。

邁巴赫在門前剎住，明亮的路燈剛好能照亮駕駛室的位置。

“這108萬美元，我會慢慢還給老師。”少女在副駕上坐著，表情蠻像個大人的，沉靜地開口道，“我不想老師因為我白白受辱，所以我會把今晚的錢還上的，就當是我補償老師的精神損失……”

“等你長大后再說吧，老師相信你能夠做到。”飯沼勛溫柔地笑了下，并沒有打擊少女的自尊。

花城清雪聳聳肩，推開車門，把嚼過的口香糖扔到植樹盆里，回頭看一眼駕駛室里的男人：“不進來喝杯水？”

“不了不了。”

飯沼勛連忙搖頭，一腳油門跑了。

進花城家？

開什么玩笑，躲都還來不及呢。

“嗯？”

看著遠去的邁巴赫，花城清雪眉頭一皺。

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貌似沒告訴過老師自己家的地址吧，老師怎么好像很熟路的樣子……

“到底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