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還不知道啊？”王承運笑道，“小張啊，裴一塵這個事情就交給你了，好好弄，勸勸他加入陰陽啊，聽見沒。”

“好，我試試吧。”張偉掛了電話，攤坐在椅子上。

他本來以為是靠自己本事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沒想到還是靠王承運以及他的勢力。

王承運的好像背后有高人，權利很大。

張偉靠著別人和王承運牽線搭橋，走到了校長這個職位。

張偉長舒一口氣，走向音樂教室。

……

裴一塵走到外面，饒了一圈后，走到音樂教室。

教學樓后面的一排平房都是音樂教室。

音樂教室離教學樓有一段距離，防止上音樂課時打擾文化課教學。

雖然武者高考不考音樂，但南江一中一直追尋多元化發展。

不僅有符咒課，還有音樂課，美術課。

學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選取喜歡的課程。

南江一中也出過幾個藝術家。

裴一塵慢慢接近教室。

剛才他記住了紅衣鬼蔣莎莎身上的陰氣。

陰氣和他的靈氣不同。

如果按照顆粒來說，術士的靈氣像很多小泡沫組成的。

而鬼的陰氣更加尖銳，像一堆不規則的冰碴子組成的。

區別很大。

裴一塵在音樂教室周圍重新布置【留氣】。

他走到一個音樂教室前，一個門開著。

里面有啜泣聲。

裴一塵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蔣莎莎正坐在鋼琴凳上，手指撫摸著鋼琴。

她回過頭，發現了裴一塵。

裴一塵搶先說道：“蔣莎莎，我是道士協會的，你有什么訴求可以跟我說，我幫你完成。”

蔣莎莎沒說話，只是笑著看著裴一塵。

裴一塵心里有些害怕，但一直說服自己這只是學姐。

裴一塵走過去，離蔣莎莎非常近，試圖打消她的疑慮。

“我同時也是南江一中的高三學生，咱們是一樣的。”

蔣莎莎的鬼臉扭曲在一起，她一聲長嘯，向裴一塵沖了過來。

裴一塵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蔣莎莎在空中愣住。

“你不怕我？”她開口道。

她的尖銳聲音在空曠的鋼琴房激發起回聲，每一次聲音都傳到裴一塵耳朵里。

裴一塵清了清嗓子：“你是我的學姐，我不怕你。”

“你想干什么？”

裴一塵說：“學姐，你到底為什么……不輪回呢？”

他嘗試說出“輪回”這種字眼，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種東西。

有關輪回的知識他都是從小說里看見的。

人死后，人會重新投胎。

在夏國古代有這種說法，來自于佛家對于生死的解釋。

而道家一般認為，死就是生，生就是死，人死后，氣還存在。

【留氣】!

裴一塵想到，【留氣】和道門這種觀念非常吻合。

“如果我死后，我的氣還能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嗎？”

他自問道。

蔣莎莎慢慢落地，露出一雙光著的腳丫，逐漸有鬼的模樣變成了一個正常的高中生。

“學弟，剛才我沒嚇到你吧。”

“沒有，學姐，你有什么冤屈可以跟我說。”裴一塵警惕地看著對方。

對方有化形的本事，而且能附身于他人，能力不弱，裴一塵不得不防。

蔣莎莎說：“你真想知道嗎？”

“是。”

蔣莎莎說：“天機不可泄露，如果你知道了這件事，你的壽命可能會有損失。”

裴一塵吞吞吐吐道：“等會……我想想。”

他打開系統面板。

【宿主：裴一塵】

【壽命：17歲（剩余壽命：1.5年）】

【氣運：Lv2.5】

【裝備技能：中級符咒Lv1、算命Lv5（望氣，卦金）、太極拳Lv2（聚靈）】

【身體素質：1（Lv1）】

【建議選擇修煉方向：道】

裴一塵嘆了口氣：“實話實說，學姐，我的壽命也不多了，這件事情會損失我多少壽命？”

蔣莎莎走過來，嘗試用手摸裴一塵的頭，裴一塵往后退了一步。

“別緊張，我不會把你怎么樣。”

裴一塵點了點頭。

蔣莎莎剛觸及裴一塵額頭的時候，被一股強大的靈氣彈開。

她的手被灼去一點，她抖了抖手，又恢復的原狀。

“你的陽壽確實不多了，怎么弄的？”

裴一塵苦笑：“我身子孱弱，天生壽命少。”

蔣莎莎點了點頭：“那我沒法告訴你我的事。如果你想幫我，你這點壽命不夠用的。”

裴一塵皺起眉頭。

他想解決學校和蔣莎莎的事情，但沒想到得用壽命解決。

——不管怎么樣，不能把自己搭進去吧。

想著想著，裴一塵眉頭突然舒展。

“你不用和我說什么，我可以給你算出來。”裴一塵提議。

“算？”蔣莎莎有些沒理解，“算命？”

“是的，我算命很6的。”

蔣莎莎問：“但是，我都沒命了，你咋算？”

“試一下也沒事的。”

“好。”

裴一塵問：“你有錢嗎？”

蔣莎莎一愣。

從紅衣服里拿出幾個紙元寶。

“這算嗎？我父母沒少給我燒，還有校長同學們。”

“呃……行，你先給我吧。”

裴一塵收下幾個元寶，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蔣莎莎可能覺得不夠，又掏出了兩張面值一個億的冥幣塞到裴一塵手里。

裴一塵接過，開始思考。

——如果給鬼算命，那她的生辰應該算哪天？

——是她出生的那天還是死的那天？

裴一塵搖了搖頭，他還是決定用小六壬去算。

他捏了捏手指，開始悶頭算起命來。

他心里默默想著蔣莎莎的事。

他的身體周圍流動著詭異的淡紫色氣，裴一塵不知道將會發生什么。

畫面出現。

蔣莎莎穿著校服出現在樓頂上。

幾個學生和一個老師走上來。

“蔣莎莎，這是你第三次站在這了。”老師說道。

“你們都滾開！”蔣莎莎大叫，“別理我。”

“蔣莎莎，趕緊回去上課吧，我們知道你鬧一鬧就是，不會真跳的。”

“就是就是，別裝了，耽誤大家時間。”

蔣莎莎拼命搖頭：“不，你們都不懂我！都滾開。”

她將右腳探出半個，在空中抖了幾下，然后又縮回來。

盡管教學樓只有五層，但站在上面還是心驚膽顫。

老師勸道：“有什么事情，和我們回去說好嗎？”

“老師，你不會理解的。我太難受了，讓我去死吧。”

“哈哈哈。”其中一個同學狂笑，“有本事你跳啊，跳啊！”

蔣莎莎閉起眼睛，蹲著跳了下去。

畫面中斷，裴一塵回過神來。

大口大口喘著氣。

還沒等他說話，畫面再度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