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書法大家
- 摸寶
- 撿漏
- 4042字
- 2013-10-21 15:48:09
當(dāng)沈文信、易小軍再次離開油榨村的時候,QQ車的后備箱已經(jīng)多了一個樟木箱子,里面裝著五品清初文人羊皮紙手抄《鶴樓集》原稿,六品清初青銅暖硯。
之所以這個手稿的價值頗高,到現(xiàn)在沈文信還摸不著頭腦,按理說,不是原作者手書的稿件,歷史價值應(yīng)該不會達(dá)到五品的程度啊?
難道說這個書寫者的歷史地位也比較高?沈文信對這方面的鑒定造詣可謂是門外漢,也沒仔細(xì)研究這部手稿,既然能達(dá)到五品的程度,可見手稿的綜合價值一定很高。
而且沈文信推斷的所謂的清初文人書寫,也是從路景百的只言片語之中,結(jié)合暖硯的結(jié)論,實際上妄加斷代,并不妥當(dāng),也許是同時期的著名文人也有可能,可惜的是,此人并沒有署名,單從筆跡上看,很難推斷出這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以書法的角度來看,還是極具鑒賞價值的。
而且難能可貴的是謄抄原稿,那價值達(dá)到五品也在情理之中。
不論如何,沈文信和易小軍首次合作,撿了兩個大漏,對于準(zhǔn)備開張的古玩店有莫大的振奮作用,堅定了兩人的信心。
易小軍把沈文信送回了龍城高中的家門口,易小軍說道:“寶貝還是由你保管吧,畢竟在學(xué)校里面安全一點。”
“好的,和尚你對商業(yè)這方面熟悉一些,如果可能的話,把附近隔著的店鋪全部收購了,擴大場地再進(jìn)行裝修,最起碼要有保險庫和各種寶物格啊,營業(yè)許可證方面的也要辦妥。”
“這個問題不大,我那間的左右兩間小吃店的鋪面本來就是我父親原來買給我的,只是當(dāng)初開數(shù)碼店的門臉太大了不適合,所以就隔了出來,一百平米還是能擴得出來。”
“那租出去的合約到期了沒有?”
“哈哈,我當(dāng)初就加了一條,當(dāng)甲方有意征用,乙方要在一個星期之內(nèi)搬離,提前跟他們打招呼就行了,租金本來就不是很高。”
“你小子行啊,這么大的門面足夠了開古玩店了。”其實十多平米開個小型的古玩店也成,沈文信的顧客群體限定在中產(chǎn)階級以上,不打算做什么現(xiàn)代工藝品,但是有了這么大的場地,發(fā)展的模式就會有許多種。
店鋪和手續(xù)方面的問題,都交給易小軍處理,他的那張卡還有七十多萬左右,裝修是綽綽有余了,而且古玩店的營業(yè)不急于一時,慢慢來就行了,主要還是貨源方面,盡管有了兩件鎮(zhèn)店之寶,其他的一些中低檔的老物也要備上一些,才顯得這家古玩店品種豐富嘛。
場地大了,沈文信打算門面工夫也是要做的,比如說現(xiàn)代工藝品的擺設(shè),貨源方面他覺得可以找丁立名,畢竟他是龍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古玩店的老板,這點小忙應(yīng)該不成問題。
至于真品的貨源方面,沈文信還是信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原則,與其花大價錢去拍賣行或者其他古玩店買,何不繼續(xù)去撿漏?
而且沈文信越來越享受這種淘寶的樂趣,也許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能做到百分之一百的程度不打眼吧,這更能激發(fā)人對撿漏的興致,如果一直打眼,那么必定會有心理陰影。
上樓間,沈文信認(rèn)為應(yīng)該讓易小軍發(fā)揮特長,處理古玩店的雜物,而自己則可以專心在外面撿漏,想通了這一點,沈文信也不是很迫切在乎貨源方面的問題,古玩店的籌建方面急不得。
“龍城古玩店交由易小軍總領(lǐng),而我就到外面撿漏成了,畢竟與三教九流打交道,他還是比較擅長的。”沈文信有這個想法,也不是一時興起,從決定和易小軍合作,他大概就規(guī)劃出了兩大股東的工作方向,概括為沈文信主外,也就是撿漏收寶,建立一個相對穩(wěn)定的貨源機制,易小軍主內(nèi),負(fù)責(zé)管理古玩店,洽談生意方面,當(dāng)然沈文信認(rèn)為,隨著以后的事業(yè)擴大,人員方面還是必不可少的,掌眼的師傅、伙計、保管員、保養(yǎng)員之類的,請這些人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暫時來說,還是不需要。
剛回到家里面,正值沈中興、呂鳳來下課回家,昨天夜不歸宿,說實在的二老還是很擔(dān)心的,只是如今沈文信的身體無礙,做父母的也不可能一輩子庇護(hù)他吧,該放手時就放手。
“文信,昨晚不會跟小軍去哪鬼混了吧?這個箱子里面裝著什么啊?”呂鳳來見到沈文信搬了一個箱子,疑惑頓生,易小軍的本性不壞,但是難保不會受到他的一些狐朋狗友的影響,從而使得沈文信也跟著不務(wù)正業(yè)。
“媽,這是我淘來的寶貝!爸,你也過來看看。”
“你以為寶貝都是路邊上的大白菜啊,你說撿就撿?我就不相信,你的眼力會比專家都高。”呂鳳來離得近,直接打開箱子看了看里面的東西,從第一感受來看,的確像是老的,盡管作為歷史老師,但是呂鳳來并沒有這方面的鑒賞知識,憑借自我觀感說道:“這本書和硯臺都好像有點年頭了,文信,你花得錢多嗎?別被騙了啊。”
“放心,媽,我不是說過我在商思文管所工作一年不是白干的嗎?跟趙所長學(xué)了很多鑒定方面的知識,前幾天我不是剛淘了兩個寶貝,賺了一百來萬嗎?你們要對我有信心啊,而且最近我打算和小軍一起合伙開個古玩店。”
年輕人有了一些成就得意忘形是很正常的,沈中興畢竟是教育工作者,也沒對沈文信的話語指摘,而是拿起了那本羊皮紙的書籍,在明末清初之時,受到歐洲和滿族人的影響,那個時候的文人喜歡把一些重要的文字寫入羊皮紙內(nèi),比較紙張和絲綢要留存幾百年,沒有專業(yè)的保養(yǎng)方法,很難實現(xiàn)。
也許是手抄者為了讓后人看到這本書的原稿,所以才舍棄傳統(tǒng)的書寫材料,使用羊皮紙,在歐洲一些重要的文獻(xiàn)也是用羊皮紙書寫,那時候與西方也是頗有交流的。
可以追溯到明代萬歷年間,而明末清初之時,傳教師和士大夫之間有了許多的東西文化的碰撞,使用羊皮紙也不是很奇怪。
東方的古籍留存在后世少的原因,主要還是書寫材料的原因,造紙術(shù)方便了社會之間的文化交流,卻讓國人很少能看到古人的原稿,不過也有一句“紙壽千年”,通常意義上說的是宣紙,不過一般來說在古代尋常老百姓哪里能用得上宣紙,那可是高級奢侈品啊!
連一些士大夫也很少使用宣紙,價值是頗高的,而且宣紙的壽命時間長是與保存方式有直接的關(guān)系,相對來說羊皮紙的保存無須太多的專業(yè)辦法,隨著時代的變遷,留存下來,實屬不易。
沈中興一字一句地與記憶中的古人筆跡做比較,作為一個語文老師,沈中興的書法也不錯,所以會在空閑時間便會臨摹著名的書法家字帖,這樣的小楷頗有鐘繇的風(fēng)格,沉穩(wěn)方正,而書頁的《鶴樓集》,作者張翀幾個字卻是用草書,筆鋒恣肆任性,揮灑自如,于縱勢中常又橫筆崛出,情緒跌宕,勢不可擋,表現(xiàn)了撼人心魄的雄壯力量,又有王羲之的風(fēng)采。
兩種書法相得益彰,雖然有前人的遺風(fēng),卻不失自己的風(fēng)格,形成了一個全新的書法。
反復(fù)研究了許久,沈中興低頭沉思,也沒怎么說話,使得沈文信不由得詫異,暗道:“難道老爸知道手抄之人的來歷?”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確定其市場上的價值就有了一套參考標(biāo)準(zhǔn)。
“爸,您知道書寫者是誰?”
兩件寶物讓沈文信收回了樟木箱子內(nèi),三人坐在大廳內(nèi),沈中興的異狀,連呂鳳來都納悶了。
“老沈,你倒是說啊,裝什么深沉啊,都是自家人。”
“我看書本上的字跡,有了一個猜測,只是不敢確定而已。”
“什么猜測?”沈文信急不可耐地道,對于古玩這一行當(dāng),需要知曉的方方面面,書法方面沈文信涉獵的并不多,無法判斷書寫者是誰,但是通過摸寶,卻知道這個物件必定不凡,五品寶箱啊!在古代五品可是太醫(yī)院的最高品級。
一個所謂的匠人,能達(dá)到五品,已經(jīng)難能可貴了。
“我看是王鐸,明末清初人,清姜紹書《無聲詩史》稱具‘行草書宗山陰父子(王羲之、王獻(xiàn)之),正書出鐘元常,雖模范鐘、王,亦能自出胸臆。’與我的觀察正好相對應(yīng)。”
王鐸可不了得,是天啟年間的進(jìn)士,累官禮部尚書、東閣大學(xué)士,到了清初,依然官拜禮部尚書,官弘文院學(xué)士,加太子少保,在兩個不同政權(quán)的朝廷都任高官,書法的成就極其高超,而且繪畫方面,創(chuàng)造了“漲墨”的風(fēng)格。
所謂“漲墨”是指墨溢出筆畫之外的現(xiàn)象。
現(xiàn)代書法家、“草圣”林散之稱其草書為“自唐懷素后第一人。”
而且其書法的市場價值,無一例外都是幾百萬的,而且留存于世間的作品還是比較多的,但是大多是石刻,尺牘、法帖、題字書法方面有《擬山園帖》和《瑯華館帖》,在國外深受藏友的喜愛。
繪畫的作品有順治三年(1646)作《漁舟蕭閑圖》、永歷四年(1650)作《雪景山水圖》、永歷五年(1651)被滿洲政府罷官歸里,作《蘭石圖》卷、《山水卷》。
所以說王鐸的字跡,有許多的模板可以對比,沈文信一聽之后,立馬說道:“我上網(wǎng)查查。”
半個小時左右,沈文信對照了王鐸留存于世的作品,反復(fù)對比之后,最終確認(rèn)這是王鐸的手跡無疑。
綜合考量之后,沈文信認(rèn)為這部作品的價值200萬-500萬之間波動。
至于為什么王鐸會抄寫張翀的作品《鶴樓集》因為距離的年代過于久遠(yuǎn),沈文信也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
也許是王鐸對于張翀這位嘉靖三十二年的進(jìn)士頗為敬畏吧,畢竟兩人生存的年代并不久遠(yuǎn),張翀是1579年病逝的,而王鐸是1592年出生的,對于張翀勇斗嚴(yán)嵩是極為佩服的。
“爸,這就是王鐸的作品!而且最可貴的是,王鐸抄錄的是張翀《鶴樓集》的原稿,歷史價值、藝術(shù)價值綜合評定之下,這本書的價值很高啊!”
“的確,文信你的運氣實在太好了,連抄寫者是誰都不知道,就敢拿下來,勇氣可嘉啊!”
“呵呵,勇者無畏嘛,相對來說這個暖硯臺就無關(guān)緊要了。”
“我看這個硯臺的式樣和某個博物館的明代青銅暖硯臺很想啊!難道你被‘一腳踢’了?”一腳踢也叫做一槍打,是收藏界得行話,說得是好的和壞的一起買了下來。
“不會,這是清初仿明代的青銅暖硯,不會是現(xiàn)代仿品,這一點我能夠保證。”
“多少錢買的?”這才是呂鳳來關(guān)心的話題,畢竟事關(guān)沈文信的事業(yè)。
“三十萬,不過……”
沈中興一聽只是三十萬,嘴巴都關(guān)不攏,咂舌不已地道:“才三十萬啊,單單這本王鐸的手跡都大大超出了三十萬,怎么說都是幾百萬的吧,而且按你說的這個暖硯臺是清初的話,價格也不菲啊!”
“不過什么?”呂鳳來并不在乎的是金錢的多少,而是后續(xù)的話題,三十萬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jīng)不少了,他雖然知道這兩件寶貝的價值遠(yuǎn)遠(yuǎn)大于三十萬,卻也知道并不會這么簡單,還以為沈文信和賣家做了什么不正當(dāng)?shù)慕灰住?
“這事就要麻煩你們了,轉(zhuǎn)讓給我這兩件寶物的人是油榨村的,家里面有三個子女,其中大兒子今年高三了,是不是可以轉(zhuǎn)到龍城高中?二兒子和小女兒都要上龍城高中,這就是附加條件。”沈文信說完,心里面還是有點惴惴,不知道父母會不會開這個方便之門,如果不能的話,沈文信可能還要花些錢找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走后門,反正都要幫路景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