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瘋婆子！”

“你才瘋呢！打架哪有不受傷的！”

“你那是打架？你是純純想弄死我啊！”

“那你不是還活著嗎？”

“你***！”

此時兩人早已結束剛才的戰斗，他們氣喘吁吁，全身上下都是污泥。

米卡亞解釋了下她為何下手招招直奔要害，雖然她的理論卡爾難以接受。米卡亞的理論是，卡爾足夠強大，面對強者，先不說是否尊重戰斗與英靈，那自然是要出全力的。如果米卡亞判定卡爾是弱者的話，她大概率便會點到為止。

“而且我都不了解你，要是我不出全力的話，你要是壞人我豈不是很危險？”

“你這，”卡爾一時間覺得這女孩腦回路真是清奇，“那我如果真是壞人，你出全力也沒打過我，你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認了啊。”

“什么叫認了？？難道正常人的反應不該是跑嗎？”

“不，不跑，寧死也不跑……”

嘶——卡爾抓抓腦殼，認準了眼前這女孩是不輸于約書亞級別的神經病。

“那你掰我手指呢？還有你看我脖子上這牙印，有必要嗎？”

“首先，我不認輸。其次，我打上頭了，不好意思。回頭你找草藥醫生的時候，帳我會付。”

“你現在就付吧，別說什么回頭，有什么事兒當即了了最好，省的夜長夢多。”

米卡亞點點頭：“我很認可你的這個觀點，但十分抱歉，我現在沒錢。這樣，你跟我來，我去把群狼的委托結了就能付你醫藥費了。”

“……”

“算了算了，”卡爾不想再和這女孩有什么牽扯，“你直接跟我說巨人在哪就行，你也傷得不輕不是嗎？咱倆這事就這么結了。”

“我可沒受傷，我贏了。反正你放心吧，我會賠你錢的。”米卡亞擦了擦剛流的鼻血，昂頭說道。

卡爾想了想，多點錢又有何不可呢，更何況他還要問她巨人的事。于是卡爾遞給了米卡亞傷藥葫蘆，兩人就這么臟兮兮地朝港口走去。

這一路也是走得相當不太平。

“別那么嬌氣好嗎，就斷根手指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傷，”米卡亞看卡爾一路皺著眉頭，便對卡爾說道，“還有你不是剛才喝了口什么藥水就立馬好了嗎？你那東西是真的神奇，可以賣給我嗎？話說，你是還在疼嗎，走吧，拿了錢后就像我答應你那樣請你喝酒，喝多了就不疼了！”

卡爾不疼，但是被吵得是真頭疼：“那我明天酒醒了還疼的話怎么辦？”

“繼續喝啊！”

卡爾有時候是真覺得和她說話是比聽她說話還頭疼的事情。

等到兩人趕到旅館，米卡亞看上去完全不在乎錢似的請卡爾大吃了一頓。她點菜點酒的模樣，比起進食，更像是覺得點一堆吃的放在眼前是快樂的事情。

“你就領了個狼的委托，還賠了我錢，現在還這么豪爽？”

米卡亞“噸噸噸”地吞下一整杯啤酒，發出愉悅的呼聲：“有啥可擔心的，明天完成下一個委托我就又有錢了。”

這話聽著十分熟悉，上輩子的世界，會像米卡亞一樣說這話的人，通常被人們稱為“三和大神”。

“所以說，”卡爾問，“巨人究竟在哪？”

“等我完成了別的委托，我就帶你去啊。那種可怕的生物，難道你想一個人去面對嗎？”

“我不是很想一個人面對，但我更加不想和你一起面對。”

這是卡爾的心里話，當然到了嘴邊，則變成了：“只是想知道要找到它大概要走多久的路。”

卡爾有些好奇米卡亞的朋友是怎么死的，便試著打了打聽。

“巨人在法羅島，我們那批預備役試煉時在小路上偶然遇見的，就只有我活了下來……”酒杯擋住了米卡亞的神情，但很明顯，回憶這種事的滋味很糟糕。

在接下來跟米卡亞的邊吃邊談中，卡爾得到了如下信息。

首先，這個巨人并不是相對來說常見的獨眼巨人，在米卡亞的描述中，她們遇見的這個巨人是種強大又古老的怪物。它的皮膚與冰霜一樣藍，又比百年的古樹長得還要高。和畸形的獨眼巨人不同，它在某些方面長得與人類很像，比如五官至少要比獨眼巨人看著順眼一些。

這是只寒冰巨人。

米卡亞提道，它似乎有思考能力。而且寒冰巨人能夠指使其他怪物，尤其是女海妖。

而且它對待受害者十分殘酷，尤其愛吃人肉，至于米卡亞是怎么知道的，卡爾便不打算過問。它還會用簡單的武器，這些武器基本是從它殺的人身上拿來的用品造出來的。

這樣看來，情況想來要比預計的復雜。

哪怕不指示女海妖的情況下，寒冰巨人也能無比輕松地干掉一整隊持盾女衛。按米卡亞的回憶，她們的隊伍在看見它之前，它便已一腳抹去了絕大部分持盾女衛們的血肉。

在卡爾原本的料想中，狩獵巨人的場景大概是獵魔人試煉中獵魔人們面對“老矛頭”的模樣。可這回這只是寒冰巨人，雖然這只出現的位置是在法羅島，但以寒冰巨人的稀有程度來看，這只巨人可能正是多年后，杰洛特和哈爾瑪在烏德維克島會遇見的那玩意兒。

要是能打敗這樣的一只魔物，想必靈魂獎勵也一定很豐厚吧。而且再想遠一點，如果卡爾除掉了寒冰巨人，那么哈爾瑪未來稱王的資本便少了大半，另外兩個繼承人則會因為卡爾的這個舉動獲得優勢。

而要是能讓哈爾瑪的妹妹凱瑞絲坐上王位，那史凱利格將在她的治理下變得繁榮昌盛，這樣一想，去提前干掉寒冰巨人貌似是不錯的選擇。

但卡爾不免有些躊躇，獎勵再隨怎么豐厚，風險估算下來已然超出了合理的比例。寒冰巨人的話，畢竟是接近傳說級的怪物，未知的變數實在太多了。

“再把位置說得具體一點吧，我……我會一些魔法，能夠先去探查一下敵情。”卡爾打算派貓頭鷹靈先去看看情況，要是寒冰巨人超出自己能承受的實力范圍，那卡爾掉頭就走，變強之后再來。

在米卡亞提供了足夠精確的方位以后，貓頭鷹靈被先悠悠地朝那邊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