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看著遠近眾術士炯炯的目光，思索片刻，明白接下來還有場“硬仗”要打。

術士們都會讀心，想必他們現在都清楚自己大概是個什么情況了，接下來自己要面對的是討論去留的會議，還是對自己命運的審判？

卡爾跟隨葉奈法的步伐，來到要塞的會議室，不免有些緊張。

但卡爾沒想到的是，現場氣氛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女術士“珊瑚”先過來逗了逗卡爾，她的胸部被人們比喻為滿帆下的大帆船，大到所有的航線上、河口旁、港口里和海軍艦隊中都找不到：

“這就是拯救了數千士兵的英雄嗎？雖然遠看模樣英俊，但想不到近看居然還是個孩子呢。”

菲麗芭·艾哈特從來都工于心計而顯得氣質可怕，但她此刻正對卡爾暖暖地微笑：

“沒想到你有這么多不為人知的能力，這場會議之后有沒有興趣和我多討論討論魔法造詣呢？”

除蒂莎婭外的最強者，后來的院長瑪格麗特是最離譜的，她直接過來上手捏住卡爾的臉，之后又溫柔地捏了捏他的胳膊：

“沒想到你明明是小孩模樣的外貌，氣質上卻能有另一番成熟的魅力呢。”

一群美到不可方物的女人把卡爾圍住，后者上一世可沒有類似經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應對才是最為自然。

直到現場最強者，現任院長蒂莎婭開口：

“好了，都回到位置上坐好，我們還有很多東西要聊，不要為了自己那點心思浪費時間！”

眾人當然都聽她的話。

會議開始，大家首先討論的是為何威戈弗特茲要針對卡爾。

卡爾明白自己把信息東躲西藏只會拉低自己在術士們心中的印象，要是引起懷疑就更加麻煩。

但考慮現場各術士背后心思又復雜，卡爾遂說道：

“他說我是上古之血的擁有者。”

此話一出，眾人無不震驚。

葉奈法和特莉絲已聽杰洛特提過希里的情況，但她們可沒想到卡爾才更是那個重量級。

但反過來一想也對，如果卡爾是上古之血的擁有者，他在索登戰場上的表現就都說得通了。

菲麗芭接著說自己早先因一些瑣事懷疑過威戈弗特茲的實力和立場，調查之后雖無異常，但如果已知威戈弗特茲的目的就是上古之血，那么她之前懷疑的很多東西就不再顯得空穴來風。

而當眾人得知上千只妖靈是被操控進攻的時候，現場的氣氛便再一次來到冰點。

他們這時才意識到，威戈弗特茲的實力到底已達到多么恐怖的地步了。

緊接著第二個問題接踵而至：

為什么威戈弗特茲突然就自曝了呢，有著那么強大的實力卻不使用，一直費盡心思躲在幕后下大棋，如今一看到所謂“上古之血”就突然跳臉，未免不符合邏輯。

更何況弄這么大周折還沒能干掉卡爾，對比之前他想把自己塑造成戰爭英雄，如今他這行為是不是有些太小丑了。

卡爾現在也是越聽越覺古怪，但他的切入點和眾人不同。

他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是，威戈弗特茲的實力是怎么回事？

在卡爾和所有了解這個世界的人的印象中，威戈弗特茲固然實力是頂尖的，甚至各方面素質用“龍傲天”來形容完全不會過份。

但威戈弗特茲之前實力就算強到輕松打斷杰洛特的腿，他也不可能做到能動用那么強大的“妖靈操控”還不被在場眾人發現。

更何況之前自己聽都沒聽過威戈弗特茲還會“妖靈操控”這種招數。

從術士的力量體系分析來看，術士這一派的實力增長，往往都是以漫長的歲月換來的。在場的女術士們雖然看著年輕而又美貌，但術士們的年輕，可都是以“是否活過百歲”這個門檻來判斷的。

菲麗芭也提到過，在她調查威戈弗特茲的背景時，就連他的出生年月日都查出來了。那么以威戈弗特茲的年齡來看，縱憑再如何的天資卓越，也絕無可能強大到這等地步。

難道他能瞞著在場這么一大堆老怪物活了數百上千年嗎？

那種可能性是絕對不會有的。

或者……

卡爾心里有了一種只有現代人才會產生的猜想：

既然自己能擁有系統魂穿，那么威戈弗特茲也有可能會是個重生者。

因為如果威戈弗特茲能夠重生，那么他的年齡數字就不再重要，他那遠超自己印象中的強大實力就說得通了。

卡爾索性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可這話也讓在場的人變得更沉默了。

因為先不管邏輯與否，這猜想如果是真的的話，那他的實力……

想想都不禁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蒂莎婭這時開了口：

“我曾經遇見過重生之人。”

啊？

在場眾人滿腦子問號。

葉奈法疑惑：“你之前咋從來沒提過呢？”

蒂莎婭說：“你也沒有問啊。”

葉奈法：“……”

蒂莎婭說，在她漫長的人生里，她的確是遇見過重生者的。對方上來就表示認識她很久，說出自己的很多私事，但自己對對方全然沒有印象。

那個重生者后來短暫闖出來了一番名堂，但最終卻因樹敵過多英年早逝，故而沒留下歷史故事。

有了蒂莎婭這個理論的支持，眾人都便假定威戈弗特茲為重生者。

如此已知，威戈弗特茲擁有著甚至可能遠超在場眾人的實力，那為何卡爾回來時他會突然灰溜溜逃離呢？

可能性有很多，眾人無法討論出來，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以威戈弗特茲的個性他是絕無可能善罷甘休的。

冗長的會議就到此為止吧，蒂莎婭結束了會議：

“卡爾，這次討論的所有東西都只會是我們術士知道，請你不要對他人提起。”

卡爾說：

“當然了，女士。我與在場各位約定，這將是我與你們之間的秘密。”

除此之外，蒂莎婭還做了后續的安排，比如對魔法屏障是否展開，卡爾是否需要轉移或保護等。

于是眾人懷揣著各自的心思入睡，卡爾使用“鬼佛”直到翌日清晨，密探傳來了戰爭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