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雖然是會變的……
可是……
柳楠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但，他并沒有急于發問，而是選擇靜靜等待著。
裴九抽了抽挺翹的小瓊鼻，望著那個已經干涸了的大坑洞，像是在噥噥自語，又像是在給柳楠傾訴著。
“三哥和四姐要是還能像以前一樣對我好就好了……”
“三哥老說我不乖，其實，我很乖、很聽話的……”
聽著裴九說話的語氣，柳楠能夠感受到她在裴三面前的卑微與弱小無助。
只聽，裴九繼續噥噥自語道：
“即便是我已經很乖巧了，三哥和四姐還是不讓我出去玩，無論我走到哪里，他們都會派人跟著我，或者是親自跟著我……”
“帥比哥哥，你知道福伯臉上的那道疤吧，那次就是因為我偷偷的跑出去玩了，被三哥四姐找到以后，三哥給福伯留下的。”
柳楠點了點頭，關于福伯臉上那道疤的事情，裴九上次已經給他講過了……
裴九此番再次提起這個事情……
難道說，牛雜火鍋店福伯臉上那道疤還有別的隱情嗎？
只聽！
裴九小聲說道：“其實，我能感覺到，三哥那一刀是劈向我的，只不過被四姐給擋了一下，所以三哥劈歪了，他那一刀劈在了福伯的臉上……”
柳楠：“……”
這個信息量有點大啊……
即便是自己妹妹再頑皮，天下間也沒有哪個哥哥是會劈妹妹一刀的吧？
畢竟，骨血親情濃于水。
頓時，柳楠想到了一種最不可能的可能。
那就是！
裴九和裴三裴四不是親兄妹。
……
裴九望著那干涸的大坑洞沉默了許久，才又再次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三哥為什么會變，這或許和我父親的死有關系……”
接著裴九的話茬，柳楠皺眉問道：“為什么這樣說？你們可是親兄妹，你三哥和四姐再怎么壞，也不會壞到你的頭上吧？”
裴九搖了搖頭。
柳楠看著裴九，陡然一震。
難道還真被他給猜對了？
裴九與裴三裴四不是親兄妹？
“三哥和四姐，都是我爸收養的，他們倆個才是親兄妹。”裴九說著，便再次抽泣了起來。
果然！
這特么還真給猜對了？
要照這么說的話，那裴家是裴九家的產業咯？
再一想到裴三和裴九的年齡，裴三明顯比裴九大上很多的樣子，也是就說在裴九小的時候，裴三已經成年了？
這時，柳楠的想法愈發大膽了起來……
裴九父親的死不會和裴三有關吧？
裴三侵吞了裴九家產業，所以想借著那個機會一刀把裴九給劈死？
不對，不對，柳楠馬上意識到這個假設立不住，因為，裴九生活在裴家，如果裴三真想殺裴九的話，裴九活不到現在……
裴三沒想殺裴九，只是因為沖動？
因為沖動動了刀子？
不，不，這對一個心思縝密的人來說是愚蠢的，那么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那就是裴九活著對裴三有用。
似乎也只有這個說法可以立得住了。
在柳楠進行頭腦風暴的時候，裴九那邊再次開口了：“我很想知道三哥和四姐對我不好的真相，于是，開始默默關注三哥和四姐的一切……”
當說到這里的時候，裴九神情突然變了，眼神之中有了一抹驚恐之色。
“就在前些天，我發現三哥不是三哥了，他……他會變身……”
柳楠陡然一驚，問道：“他變成什么了？”
“牛……牛頭人！”
聽了裴九的話，柳楠脫口而出道：“手里拿著鎖鏈的牛頭人？！”
裴九滿是驚愕的看向柳楠，問道：“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楠臉上劃過一抹苦笑，但，他又不能給裴九說實話，只能編了個接近于真實的故事，說道：“這個世界上存在一種藥劑，叫基因改造藥劑，人在注射了這種藥劑以后就會變身了，但是，副作用很大，很有可能會失控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嗜血怪物。”
裴九突然張大了嘴巴，瞪著大眼看著柳楠，說道：“帥比哥哥，你的意思是我三哥注射了這種藥劑？”
“喔對，還有那個周志虎，他剛剛在院里變得好瘋狂，簡直和之前我三哥快要變身時候一模一樣。”
柳楠默默的點了點頭。
隨即，柳楠臉色變得異常嚴肅起來，和裴九一字一句說道：“裴九，你現在是個大人了，我希望今天咱倆在這里講的一切，包括你給我講的那些事情，統統都爛在肚子里，永遠再不要和外人提起，因為這樣你會變得很危險，你想想如果是你，你的那些不可被人知道的秘密被人給發現了，你會怎么樣？”
“我……我會被滅口！”
裴九幾乎是下意識的說道。
柳楠點了點頭，此刻的裴九才真正像是一個從黑道家庭出來的孩子。
裴九咬了咬嘴唇，輕輕的將頭靠在柳楠肩膀上，小聲說道：“帥比哥哥，今天和你說的這些事情，我只和你一個人講過，你知道的，我沒朋友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從見到你的第一刻，我就覺得待在你身邊很有安全感，很溫暖。”
柳楠眨了眨眼睛，看著裴九笑道：“行了小妮子，你就不要哄我開心了，你帥比哥哥可不是被人給哄大的嗷。”
“我說的是真的啦帥比哥哥，在你身邊就很溫暖，在三哥和四姐身邊，我就有一種很冷的感覺，按理來說他們是我的親人，可是我不知道為什么……”
裴九一本正經的說著。
“好吧。”
柳楠點了點頭，姑且相信了這妮子。
接下來，柳楠和裴九，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看著天邊怔怔的發著呆。
直到夕陽西下，天色將暗。
裴九將腦袋從柳楠胳膊上挪開，笑嘻嘻的沖著柳楠說道：“帥比哥哥，我已經不難過了，謝謝你。”
柳楠搖了搖頭，說道：“反正我也沒事，就陪你待一會兒唄。”
“那你現在餓了嗎？”
柳楠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點頭。
“那我們先去吃飯，然后再去玩吧？”
柳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