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馮寬回過神，很嚴肅的說道。

“你手機要時刻保持暢通，我現在就出發去洛城跟你面談！”

陸川說了聲“好”，彼此就掛斷了電話。

雖然馮寬沒能立刻同意，但陸川并不擔心。

他相信這位執導過十幾檔綜藝，為內娛輸送過無數人才，被譽為鬼才導演的遠見目光。何況自己還有利用價值。

......

“蓓蓓，爸爸帶你出去玩好不好？”回歸當下，陸川還有很多事要做。

蓓蓓點了點頭，情緒不太高漲，但好在沒有繼續癟嘴。

陸川其實很好奇。

一個三歲半的小女孩，突然被送到一個陌生人家里，她怎么就能這么快的適應環境，不哭不鬧的？

“會是蓓蓓媽經常提起我的原因嗎？”陸川暗自思忖。

可蓓蓓乖巧的樣子又讓他感覺還有其他原因。

“慢慢深究吧。”陸川暫時忽略，帶著蓓蓓去了一趟保安室調取了監控。

結果不出所料，紅姨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壓根看不清臉。

倒是蓓蓓見到紅姨有些眼眶發紅，陸川好一陣安慰才穩定了小不點的情緒。

他又帶著蓓蓓去了醫院，拿錢找人做了個隱私的親子鑒定。

畢竟陸川可沒有完整的手續。

出生證明啊，戶口本啊等等。

做完這些，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四點鐘。

馮寬也快到了，因為濱海跟洛城在一個省，兩個城市緊挨著，路程不遠。

陸川正打算回家，蓓蓓突然搖了搖他的手。

“爸爸，餓。”

小不點沒什么不好意思的表情，就是單純表達了餓的想法。

陸川笑著揪了揪她的丸子頭：“走，吃飯去！”

對于造娃這件事，陸川經驗豐富，各種武藝兵器無所不精。

但養娃嘛......

還是看看網上怎么說吧。

“兒童餐廳么？”陸川搜索了一下。

三歲半的小孩已經能吃大人飯了，不過平時也需要喝奶粉溜著，補充營養。

“還好蓓蓓不是一兩歲的娃，否則......”陸川想想都頭皮發麻。

什么換尿不濕啊，時刻注意小孩走路，防止摔跟頭啊，情緒不穩定的哇哇大哭啊，做輔食，有的半夜還要沖夜奶.......

他只是在網上粗略的掃了一眼就不敢繼續看了。

“蓓蓓好像比同齡人要成熟好多。”不知怎的，看著緊緊抓著自己的手，亦步亦趨跟在身邊的小不點，陸川突然有點心疼。

一股沒由來的愧疚感襲上心頭。

“去TM的陰謀詭計！什么都不管了，蓓蓓就是我陸川的女兒！”

想罷，前面的兒童餐廳也到了，陸川點了一套營養餐，然后給馮寬發了定位，接著就坐在窗邊看著蓓蓓吃，心里莫名的有些享受。

就在蓓蓓快吃飽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句歡迎光臨。

陸川看了過去，起身招手道：“馮導，我在這。”

馮寬，年齡四十三，長相很普通，身上也沒有大導演的那種壓迫感，手里拿著一款可愛的玩偶娃娃，聽到陸川的招呼急忙快走幾步。

“我這一路都在想，為什么這么大的料被你藏的這么深！網上竟然沒有一絲消息。小川，你實話告訴我，這真是你女兒么？”

雙方禮貌握手。

陸川讓對面的蓓蓓坐在自己身邊，然后笑道：“我們不像嗎？”

馮寬從進門后就一直在打量著陸川父女，聞言說道。

“鼻子跟眼睛確實很像，但還是讓人難以置信。”

陸川沒說話，馮寬坐了下來，把手中的娃娃遞了過去。

“叔叔送你的禮物。”

蓓蓓沒接，而是看向了陸川。

“蓓蓓真乖。這可是馮大導演的禮物，蓓蓓不懂含金量，我替她收下了。”陸川接過娃娃，然后目光平靜的看著馮寬。

“馮導沒必要確定我跟蓓蓓的關系，現在網上都在罵我是渣男，如果我帶著蓓蓓上節目，效果一定爆炸！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馮寬深深的看了陸川一眼，眼神突然變得犀利。

“你說的很對，無論蓓蓓是不是你親生的，只要有這個噱頭就足夠了。我其實也沒有理由拒絕你，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執導直播類型的戀綜，我要流量，要話題，要火爆一切！其他的并不重要，可我還是很好奇，你想要什么？”

飯桌上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壓抑。

蓓蓓往陸川的身上靠了靠，陸川沉默幾秒，然后笑了。

“熱度，關注度，話題，我們要的一模一樣。”

這是他的真實想法，所以說出來的時候很自然。

馮寬信了，但他感覺陸川瘋了。

對于一位藝人來說，風評最重要。

陸川現在已經黑點纏身了，他不想盡辦法挽回，竟然還要頂風而上？

馮寬不明白，他猶豫片刻，還是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一旦上了節目，你恐怕會被全網黑。”

陸川無所謂的笑道：“黑紅也是紅。”

“好！既然你決定了，那我也就不廢話了，你今天就跟我的車去濱海拍攝場地。我們先把合同簽了，明天上午九點正式直播拍攝，你還有要準備的東西嗎？”

陸川搖了搖頭。

“那現在就出發？”馮寬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此行來的目的已經達成了，該說的話也都講清楚了。

也算是對得起陸川在電話中的那句“厚道人”了吧。

況且節目組還給他一百五十萬兜底，怎么都說得過去了。

至于陸川接下來會有什么結局，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這是一場很公平的交易！

“走吧。”陸川點點頭，拉著蓓蓓的手起身。

三人走出了餐廳，臨上車的時候，馮寬突然問道。

“小川，冒昧的問一句，孩子她媽......是誰啊。”

陸川看著馮寬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知道馮大導演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八卦之火了，不過......

我TM也想知道啊！

不知道怎么回答，陸川索性微笑回應。

“好吧。”馮寬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之色，又很快恢復正常，啟動車子，向著濱海疾馳而去。

“爸爸，我們去哪呀。”蓓蓓在車里左看看又看看。

陸川握著蓓蓓的小手，柔聲道。

“爸爸帶你去看大海。”

“爸爸，大海是什么呀。”蓓蓓天真的樣子讓陸川愣住了。

他突然想到蓓蓓乖巧性子的一種可能，身子有些發顫，別過頭。

說不出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