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在我媽墳頭蹦迪，前腳被我教育，后腳他媽來找我算賬。

看到來人，我笑了。

難怪能教育出這樣的混蛋玩意，他媽以前可是不學無術的精神小妹，沒少欺負人。

當天下午熊孩子就摔斷腿，舔著臉跑來要我賠償。

「既然是在我媽墳上摔斷的，建議你們去找我媽賠。」

1

難得清明節有假期，我陪著爸爸回老家，給母親上墳，順便清理雜草。

我拿著鐮刀，我爸扛著鋤頭，正聊著村里的變化。

離我媽的墳還有段距離，就聽到那熟悉到讓人厭煩的《科目三》。

走近就看到一個6歲左右的男孩，站在我媽的墳上隨著音樂擺動他肥碩的胯部。

我心中火起，沖他吼道：「下來！」

男孩停下動作，看我的眼神帶著惱意，似是生氣我打斷他的興致。

邊上比他大幾歲拿著手機在拍的女孩，說道：「弟弟，快下來。」

「不行，我還沒拍完呢，都怪她打斷我。我要重新拍。」

「下來！」我拔高了聲音，又重復了一遍。

男孩很不服氣的昂這頭，說：「我就不下來，你誰啊？要你管。」

想著他還是個孩子，我壓住火氣耐心解釋：「這是我家的墳，你知道墳是什么意思嗎？」

「切，我當然知道，不就埋了個死人在下面。」

「那你還在上面跳舞，你家里人怎么教你的，懂不懂尊重死者？」

「我想跳就跳，你算什么東西，敢管老子。」說著還又重重的跳了幾下，然后沖著我做著鬼臉，還挑釁的豎了個中指。

我氣的攥緊拳頭，要不是打孩子不占理，我非得上去給他幾個大兜逼。

「爸，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嗎?」

「不知道，沒見過。算了，還是個孩子。」

我爸太了解我的脾氣，怕我沖動起來連孩子都揍。

既然說人話他不聽，那我就只能動手了。

我沖上去，揪著他的領子提著他往下走。

他劇烈掙扎，雙手拍著我的手臂，嘴也沒閑著，「小賤人，放開我。信不信我找我爸來打死你。你個臭婊子，CNMB……」

本來長的就跟球似得，一動死沉死沉的我胳膊都要提不起他。

咬著牙把他提下墳，我立馬松開手，他沒站穩摔了個屁股蹲。

氣的在地上雙腳亂蹬，他姐姐想扶他起來，還被他推開。

「你個賠錢貨，看著我被人欺負。你去幫我揍她，不然回家我讓媽打死你。」

這孩子剛才對我算是壞，那現在對自己姐姐可以說是毒。

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家長教出這么個玩意，以后又是社會毒瘤。

2

女孩聽了他的話，只是默默垂下頭。

見她這樣，他氣的舉起手就開始往女孩臉上扇。

明明只是個幾歲的孩子，可那落下的巴掌聲，聽著讓人心驚。

女孩不躲不閃的樣子，儼然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

我實在看不下去，把女孩拉開，「再鬧，信不信我收拾你？」

他立馬停下手，我還以為終于知道怕了。

哪知他吸緊腮幫子，左右動了下嘴，一道白影從他嘴里飛出。

我下意識避了下，那口唾沫還是掛在了我的褲腳上。

我渾身的血液有一瞬間凝固，惡心的我全身汗毛都豎立起來。

這死小孩，是可忍，熟不可忍，真是欠收拾。

我沖上去左手捏住他油膩的臉，右手從地上薅了把土，直接塞進他微漲的嘴。

「喜歡嘴賤，我給就你治治。」

他掙扎著想逃離我的鉗制，眼里露出恐懼，嘴里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覺得還不夠解氣，我對著他的臉開始吐口水。

「呵忒，呵忒……」

不是喜歡吐嘛，那我就用口水給他做個面部spa。

我爸趕緊來拉我，勸道：「行了行了，教育下就好了。教出這樣孩子的家庭肯定及護短，等會該找來了。」

看著他臉上掛著淚珠加我的口水，心里的怒氣總算散了些。

松開手，男孩丟下他姐姐自己一個人跑了，慫包！

3

「媽，就是他們欺負我，快幫我報仇。」

我正跟老爸吭哧吭哧的除草，背后傳來熟悉的男孩聲音，果然還是找來了。

我拍了拍手上的土，聞聲看去。

哎喲！還是老熟人呢，難怪養出來的兒子這么討人厭，原來遺傳的他媽。

「喲！這不是安小翠嘛，好久不見呀。」我陰陽怪氣的打招呼。

聽了我的話，她原本掛滿怒氣的一張臉又臭了幾分。

「丁思筠，我現在叫安妮！」

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這么多年過去她還是這么嫌棄自己的名字。

「原來是你欺負我兒子，這么大個人欺負孩子，要不要臉。真是跟你那死媽一樣壞。」

這么多年過去，她人壞嘴賤的毛病依舊沒改。

敢侮辱我媽，我擼起袖子準備讓她長長教訓。

見我一副干架的樣子，安小翠拉起她兒子就跑。

見我沒追，她才停下，「兒子去把你爸叫來。」

然后又沖著我叫囂著，「丁思筠，你給我等著，今天有你好瞧的。」

「你別跑啊，回來讓我瞧瞧你多厲害。」

怕是不記得當年怎么被我壓在地上揍的時候了。

很快男孩領了個男人回來，看著這個接近300斤的男人，肥頭大耳臉，眼睛都被擠成一條縫。

臉上皮膚更是坑坑洼洼跟月球表面似的，那大禿頂說他50歲我都信。

別說跟小男孩長的挺像，一看就是親父子。

同時我也佩服安小翠真不挑嘴。

「就是你欺負我兒子?」男人一開口，臉頰的肥肉跟著一起抖動。

「老公就是她，她以前可沒少欺負我。」安小翠覺得自己有了靠山，一臉嘚瑟。

我爸見對方這身材怕我吃虧，連忙出聲：「我女兒可沒欺負你們兒子。」

「是你兒子在我們家墳上又蹦又跳，好說讓他下來他不聽。」

安小翠說：「不就跳幾下嘛，又能怎么樣？讓我寶貝兒子哭就是不行。」

我輕笑：「既然你們覺得這樣沒問題，那趕明我去你家墳上種槐樹，我還要多種幾顆。」

雖然我不信封建迷信，但我們當地人都講究這些。

祖墳上有槐樹，那是大忌，會連帶血親倒大霉。

4

「你敢？」安小翠威脅道。

我輕蔑的憋了她一眼，「你也知道忌諱？挺雙標嘛。」

她男人上前幾步，「別跟她廢話，老子的兒子想干嘛就干嘛，我看她就是欠收拾。」

見他摩拳擦掌，我在心里飛快盤算。就他這個體格，跑起來肯定追不上我們。

沒等我行動，我爸站出來了，「唉，等下。你們為兒子出頭，她是我閨女你想打她，那打我吧。」

說著我把爸往地上一趟，嘴里還嘀咕著：「唉，我也沒個退休金，正愁掙不著錢。今天可以創收一下。」

夫妻兩看著我爸這副準備大訛一筆的樣子，反而僵硬著不敢動了。

我爸催促道：「快點啊，男人打女人那是廢物慫包。打我就行，來吧來吧。」

男人動了下，安小翠趕緊拉住男人，「算了，打個糟老頭人，說出去還閑丟人呢。」

說完拉著不甘不愿的男人走了。

哼！算安小翠識相。我們村人特別團結，自己人打架斗嘴可以，外人要是打了我爸這樣的長輩，別想安然離開。

回去的時候我爸說想挖點野菜，我們繞路的時候，又見到安小翠一家。

她請了人給她爸修理墳，看著那刷成金黃色的墓碑，真是山豬吃上細糠了。

吃了午飯，我爸給我講他打聽來的消息。

安小翠嫁的這個男人，聽說家里做生意的很有錢。

難怪墓碑都要刷金色，盡顯土豪氣質。

我跟安小翠的恩怨要追溯道初中時候。我學習好，村里誰家打罵孩子的時候都能順帶夸我一嘴。

安小翠在學校以大姐自居，欺負別人就是她的樂子。

對我這個同村又同班的書呆子，早就看不過眼。

有事沒事跑我面前耀武揚威，說難聽話把我的東西丟地上，我都忍了。

直到有一天我背著被剪爛的書包回家，我媽氣的帶我去討說法。

在安小翠媽的挑釁下，我媽壓著他媽打成一團。

安小翠想幫忙，我就壓著她打。

我媽說：「好孩子不代表要被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樣的是傻子。」

我懂了，所以安小翠在來找我麻煩我就揍她。

是她找事在先，而且老師最煩她這樣的壞學生。每次我只是被警告，她卻要被找家長寫檢討。

5

初中一畢業她就不讀了，開始染著非主流的發色，跟著社會上的精神小伙混在一起。

還和小伙跑到高中堵我要錢，被我爸媽帶著村里人一頓胖揍，那以后她不敢在找我麻煩。

后來就跟別人有了，這么些年過去搖身一變成了富太。

正跟我爸感慨命運的奇妙，就聽到有村民敲著鑼，喊著：「著火啦，山上著火啦……」

我跟我爸拿著工具就往著火的地方趕，路上遇到正抱著孩子的安小翠從山上下來。

每年都有清明燒紙錢起火的事，今天有風火勢格外大。

還是消防來花了幾個小時才撲滅。

有座山上的果樹燒毀大半，損失不小。果農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剛回家坐著歇口氣，就聽見「碰碰……」的劇烈拍門聲，「丁思筠，你給老娘出來。」

安小翠帶著幾個人堵在我家門口，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我不耐的問：「跑我家來干嘛？」

「我兒子在你媽墳上摔斷了腿，你得負責！」

我都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你兒子又去我媽墳上鬧騰了？」

「這個不重要，我兒子腿斷了，斷了！你要負責。」

我都懷疑她的碰瓷是今天跟我爸學來的，「摔斷腿活該，關我P事。」

「在你媽墳上摔的，當然要找你們家。我不管，醫藥費，營養費，誤工費加一起5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