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將錯就錯(過渡章節(jié)二合一)
- 天魔書生
- 誓今生
- 4021字
- 2024-05-11 23:56:00
就在龔天祿無能狂怒之際。
孟中人已經(jīng)鉆出營寨,與山林中的沙摩戈等人成功匯合。
看到孟中人破土而出的一瞬間,沙摩戈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他有些崇敬道:
“連兵魂都顯形了,看來龔天祿這次被逼得不輕。”
燒完糧草之后,他第一時間帶著手下逃了出來。
遠遠看到營寨中兵陣煞氣沖天而起,甚至還有白虎兵魂顯形出陣,頓時被嚇了一跳。
一般情況下,兵道煉炁士只會借助兵陣之力,是不會輕易施展兵法的。
兵法雖然有集眾的威能,但同時也要透支麾下兵卒的氣血。
此戰(zhàn)之后,龔天祿麾下那數(shù)百名親兵,至少會陷入三天的重度虛弱。
如果沒有兵糧藥膳及時補充消耗,很多人恐怕還會大病一場。
說白了,蓄養(yǎng)親衛(wèi)戰(zhàn)兵,就是燒錢的無底洞。
而憑借兵法,透支親衛(wèi)戰(zhàn)兵的氣血,則相當于破釜沉舟,背水一戰(zhàn)。
除非戰(zhàn)局到了生死存亡的關(guān)鍵時刻,否則不會孤注一擲。
龔天祿本身就是煉炁三轉(zhuǎn)的兵家猛將,再加上戰(zhàn)陣和兵魂,困殺三轉(zhuǎn)巔峰恐怕都不成問題,更何況孟中人這個一轉(zhuǎn)煉炁士。
地行術(shù)雖然玄妙,但也并非無懈可擊。
很多陣法和寶物,都有封禁遁術(shù)、困鎖敵人的功效。
眼看營寨中殺聲四起,沙摩戈都以為孟中人兇多吉少了,沒想到他這么快就逃了回來。
孟中人笑道:“龔天祿快要瘋了,我們快走吧,這里不安全?!?
沙摩戈會心一笑。
糧草被燒,還讓孟中人從容逃跑,龔天祿在弗雷德那里根本沒法交代,確實要被逼瘋了。
“有了這一場大火,白猿寨明天的投降儀式,恐怕別想如期舉行了?!?
他幸災(zāi)樂禍道:“說不定今晚就有熱鬧可看。”
當即,兩人率領(lǐng)百余名精銳山民,悄然遁入了黑暗之中。
……
與此同時。
烏陵山深處,與白猿寨遙遙對峙的討賊聯(lián)軍營寨之內(nèi)。
弗雷德正舉辦宴會,提前慶祝明天的受降儀式。
自從昨日,三名超凡級傭兵抵達之后,弗雷德就大張旗鼓的舉行了接風儀式,分發(fā)酒肉,犒賞士卒。
在白猿寨外蹉跎了大半個月時間,久攻不下、早已經(jīng)疲態(tài)不堪的討賊聯(lián)軍,頓時士氣大漲。
而白猿寨內(nèi),憑借一夫當關(guān)的天險,與討賊聯(lián)軍對峙的綠林群盜,聽聞又有三名超凡級戰(zhàn)力到場,也終于繃不住了。
人心惶惶之下,身為綠林盟主的袁不疑,連夜派出包括自己兒子在內(nèi)的九名綠林首領(lǐng),肉袒負荊,出寨請降。
經(jīng)過一番審訊之后。
弗雷德終于確定,烏陵山壓根就沒有出現(xiàn)過天地會余孽的蹤跡。
伏擊自己女兒的那名超凡級老太婆,也根本沒人見過。
顯然,此次興師動眾,率領(lǐng)聯(lián)軍討伐烏陵山綠林,純屬一場誤會。
是幕后之人栽贓嫁禍的奸計。
經(jīng)過這大半個月的對峙,弗雷德也已經(jīng)恢復(fù)了理智。
袁不疑實力強橫,再加上白猿寨天險,并非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權(quán)衡利弊之下,弗雷德最終同意退兵。
但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面,他提出要求,袁不疑這名超凡級煉炁士,必須親自出寨請降。
并且,還要以烏陵山綠林盟主的名義,向教堂獻上降表,稱臣納貢。
如此苛刻的條件,自然令袁不疑倍感屈辱。
可白猿寨中人心惶惶,大勢所趨之下,已容不得他拒絕。
于是乎,請降之事快就敲定下來。
一時間,白猿寨內(nèi)外,綠林群盜與討賊聯(lián)軍,同時歡欣鼓舞。
而躲在暗處的毒木寨探子,自然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緊接著。
便有了剛剛那一場酣暢淋漓的大火。
……
此刻,聯(lián)軍營寨的酒宴之上。
兩營將校、各路江湖頭領(lǐng),濟濟一堂,觥籌交錯。
一個個興高采烈,喝得面紅耳赤,對于明天的受降儀式,絲毫不存在半點擔憂。
畢竟,光是在座的超凡級高手,就足足有五位之多!
分別為:
四階【光明神官】弗雷德。
四階【圣騎士】菊田小次郎。
四階【卡牌魔術(shù)師】卡洛斯·坎貝爾。
四階【疾風射手】蕭云慧。
四階【大地騎士】聶青峰。
后面三位,就是此次接受郡城教會的懸賞,前來緝拿天地會余孽的超凡級傭兵。
其中,只有卡洛斯是洋族。
因此他也是整支傭兵小隊的隊長。
另外兩人對他唯命是從。
“弗雷德主教,我們此次接到的任務(wù),是捉拿天地會余孽,可不是來幫你平定綠林賊寇的?!?
酒宴之上,三十多歲的卡洛斯表情有些不耐煩。
千里迢迢從青丘郡城趕到陵水城,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就被弗雷德派人請到這大山深處。
結(jié)果卻目睹了一場烏龍,連天地會余孽的影子都沒能找到。
在他心中,弗雷德這個陵水城主教,已經(jīng)被打上了無能的標簽。
眾目睽睽之下受到如此質(zhì)疑,坐在主位上的弗雷德,頓時有些掛不住臉面。
可同為洋族,對方又是眼高于頂?shù)奶厥饴殬I(yè)者,他根本拿卡洛斯沒有辦法。
“放心吧卡洛斯,我已經(jīng)知道天地會余孽藏身何處?!?
弗雷德深吸一口氣,強笑道:
“等明天受降儀式結(jié)束之后,我們立刻率軍突襲公孫家?!?
“天地會余孽的線索,從一開始就指向兩處,一處是公孫家,另一處則是烏陵山?!?
“我原本打算先討伐公孫家,可整軍備戰(zhàn)之際,卻出了卡爾瑪遇伏一事,矛頭直指烏陵山綠林草莽?!?
“如今看來,這明顯是天地會的奸計?!?
說到此處,弗雷德語氣冰冷:
“對方如此處心積慮,試圖轉(zhuǎn)移我的視線……說明公孫家一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聽完弗雷德的解釋,卡洛斯微微點頭,算是認可了對方的分析。
當即,他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我們身為傭兵,奔波千里,一心只想完成任務(wù)……如果有什么不敬之處,還請主教大人多多體諒?!?
“哈哈,好說好說!”
弗雷德頓時面露笑容。
就在他意氣風發(fā),準備與卡洛斯聯(lián)絡(luò)感情之際,卻突然聽到營外傳來緊急軍情。
“報!”
傳令兵滿臉惶恐的沖了進來:
“主、主教大人,我軍糧道遇襲,后勤糧草盡數(shù)被綠林賊寇燒了!”
此言一出。
中軍大帳之中頓時一片嘩然。
“怎么可能!”
“白猿寨明天就要投降了,怎么可能襲擊我軍糧道?!”
“袁不疑哪來的膽子!”
一片混亂之中,弗雷德豁然起身,怒目圓睜:
“龔天祿呢?”
“不是有他鎮(zhèn)守糧道嗎?讓他速速前來見我!”
傳令兵咽了咽口水:“龔將軍他……他棄軍而逃了。”
“……”
中軍大帳之中,頓時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好好好!”
反應(yīng)過來之后,弗雷德咬牙切齒:
“該死的廢物,我必將其碎尸萬段!”
見此情形。
卡洛斯微微側(cè)目,與兩位同伴交換眼神。
對于弗雷德能力重新充滿了質(zhì)疑。
感受到卡洛斯看廢物一樣的目光,弗雷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怒吼道:
“來人,給我將袁不疑的兒子,以及那八名綠林匪首,盡數(shù)綁上火刑架!”
“明天一早,我要將其活活燒死,然后血洗白猿寨!”
……
隨著糧草被燒的消息傳來。
原本松垮散漫、只等明天受降凱旋的討賊聯(lián)軍,立刻被弗雷德的怒火點燃。
連綿數(shù)里的兵營之中。
無論蕩寇、橫江二營的精兵,還是各路江湖幫派的烏合之眾,無不厲兵秣馬,枕戈待旦。
在弗雷德的命令之下。
九座木質(zhì)高臺,很快就在白猿寨山腳之下,距離轅門不遠的空地上搭建了起來。
每一座木質(zhì)高臺之上,都有一具三米高的十字架。
包括袁不疑的長子在內(nèi),作為請降使者的九名綠林首領(lǐng),全都被割掉了耳朵、鼻子和舌頭,懸掛在十字架上,空洞洞的眼眶正對白猿寨方向。
如此殺氣騰騰的動靜,很快就被白猿寨發(fā)現(xiàn)。
“怎么回事?”
袁不疑又驚又怒,連忙派遣使者,前往聯(lián)軍營寨打探消息。
結(jié)果一連派了三波使者,全都被盛怒的弗雷德下令射殺,連兵營都未曾進入。
頓時間,整個白猿寨人人自危。
仿佛天塌一般,陷入了極度的惶恐不安。
而與此同時。
白猿寨山腳,黑暗的山林之中,孟中人已經(jīng)悄悄潛伏就位。
看著充滿血腥和審判意味的十字架,他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
第二天清晨。
白猿寨山腳之下。
當著白猿寨所有綠林草莽的面,弗雷德親手點燃十字架,將袁不疑的兒子,以及八名綠林首領(lǐng)活活燒死。
“諸位,事已至此,我等再無僥幸可言?!?
白猿寨險峻的關(guān)隘之上。
看著下方熊熊燃燒的十字架,袁不疑慘然一笑。
直到此刻,他都不清楚弗雷德為何突然翻臉,甚至完全拒絕溝通,一副趕盡殺絕的模樣。
“跟他們拼了!”
“洋族就是披著人皮的禽獸!根本不給我們活路!”
“拼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
絕望之下,綠林草莽們也被激起了兇性,一個個赤紅著眼睛,做好了拼命的打算。
聽到山上傳來的殺喊聲,弗里德頓時面露冷笑:
“一個個果然賊心不死!”
“傳令下去,各部按照抽簽順序,都給我全力進攻,不計死傷!”
隨著他一聲令下,慘烈的戰(zhàn)斗瞬間打響。
為了鼓舞士氣,他更是帶著菊田小次郎,親自坐鎮(zhèn)攻打白猿寨關(guān)隘的最前線,為士兵們加持各種增益光環(huán)。
只要能攻下最險要的關(guān)隘,不給袁不疑憑借地利、逐個擊破的機會,他就能開口請求卡洛斯三人出手。
袁不疑實力再強,也不可能對抗五名超凡職業(yè)者聯(lián)手。
……
慘烈的戰(zhàn)斗,轉(zhuǎn)眼就打了三天時間。
在弗雷德的親自督戰(zhàn)之下,討賊聯(lián)軍前仆后繼,死傷慘重。
而白猿寨的綠林草莽們,仗著地利,雖然打出了三比一、甚至四比一的戰(zhàn)損,但人數(shù)處于劣勢的他們,根本禁不起這樣的消耗。
再加上弗雷德施展的光環(huán),以及菊田小次郎時不時的突襲。
兩名超凡級高手虎視眈眈之下,白猿寨關(guān)隘早已經(jīng)搖搖欲墜,數(shù)次出現(xiàn)了失陷的風險。
全靠袁不疑全力鎮(zhèn)壓,才一次次化險為夷。
“袁不疑真氣即將枯竭,撐不了多久了!”
白猿關(guān)外。
看著早已被鮮血染成黑褐色的殘破關(guān)隘,弗雷德目光陰狠。
此時此刻,他同樣也面容枯槁,狀態(tài)頗為萎靡。
而他身旁的菊田小次郎,更是臉色慘白,胸口纏著厚厚的繃帶。
袁不疑并非坐以待斃之輩,曾兩度主動發(fā)起突襲,菊田小次郎因此身受重傷。
若非有弗雷德的超凡級治療術(shù),恐怕此刻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戰(zhàn)斗能力。
“卡洛斯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
弗雷德瞇起眼睛:“今天晚上,我就請他們?nèi)顺鍪?,必將袁不疑斬殺于此!?
“對了,守糧士兵口中,那名可以鉆入地底的神秘少年,找到蹤跡了嗎?”
菊田小次郎搖了搖頭:“沒有?!?
“不過根據(jù)目前掌握的情報來看,此人應(yīng)該只是覺醒了某種血脈天賦,實力有限,不足為懼。”
弗雷德沉默不語。
事到如今,他已經(jīng)意識到了糧草被燒的詭異之處。
袁不疑一心想要投降,甚至連兒子都派來充當使者,可謂誠意十足。
可投降的前一天晚上,卻突然派人燒毀糧草,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他之所以認定糧草是被白猿寨燒毀,完全是聽信了守糧士兵的一面之詞。
而守糧士兵之所以匯報是白猿寨燒毀糧草,則是龔天祿在戰(zhàn)斗中的判斷。
如今龔天祿畏罪潛逃,整件事情根本就說不清楚。
當時,由于在卡洛斯面前丟了面子,他一怒之下做出血洗白猿寨的決定。
并且還將袁不疑的兒子以及八名綠林頭領(lǐng)活活燒死。
事已至此,只能將錯就錯。
“哪怕滅掉整個烏陵山綠林,也不及我的臉面重要!”
想起卡洛斯這幾天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弗雷德面色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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