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那就入魔給你們看看
- 從呼吸開始長生
- 哈世麒
- 4084字
- 2024-06-11 18:39:41
房間內沉寂的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三位金丹,涉及陣法,劍道,丹道,梁仁昊自身又是金丹圓滿的修為。
可即便如此,依舊沒能攔下對方,甚至連對方的身份都不清楚。
天衍道長看向炎不悔,道:“炎師可曾見過這種手段?”
千里之外控制一個人,還能不聲不響的離開,他只知道修士破丹成嬰后,能夠元嬰日行八萬里,可對方顯然不是元嬰真君,不然大可以殺上門來,何至于用這種手段。
炎不悔搖頭,“不知。”
他曾是丹鼎宗的弟子,丹鼎宗的傳承遠比玄云宗更加完整,可是并沒有記載過這樣的手段或者禁術。
梁仁昊沉聲說道:“不用查了,對方能動用絕命崖的金丹,又能看出我的問題,想來就是傳聞中的絕命崖崖主。”
“可是絕命崖遠在魔焰島,他們和御獸宗走一起就算了,為什么非要盯著云州不放?”
天衍道人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說上次御獸宗連帶著絕命崖都損失不小,如今不趁著丹鼎宗元氣大傷,蕩平青州,這個時候還來玄云宗,顯然是不智之舉。
梁仁昊淡淡的說道:“興許是聽聞了一些風言風語,來驗證一下。”
從去歲,到今年,他多數時間都在閉關。
對于修士而言,閉關并不是什么罕見的事情,但是他作為一宗之主,以前是基本不閉關的,對方應該是懷疑他受了重傷。
天衍道人憂心忡忡道:“這次沒留下他,反而讓他知道你現在被心魔纏身,就怕他到時候四處宣揚。”
“那就讓他宣揚吧。”
梁仁昊轉身走到椅子前坐下,道:“不就是說我是魔修,說玄云宗是魔宗。”
炎不悔沉吟道:“所以你打算怎么辦?”
“那就隨了他們的意,他不是說本座是魔修嗎?那本座就當一回魔修好了!”
梁仁昊身上殺意逐漸濃郁。
炎不悔道:“魔焰島的距離可不近,你要是過去,到時候宗門有個變故,怕是無人主持局面。”
“去青州!”
梁仁昊緩緩吐出三個字。
現在青州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根據幾名奔赴青州的弟子傳回來的消息,現在丹鼎宗只能依靠護宗大陣龜縮起來,整個青州都在被御獸宗和絕命崖不斷蠶食。
大大小小的修仙勢力被一一蕩平,死在妖獸口中的修士數以萬計,至于那些凡夫俗子,因為沒有任何的威脅,反倒沒遭受什么損傷。
只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弄清楚御獸宗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見梁仁昊去意已決,炎不悔沉聲說道:“我去幫你準備一些安魂丹,不過你最好省著點用。”
“有勞炎師了,炎師放心,我心中有數。”
炎不悔點了點頭,大步向外走去。
從山上下來,他看了眼半山腰的別院,徑直落了下去。
“嗷嗚……”
大灰夾著尾巴,蜷縮在角落里,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弟子拜見炎師!”
周毅躬身行禮,炎不悔直接說道:“隨我去丹火堂煉丹。”
“是!”
見炎不悔面色嚴肅,周毅也不含糊,關上門,臨走前,拿出幾瓶辟谷丹扔給大灰,“餓了自己吃,一粒能管一天。”
路上,周毅忍不住問道:“可是宗門出了問題?”
“嗯,宗主被心魔困擾的事情瞞不住了,不久之后,恐怕玄云宗就成了眾矢之的。”
周毅:“……”
要不要這么直接?
他還想著玄云坊進一步擴建,把登云仙府直接囊括進去,到時候登云仙府的價格少說也能翻倍。
不過……宗主心魔一事,怎么會外傳的?
似乎知道他好奇,炎不悔說道:“絕命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陳老六送進來,日破天也是心大,非要讓人從外門把人提回來親自審,結果對方直接占據了陳老六的身體,借此發現了他入魔頗深。”
“天衍我們三人也沒能留下對方,現在說不定關于玄云宗是魔宗的事情已經傳開了。所以必須抓緊時間煉制足夠多的丹藥,再不濟,到時候還能開啟陣法茍延殘喘一段時間。”
周毅早就習慣了炎不悔滿嘴不著調的調子。
二人來到丹火堂,炎不悔沖守門的弟子說道:“讓正和來見我。”
“是!”
半個時辰后,紫陽真人匆匆趕到。
“師尊!”
“這里是一百三十萬靈石,你拿這些靈石,帶幾個人前往云州各處采購靈草,但凡能夠煉制丹藥的,哪怕是搓藥丸子的草藥也要給我帶回來!”
紫陽真人接過乾坤袋,沉聲說道:“是,弟子馬上去辦!”
“等一下。”
炎不悔叫住他,思慮再三,說道:“除了靈草,你再打探一下有關絕命崖的消息。”
“弟子遵命!”
紫陽真人轉身離去,自始至終都沒有問為什么。
炎不悔示意周毅,“跟我來。”
沿著長長的甬道來到丹室中,撲面而來的熱氣讓周毅忍不住驚嘆道:“這地火怕是又要孕育出新靈了吧?”
“你就別惦記了,還不趕緊把你那后天生靈放出來?”
周毅神識化作一只巨腳,將正在睡覺的火融喊醒。
“老爺!”
火融揉了揉屁股,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
周毅道:“這位是炎師!”
“火融拜見炎師老爺!”
炎不悔目光灼灼的盯著火融,以至于煉丹都不急了。
他“嘖嘖”道:“這就是后天生靈?天地造化當真是妙不可言,老夫只聽聞感悟天地大道,領會個中真意,有可能培養出后天生靈。”
雖說不是第一次見到火融,可是每次見,都不妨礙他心中感慨萬千。
周毅笑道:“弟子也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
炎不悔斜了他一眼,機緣巧合?
你能機緣巧合的把五行真意全部都領悟一遍?
想到這里,他本就煩躁的內心更加氣結。
“煉丹吧,你就負責煉制二階和一階丹藥,丹鼎的話,四周墻壁上有不少,用神識一掃就能看到。”
周毅愣了一下,他茫然的看著周圍光禿禿的墻壁。
來了那么多次,他竟然不知道丹火堂的丹鼎是掛在墻上的。
放開神識,只見原本光禿禿的墻壁變得坑洼不平,墻壁上被挖出一排排的洞穴,里面擺放著形態不一,顏色各異的丹鼎,美中不足的就是這些丹鼎沒有一尊靈器。
不過煉制三階以下的丹藥,也用不著動用靈器。
從墻壁上隨便選了三尊二階中品的丹鼎,他又取出自己的青木鼎,一共四尊丹鼎。
炎不悔只是往這邊看了一眼,便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了青云鼎上。
周毅往角落里靠了靠,把丹鼎擺好。
火融說道:“老爺,這么多鼎,一次能成嗎?”
“你只管燒火!”
“聽老爺的。”
火融雙手掐訣,身形頓時化作一團幽藍色的火焰,火焰一分為四,分別落在四尊丹鼎下方。
砰!
身后傳來一聲悶響,炎不悔罵道:“看什么?沒見過炸爐?”
周毅:“……”
罵歸罵,炎不悔還是扔過來兩個乾坤袋。
里面全是靈草,對應的也是一階和二階丹藥。
能一次起四爐丹,與他遠超同階的強橫神識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至于一分為四趴在爐鼎下咕嚕咕嚕吹火的火融,那是一靈碎的關系都沒有。
這次煉丹一共持續了三天。
第三天一早,炎不悔收起最后一爐安魂丹,起身說道:“我去青云峰一趟。”
“我呢?”周毅感覺自己身上都快長草了。
“你?等正和回來,繼續煉丹!”
三個時辰后。
玄云宗發布了一條消息,讓所有人都為之動容。
“玄云宗宗主竟然入魔了?”
“是啊,看樣子不像是假的,據說是上次對付御獸宗的時候,梁宗主施展驚天一劍引來了天劫,渡劫失敗這才產生了心魔。”有修士開口。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修士不屑道:“玄云宗的公告都寫了,現在梁宗主已經入魔,炎師去送藥的時候被其重創,現在梁宗主已經離開了玄云宗。”
梁仁昊跑了,確切說是“畏罪潛逃”。
整個玄云宗,從內門到外門,所有人都忙活了起來。
內務堂,洪葉執事都快哭了。
他看向一旁的金長老,苦著臉問道:“現在怎么辦?”
“涼拌!”
金長老面色同樣不太好看,宗主一直都好好地,即便是被心魔所困,也沒有表現出什么異樣,好端端的為什么突然就瘋了?
可要說是假的,憑宗主和炎不悔的關系,不可能對他下如此重手。
據說若不是天衍道長及時趕到,炎不悔可能已經隕落了。
他去青云峰看了,主殿被劍氣劈開,從殘留的靈力來看的確是宗主出手了,至于炎不悔,遭受重創,怕是沒幾年好活了。
“調遣所有弟子,找宗主!”
“是!”
這個云州第一大宗門,在經歷了上次被御獸宗,丹鼎宗,以及絕命崖聯手偷襲都沒手忙腳亂,這一刻,因為宗主丟了,所有人都跟著瘋了。
周毅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七天。
七天的時間足夠讓整個云州亂成一團,不少筑基勢力也派人前來,主動請求幫忙。
炎不悔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整個玄云宗暫時由天衍道長和陸沉淵負責,對內的事務全權交給了內務堂。
“哈米?宗主丟了?”
周毅震驚的看著呂玲玉。
呂玲玉反問道:“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啊,我被炎師拉來當苦力,一直到剛剛才算把丹藥煉完。宗主好端端的怎么會失蹤?”
呂玲玉急忙解釋道:“七日前,炎師前往青云峰送丹藥。然后不知怎的,宗主就突然暴起,一件將青云峰主殿劈得稀爛,炎師也被重創,至于宗主,則消失了。”
七日前?
周毅回想著那天炎不悔收起丹藥,告訴他去青云峰一趟,自那之后,炎不悔的確一直沒出現。
時間,邏輯都沒有問題,但是他總覺得這里面不太對勁。
“有人看到宗主出手了?”
“嗯!”
呂玲玉說道:“天衍真人就在青云峰,若非他及時趕到,恐怕炎師這次就危險了。”
聽到呂玲玉的話,周毅眉頭已經擰成了川字。
他問道:“現在外面什么反應?”
“外面反倒沒什么反應,我聽說云州不少勢力主動參與進來,想要一同幫忙尋找宗主。不過,最近也有一些閑言碎語,說……說我們玄云宗是魔宗,宗主是隱世不出的魔頭。”
得知外面沒有發生混亂,周毅反倒笑了起來。
他說道:“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這是一場人為的謀劃,梁仁昊的“傷勢”被人知道,炎不悔催著他煉藥,這些都在表明,有人要對玄云宗出手。
至于宗主失蹤,炎不悔重傷。
不過是障眼法罷了,更何況唯一的證人還是天衍道長。
只是……現在宗主去哪里了?
…………
青州。
梁仁昊偽裝成一名普通的中年男子,他背著褡褳,風塵仆仆的,活脫脫像是過路的行商。
只有親自來到青州,他才明白什么叫生靈涂炭。
自從進入青州以來,他沿途歷經了三座城,雖幾十年沒有來過,可當年,這些城池,每一座都有數百萬人居住,現在,只有一座空城,城中沒有一個活物。
數百萬人,三座城就是千萬人。
這些人去了哪里?
御獸宗即便把這些人全部喂給妖獸,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吃完的,再加上城中一具尸體也不曾見到,這些人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
什么樣的力量才能做到把上千萬人同時藏起來?
梁仁昊心中愈發沉重。
興許,找到這些人,就能找到御獸宗的陰謀。
云州。
有商船沿著幽冥海的海岸緩緩靠岸,十幾名腳夫開始有條不紊的搬卸穿上的貨物。
“幾位仙長,這就是云州了。”
船老大熱心的把幾名年輕人從船艙中引出。
領頭的年輕人模樣也就二十來歲,身穿一襲大紅色的法袍,袖口和前襟用金絲勾勒出火焰的圖案。
越過海岸,眺望著遠方一望無際,蜿蜒起伏的山脈,年輕人平淡道:“此等偏僻之所倒是適合魔宗扎根。”
“少主,不要忘記掌門的囑咐。”
“無需你來提醒,上岸,直接去就近的城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