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體法門的確需要耗費不菲的資源和時間。

但是周毅不需要。

在系統復刻成功之后，他就知道，又一門法門到手了。

這當然得感謝大方的攤主。

一路走走停停，周毅再沒看到讓自己心動的東西，期間也上手了幾本破書，有的是話本小說，有的是江湖軼事，甚至還有一本記嫖坤兩年半有感……

“道友，你可來了！”

一名老道突然攔住去路，周毅頓了一下，方才想起對方是誰。

他拱手見禮，“劉師兄，聚靈丸可賣掉了？”

“賣掉了，你前腳剛走，三瓶聚靈丸就被野狼團的人打包了，聽說最近百斷山里的妖獸異常暴躁，不少道友折在了里面。”

說起此事，劉洪正神色有些落寞。

他在坊市的時間久，認識的人也多，一想到諸多好友進了百斷山便杳無音訊，心中難免傷感。

“一切皆是緣法。”

周毅安慰了幾句，劉洪正笑道：“當是如此。本以為要過些時日才能見得道友，不知道友手中可還有聚靈丸？”

周毅搖了搖頭。

“恐怕要讓師兄失望了。”

“無妨，我也就是問問，聚靈丸的煉制可不容易，不過道友若是有貨了，可莫要忘了老夫。”

“一定，一定！”

周毅笑著答應，不出意外，他是不會去搓聚靈丸了。

一路上，周毅時不時的笑著與人打招呼。

他這段時間來的勤，幾乎每個攤位都會逛一逛，雖是問多買少，卻也結識了不少人。

玄丹堂。

走進來后，沒聽到小廝的聲音，周毅猛然間有些不太習慣。

之前的小廝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材矮小的耄耋老者，老者坐在柜臺里面，身體后仰，雙目微合，手中還捻動著一個棕褐色的葫蘆。

不等他開口，老人便說道：“要買什么藥直接說，賣藥也是，玄丹堂不講價，不二價！”

周毅心中腹誹，察覺到老者深沉似海的氣息，他又不得不作出恭敬之態。

“玄云宗外門弟子周毅，拜見前輩！”

老者摸著葫蘆一聲不吭，周毅繼續說道：“弟子僥幸得到一枚丹藥，想請掌柜的幫忙看看。”

“丹藥？”

老者睜開眼，深邃的目光自上而下打量著周毅。

周毅不急不緩的拿出爆靈丹。

雖不知老者身份，但是能如此大大咧咧的坐在這里，必然和玄丹堂的掌柜交情匪淺。

老者接過瓷瓶打開看了一眼，鄙夷道：“區區煉氣丹，要賣的話兩塊靈石！”

兩塊靈石可還行。

你們賣的可是六塊靈石的價。

“前輩可否仔細瞧瞧？”

老者不耐煩道：“瞧什么瞧，你這小子，老夫還能騙你不成！”

話雖如此，他還是把丹藥倒了出來。

看著凹凸不平的丹藥，老者皺起眉頭靠近鼻子聞了聞丹香。

“不對，不是煉氣丹，這上面的紋路應該是紫云藤，如此粗劣的煉制手法，著實白瞎了藥材。”

聽著老者的評判，周毅訕訕的站在一旁。

片刻后，老者放下丹藥說道：“此丹從何處得來？”

“僥幸獲得！”

周毅如實說道，的確是僥幸得到的丹方。

見周毅避而不談，老者不再追問，他盯著丹藥神色糾結道：“老夫暫時不好給你結果，你若信得過玄丹堂，兩個時辰后過來！”

周毅自然是不敢有意見的，玄丹堂是玄云宗直接管轄的。

若是連玄丹堂都信不過，這坊間也就沒有一家店可以交易了。

從玄丹堂離開，周毅再次感覺到了被人窺伺。

他像周圍看去，卻沒有任何發現。

玄丹堂。

老者拿著拿著丹藥走進后堂，他先是取來一只玉盤，捏住丹藥微微用力，丹藥一分為二。

看著丹藥內星星點點的黑色藥渣，老者一臉嫌棄的拿起來仔細檢查。

“手法太粗劣了，簡直是誤人子弟。”

老者伸出食指輕扣桌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一條黑色的小蛇吐著信子，沿著墻壁爬到桌子上。

“便宜你了！”

老者捏起半粒丹藥丟過去，黑蛇張開嘴，信子一卷，將丹藥吞入腹中。

丹藥入腹之后，黑蛇先是吐了幾下信子，身體不由自主的盤起來，高高抬起的腦袋趴在身體中央，像是睡著了一般，老者盯著黑蛇緩緩閉眼，黑蛇作為他的靈獸，他能感知到黑蛇的一切。

丹藥進入蛇腹之后就爆發出一股強勁的靈力。

這股靈力竟然開始主導黑蛇自身的靈氣，試圖強行沖破他留在黑蛇體內的困靈陣。或許是藥力不夠，黑蛇體內的靈氣象征性的沸騰片刻便恢復了平靜。

老者花白的胡子輕微抖動了幾下，他再次睜開眼，眼中閃過震驚之色。

竟然真的是爆靈丹！

云州怎么可能出現爆靈丹？

況且這丹藥明顯就是剛煉制的，煉制之人還是一個剛剛學會煉丹不久的新手。

……

周毅在坊市中轉了一圈，發現暗中窺伺的目光依舊緊跟不舍，他索性不再去管。

徑直走入玄丹堂。

小廝熱情的湊上來，“周師兄，又來賣聚靈丸？”

周毅環視一圈沒看到之前的老頭，連忙問道：“你們這里那位前輩呢？”

“前輩？什么前輩？”小廝一臉茫然。

周毅把老者的衣著外貌描述了一遍，小廝面色古怪的看著他，“周師兄莫非沒見過我家掌柜？”

“他就是掌柜？”

小廝點頭說道：“對啊，我有時候會出去采買一些藥材，掌柜的便會盯著，周師兄要找掌柜的，我幫你通稟一聲即可，師兄稍等。”

小廝說完徑直走入后堂。

幾息后，小廝走出來，頗為歉然道：“師兄，掌柜的請你里面一敘。”

“多謝！”

來至后堂，周毅行禮道：“拜見前輩！”

“無須多禮，我且問你，這丹藥何人煉制？”

炎不悔審視著他，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

周毅硬著頭皮問道：“可是丹藥有問題？”

“丹藥沒有問題，老夫更好奇這丹方出自何處！”

“前輩見諒，晚輩不知！”

周毅屏氣凝神，在不確定對方的態度之前，他決定先裝傻。

炎不悔被他的謹慎氣笑了，沉吟片刻后說道：“日后除了玄丹堂，老夫不希望在其他地方見到爆靈丹！”

被炎不悔直接道破丹藥名字，周毅心頭一沉。

他果斷說道：“以后此丹只供玄丹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