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上三宗與下四宗的選拔后,玄白年靜等著風白龍等人返回駐地。
朱竹清打敗了風露之后,獨孤博輕松取勝,風劍宗戰勝巖羚宗。
風劍宗獲得了明日爭奪上三宗席位的資格,另外兩家分別是拓跋苦所在的圣龍宗,以及呼延力所在的象甲宗。
回到駐地之中,風白龍的心情很是不錯,宗門能夠在自己手里成為上三宗,一直擔心的弟子也已經平安無事。
他見到玄白年的時候,重重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沒事就好,明日比賽之后,我的畢生追求也就有結果了。”
“白年定當全力以赴,壯我風劍宗門,抱歉,之前讓大家擔心了。”
玄白年對眾人歉然一笑,目光最后停留在朱竹清身上,后者注意到他的視線,唇邊浮現起一抹淺笑,眸光流轉。
……
七大宗門爭霸賽的最后一天,正值上午,擂臺中進行著下四宗的排位賽。
拓跋苦探頭探腦得從圣龍宗休息區溜了出來,看到玄白年坐在風劍宗的前列位置,嘿嘿一笑。
“老大,你可算是閉關結束了,咱倆下午的比賽怎么打?”
玄白年和朱竹清的話題被打斷,他轉頭看向拓跋苦,指了指象甲宗的休息區說道。
“拓跋,下午除了我們兩家宗門外,可還有象甲宗的人在。”
拓跋苦哼哼兩聲,對于象甲宗的魂師水平十分不屑。
“呼延力那家伙連六十級魂帝都達不到,我不覺得他敢挑戰我們,安安心心當個第三名,還能少挨一頓揍。”
聽到這話,玄白年將精神力量稍微放開,感知到拓跋苦的氣息后,臉上有些驚訝。
“沒看出來啊,拓跋你已經突破到七十一級了?”
拓跋苦將手臂環抱在胸前,一臉得意。
“最近的比賽我可是沒少出戰,經歷過那么多戰斗后,終于讓我突破到了魂圣級別,老大,現在大家都有武魂真身,下午的比賽你可小心點。”
玄白年揉了揉手腕,臉上掛著一副不懷好意的笑容。
“呵呵,你這是飄了啊,看來是我太久沒有收拾你了。要不你先猜猜,你老大這次閉關結束后魂力多少級?”
拓跋苦被玄白年笑的有點心里發毛,想了想自己以前挑釁的經歷,咽了口唾沫,試探著詢問。
“老大,你不會是魂力連跳兩個等級,已經七十九級了吧?”
“當然不是啦。”
玄白年一臉正色,果斷回答了拓跋苦的問題,在看到對方的臉色緩和后,輕飄飄地繼續開口說道。
“我是連跳了三個等級。”
拓跋苦:???
“老大,我先走了哈,回去我就告訴大伯一聲,下午的比賽誰愛上誰上!”
拓跋苦面色一苦,腳下動作飛快的朝圣龍宗休息區跑去。
玄白年無奈的看著對方的背影,他個憨憨,不會真的以為希大伯會同意吧?
……
到了下午的比賽時間,象甲宗呼延震一臉不甘的舉手示意放棄挑戰。
不放棄不行啊,對面宗門都特么是封號斗羅的宗主,不說他的魂力只有八十九級。
之前他連同屬魂斗羅的楊無敵都打不過,上去擂臺除了再被揍一頓,啥也撈不著。
隨后,風劍宗和象甲宗的弟子戰即將開始。
玄白年一臉平靜的走上擂臺,對面的拓跋苦帶著痛苦面具,磨磨蹭蹭地上了擂臺。
“拓跋,我們也好久沒有交手了,來吧,讓我看看你在圣龍宗這些年的修行成果如何。”
說完,玄白年手指抹過問道劍身,殺神領域開啟,森寒白芒一閃而過。
魂力波動毫無保留的悍然爆發,強勁的風壓席卷全場,周遭的諸多宗門和觀眾面面相覷。
“這是……至少魂斗羅級別的魂力波動吧?”
“感覺上差不多,可是他身上只有七個魂環,最近突破的嗎?”
“嗯,應該沒錯,不過他距離成為魂斗羅,也就只差那么一個魂環了。”
“如此年輕的魂斗羅……看來風劍宗的時代真的是要來了啊。”
……
強風吹拂,拓跋苦眼神逐漸轉變,他明白玄白年是認真的要和自己打一場,雙拳一碰,大嘴咧出一道笑容,魂力全面催動。
“第七魂技,武魂真身!魂骨技能,圣龍方天戟!”
拓跋苦身上黑色魂環亮起,半龍半人的狂野猛獸出現在擂臺之中,一柄閃爍著烏光的方天重戟在他手上浮現。
“老大!打一架吧!”
“嘭嘭嘭!”
狂野猛獸開啟沖鋒姿態,擂臺被拓跋苦踩得塊塊龜裂。
那一往無前的氣勢逐漸積蓄,手中的圣龍方天戟被他倒拖在身后,摩擦出一道昂長的痕跡。
“怎么還是那么沖動。”
玄白年搖頭輕笑,伴隨著一聲龍吟,軀干魂骨技能真龍骨血開啟。
武魂真身與蜀山天劍式同時施展,問道劍爆發出耀眼金光,貫天絕地的巨劍直沖拓跋苦而去。
……
“轟!”
爆炸聲接連響起,此刻的天斗皇宮內盡是殘垣斷壁。
武魂殿的精銳魂師對上普通的皇宮侍衛是絕對的碾壓局。
邪月身影飄忽不定,手中月刃好似那明暗不定的夜半冷月。
下弦六式接連施展,寒光閃過,侍衛們無不是捂著脖頸軟軟倒地。
焱的攻勢大開大合,一手火土魂技爆裂剛猛,那接連不斷地爆炸聲,得有相當一部分算在這家伙的頭上。
胡列娜依靠在一座涼亭邊上,表情戲謔地看著諸多貴裔自相殘殺,目光微微向更深處移去,那邊是雪夜大帝的寢宮所在。
通往雪夜大帝寢宮的路上,比比東和神情不自在的千仞雪一起走著,后者對這位教皇大人的感官一向復雜。
年幼時的憧憬與親近,懵懂時的不解與痛苦,成長后的怨恨與冷漠。
兩人之間似乎可以聊很多話題,又似乎什么話都說不出口。
“如果武魂殿消滅天斗城內過多的兵力,日后進攻星羅帝國的時候會更加麻煩。”
千仞雪聽著耳邊的爆炸聲,語氣平靜地開口警告比比東,她還要坐上天斗皇帝之位,得保證手中的力量不會被過分削弱。
“鬼長老提前收集過情報,平日里行為沒有問題,或者能夠被說服的皇親貴裔不多,我已經下令將那些人才暫時監禁,剩下的這些帝國蛀蟲,你難道還打算花時間去慢慢審訊他們嗎?”
比比東轉頭看向千仞雪,此刻的對方頂著一張雪清河的臉,但她毫不在意,她看的是對方的眼睛,那雙和她自己頗為相似的眼睛。
千仞雪表情越發不自然,眼神閃躲,避開與比比東的對視。
“只是說一聲而已,想要統一斗羅大陸,還需要用到天斗帝國的力量。”
她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想,驚鴻一瞥間,她發現對方的目光與過去截然不同。
那種柔和的目光讓她感到惶恐,感到陌生,她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比比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對方。
“雪……你不方便處理這些蛀蟲,我卻可以。”
比比東絲毫不介意自己手上沾滿鮮血,她早就明悟自己要走的道路有多么讓人唾棄。
“你當然可以,不過,制造出了這么多的殺戮,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正義的教皇大人嗎?”
千仞雪習慣性的諷刺了比比東一句,話剛說完心里就預感不妙。
她偷偷瞥了對方一眼,卻發現比比東只是面色平靜地注視著自己,眼神略顯灰暗。
比比東語氣依舊輕柔,對千仞雪耐心解釋著。
“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人是正義的,天斗皇室想要維持現狀,武魂殿想要統一大陸,我的作為是惡行也是善舉。”
聽到這些后,千仞雪皺著眉頭停下腳步,凝視著比比東的背影,她越發感覺疑惑,好像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對方一樣。
比比東側過身子,神情如常,嘴角含著一抹淡笑,“我那個學生說過這么一句話,罪在當代,功在千秋。”
“我想,我會是大陸上口口相傳的屠夫,暴君,劊子手。”
“也會是斗羅歷史記載中,開辟新紀元的一代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