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選拔賽基本和季無塵沒有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正如他先前所預(yù)料到的，自己戰(zhàn)勝了公認的第一人。

其他那些被安排和自己切磋的選手，直接就選擇放棄了。

而接下來的一個下午，他都在自己的宿舍恢復(fù)血氣。

“黑白無常總共三個狀態(tài)，目前只完善了第一個，看來要費些功夫了。”

從修煉中蘇醒，這段時間季無塵發(fā)現(xiàn)了一些問題，請神能力可以根據(jù)他的構(gòu)想召喚神明。

但是一些高位階的似乎收到某種制約，即便自己如何努力都沒辦法請神成功，最終也只能放棄。

方平安帶著一堆零食回到宿舍，看到自家老大已經(jīng)醒過來，立刻上前：“大哥，選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聽說明天就要正式上課。

貌似上午理論，下午實戰(zhàn)，同時不定期的舉辦一些歷練。”

敲門聲傳來，方平安立刻過去開門。

看到盧文暉在門口站著，立刻將這位教導(dǎo)主任請了進來。

“盧主任，有什么事情嗎？”

季無塵剛打算起身，卻被對方制止：“不用起來，校長讓我給你送些療傷的丹藥。

等你身體恢復(fù)，還有一件事情等著你。”

“這是？”接過盧文暉遞過來的長條盒子，季無塵到了一聲謝。

打開蓋子，沁人心脾的響起彌散在空氣中，聞著感覺精神都得到了舒緩。

“碧萃果，具有恢復(fù)精神力，加速傷口愈合的能力。

直接服用，隨后調(diào)動血氣將其內(nèi)部的物質(zhì)融入自身即可。”

盧文暉在一旁解釋此物的使用方法。

一口將碧萃果吞入腹中，一股清涼的感覺竄入腦海，讓因為請神而有些混沌的精神變得一片清明。

而在自己體內(nèi)的面具碎片不出所料，開始將碧萃果吞噬煉化，直到吐出一灘藥液才徹底的消停。

看著季無塵身上傷口正在迅速愈合，盧文暉有些差異：“不對呀，速度不應(yīng)該這么快吧。

慕尚那孩子的恢復(fù)速度也沒這么快，難道校長偏心，把好的給了這小子。

不應(yīng)該呀，雖然平時校長思維跳脫些，但是也不至于。”

“果然面具又開始了，這面具碎片究竟是什么來歷。”心中再次對面具碎片的功能感到神奇，季無塵將藥液徹底吸收。

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眼睛，盧文暉看到走上前，鏡花水月懸浮于手上。

“此乃鏡花水月，可以制造幻境，稍后你將會接受一個考驗，考驗的成功與否，關(guān)系你接下來修煉一途是否順利。”

他并沒有將這一次過來的真是目的告訴他，一開始不想打草驚蛇，二來就是不想讓他有過多的壓力。

鏡花水月的鏡面中浮現(xiàn)季無塵的臉，緊接著似真似幻的光芒籠罩在他的全身，下一刻周圍的場景開始坍塌。

轉(zhuǎn)眼之間已經(jīng)是一片虛無，可是一瞬之間場景再次切換。

季無塵從病床上醒來，全身上下一陣疼痛。

“醫(yī)生，病人醒了！”正在換藥的護士急急忙忙的跑出病房。

只留下季無塵一個人傻傻的躺在床上，只能看著天花板消磨時間。

醫(yī)生很快就過來了，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先生你能醒過來實在是太好了。

你已經(jīng)昏迷一個月了，幸虧你在跳樓的時候，正好有一顆歪脖子樹做了緩沖，這才保住一條性命。”

“我這是做了一場夢？”季無塵有些恍惚，他有些分不清究竟哪一個才是現(xiàn)實。

在病房里躺了將近一個月，將剩下的住院費結(jié)算完，他就離開了醫(yī)院。

重新穿上那身衣服，一時間感覺恍如隔世。

“或許真的是一場夢，我臨死前的一場春秋大夢。”

伴隨著鑼鼓聲，季無塵眼底的光亮漸漸暗淡。

跟隨著隊伍不斷的前行，忽然一個人抱著孩子突然沖了出來，跪在他的面前。

孩子的頭發(fā)已經(jīng)剃光了，瘦骨嶙峋的蜷縮在母親的懷抱里，氣息非常的微弱，讓人感覺隨時隨地都會變成冷冰冰的尸體。

“你走吧，我?guī)筒涣四恪Ｎ疫B自己都幫不了。”季無塵聲音有些沙啞，抬步就想要繞開。

母親見狀聲嘶力竭，一個響頭磕了下去：“求求您，我的孩子她還這么小。您是關(guān)二爺啊！”

“我不是他，自始至終我只不過是個演戲的。”腳步不停，季無塵想要趕快離開這里。

可是每走一步，他的內(nèi)心似乎就沉重一分。

“這就是你一直以來所堅守的，結(jié)果就這么輕易的放棄了？”

“季無塵”的聲音傳來，讓他的腳步微微頓住。

“我堅守的？我從小就開始練習醉關(guān)公，演了整整二十一年！

有時候我都忘了自己也是個人，竟然還妄想著穿上那身衣服就是神明。

徹徹底底的忘記了我真正想要什么，以為悲憫世人，拯救他人于水火才是我的愿望。”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但是卻透露著無比的悲戚：“就當我以為我可以重頭來過，有能力做一回自己，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竟然只是一場夢。

我不是不想成為他人敬仰的救世主，但是我連自己都做不了，又有什么能力去幫他們。”

“可是這一切都是你想的那樣嗎？”

“季無塵”的聲音逐漸虛幻，但是回蕩在他的腦海里久久不散。

“求您了！我們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女人聲嘶力竭，額頭已經(jīng)磕出了血。

“無塵，記住師父的話，神明是信仰，是絕望中唯一的希望。

請神不是成為神，你依舊是你自己，可以通過自己的方式幫助他人。”

老人撫摸著小孩子的頭，將他領(lǐng)進了一座老宅，那是一切開始的地方，也是他曾經(jīng)的家。

“師父，原來在最開始您就告訴過我。是徒兒蠢笨，今日才知曉其中道理，希望您不要罵我。

這是最后一場了，您老人家在天上瞧好了，徒兒不會給您丟人。”

停下腳步，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母女，季無塵眼中的光回來了，一步從兩人頭上垮了過去：“關(guān)關(guān)難過關(guān)關(guān)過，愿你此關(guān)有驚無險。”

“謝謝，謝謝，謝謝您。”女人接著磕了三個響頭。

三個響頭過后，周圍的一些變得虛幻，一層霧氣遮住了他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