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游老三的奇葩發(fā)誓,皇帝給了游老三一個月的期限去調(diào)查,如果沒調(diào)查出個所以然來,除了100大板,還得再加一條,流放苗疆。游老三很硬氣的磕頭謝恩了,于是乎,牛角山半山腰的亭子旁便瞬間布滿了明哨暗哨,有皇帝派去的,有胡俊派去的,有游家派去的…
亭子四周不得安寧,胡家和游家也不得安穩(wěn)。
胡俊這邊回府后,就見大兒子胡燦在府門口迎接著,“爹爹,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胡俊看了大兒子一眼,“從哪兒聽說的?”
“母親從宮里回來了,在等著爹呢…姐姐在哭呢…”
胡俊腳下一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怎么傳到你姐姐耳朵里去的?”
胡燦搖搖頭,沒做聲。
胡俊不由加快了腳步…三轉(zhuǎn)五轉(zhuǎn)就到了妻子所住的院子。
“秀兒,怎么又哭鼻子了?”胡俊掀開門簾,瞬間露出了個笑臉。
“爹…”胡秀兒哭得梨花帶雨,撲到胡俊懷里。
“馬上就要嫁人了,還這么愛哭鼻子,也不怕被人笑…”胡俊邊安慰閨女,邊沖自己老婆昌平公主苦笑了一下。
昌平公主嘆了口氣,“秀兒這是為她娘抱屈呢…”
“爹,姓游的為什么要這么作踐我娘?”秀兒哭泣著問道,“爹,你可要給我娘做主。”
“爹會解決的,你不要擔(dān)心,”胡俊笑道,“別哭了,別哭了,你再這么哭下去,你娘和你母親都要心疼了。”
“還有我這個弟弟也會心疼的呢。”胡燦在一邊笑道。
“燦兒,你最會說話了,快去哄哄你姐姐。”昌平公主笑得很慈祥。
“是,謹(jǐn)遵母命。”胡燦呵呵笑著,“姐姐,走,咱們找二弟去,不信想不出法子來收拾姓游的…
等胡燦和胡秀兒走后,胡俊方斂了笑容,有些抱怨道:“怎么讓秀兒知道了?”
“我和皇后在話家常,秀兒和三公主在一起,游家老大和老二那模樣進(jìn)宮,想不打眼都難,三公主身邊的宮女給說的。”昌平公主埋怨道:“早就給你說過,對游老三就不能姑息,瞧吧,鬧大發(fā)了吧,也不知游家的人是怎么回事,將他們家老四和姐姐綁在一起,他們竟然一點都不詫異,竟然只顧著哭他們家老四…他們家老四不要名聲,姐姐還要名聲呢,秀兒還要臉呢,喔,他們家老四當(dāng)年養(yǎng)病認(rèn)得宜家老太爺又怎么了?姐姐可是和你定的娃娃親呢,真不知道游家怎么想的,秀兒今年就要成親了,親家要是問起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罵游家!…”
胡俊眼神黯了黯,“十多年沒軒塰的消息,游家一聽到軒塰的訊息,哪想得了那么多…”
昌平公主癟癟嘴,“你也是的,怎么就不管不顧的鬧上門去了啊?姐姐的名聲你怎么都不顧了?…”
胡俊嘆了口氣,“我又怎么知道游家兩個大的也犯糊涂啊,又怎么知道游老三會跑到宮門前哭…”
“真不知皇兄是怎么放心讓你鎮(zhèn)守一方的!”昌平公主噌怪道,“做事一點都不瞻前顧后…”
“我琢磨著這事好像還真不象游老三干的…”胡俊若有所思,“可是誰又會那么無聊呢?游宜和,想得出來!…”
昌平公主眼神閃了閃,旋即溫柔道:“別想了,游老三唬人最有一套的了,你若覺得不象他干的,我看啊,十之八九,就是他…”
游家的妯娌也聚在一起可勁兒的琢磨,因王氏堅信游老三是清白的,因此大家便在聲討,誰那么無聊啊…
寧氏很氣憤,“這人決定是知根知底的,要不,怎么會弄出這等胡話來?”
海氏也憤憤然,“真是天地良心啊,他四叔行得端坐得正,當(dāng)初反對公主下嫁英國公,為的也只是宜老太爺當(dāng)初的忘年之交而已…”
王氏則咬牙,“讓我知道了是誰干的,哼!我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
游老三則跑去現(xiàn)場實地勘察,越堪察越心驚,從香蠟、紙錢殘留的灰燼來看,這可不是一兩天的事兒啊,暗道,老四,你真是不管不顧了嗎?…
而郭昕這邊則在小院子里美美的宅著。
石頭考了九天,郭昕就在小院子里整整窩了九天,沒有網(wǎng)絡(luò),沒有電視,雖然有個小院子,一般人還真宅不下去,但郭昕不僅成功宅了,還一丁點也不覺得難熬…
言情劇任何時候都有市場啊…
郭昕拿了張紙,將三主角列在紙上,然后便按劇情進(jìn)行組合排列,可不論怎么排,都是個悲劇,至少兩主角確定已死了,怎么喜劇得起來嘛…
情情愛愛真?zhèn)税。c朝代無關(guān)…
然后郭昕便開始琢磨自己和石頭的關(guān)系了,說情吧,那肯定是有的,但說愛吧,還真談不上,心跳不快啊,也許,就這樣挺好,只是不知道有一天石頭遇到了命中注定的人,自己是否真的能淡定的退出…
悲劇想得多了,讓郭昕的情緒怎么也高漲不起來,直到第九天中午,郭昕怒了,他們悲劇關(guān)我啥事啊,我活出個喜劇來不就得了!干嘛老想著石頭遇到他的意中人,自己黯然退出啊,干嘛就不想想自己遇到一白馬王子,轟轟烈烈一場后,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呢…
郭昕將自己鄙視了半天,才趕緊將九天前買的雞燉在灶上,得給石頭好好補補嘛…
雞燉得差不多了,郭昕檢查了一下藏銀票的地方,---帶在身上太不安全了,大街上萬一遇到小偷呢?…---然后鎖好門,去貢院迎接石頭。
到了貢院附近,郭昕才知道自己算是來得遲的了,周圍早就停滿了轎子、馬車…
郭昕一拍腦袋,笨啊,轉(zhuǎn)身跑了,也得讓石頭坐坐馬車吧,考九天,人肯定都虛脫了…
還好是京城,雖然因會試,馬車生意爆好,郭昕跑了兩條街都沒看到一空馬車,但是,有空轎子啊…
于是,在窄窄的考房里窩了九天的石頭出了貢院,在人群外找到自己媳婦,便無語了,“坐轎子?”眼睛瞪得溜圓,讓轎夫不由縮了縮脖子。
“快,坐進(jìn)去。”郭昕倒覺得石頭眼睛瞪圓了挺可愛的,還在那催促呢,“趕快回去喝點熱雞湯。”
考得好不好之類的,壓根就不問,也無需問。
“我坐轎,你呢?”石頭郁悶極了,這么小的一頂轎子,坐不下兩人啊。
“我跟著走啊。”郭昕道,“哎呀,不是節(jié)約銀子,是沒想到租兩頂,快,快,你辛苦了,趕緊坐進(jìn)去。”
石頭翻了個白眼,“走走吧,憋了九天,吹吹風(fēng),讓腦袋清醒些…”說完便朝前走。
“哎呀,你矯情個什么啊,”郭昕拉住石頭,“你這輩子也只有這么一次機會是你坐轎,我走路,沒下次了,快,坐進(jìn)去,這路還遠(yuǎn)著呢,在路上遇到空轎子,我肯定坐…”
“那等遇到空轎子,我再坐吧。”石頭打了個哈欠。
“少婆婆媽媽的了,”郭昕將石頭拉到轎簾旁,“你就半推半就的從了吧,堂堂男子漢,唧唧歪歪個什么啊。”
石頭皺眉,“我就是有些困,沒累得走不動,煩不煩啊你?”說完甩甩袖子,走了。
郭昕看看轎子,如果自己坐進(jìn)去,是不是太喜劇了?只好給了轎夫錢,跑去追石頭,“你等等我啊…”看來會試還不夠兇殘,石頭這家伙腳勁竟然還這么足。
“你也想得出來,我坐轎,你在旁邊跑,”石頭放慢了腳步,等郭昕追上來就鄙視了,“你不覺得怪啊…”
“不想那么多,就不怪了啊,真是的,對了,你不累啊?”郭昕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橫豎是自己思量不周。
“累,”石頭又打了個哈欠,“不知道誰弄的會試,太折騰人了,好像有幾個考生考暈了呢…”
“真的?”
“嗯。”石頭癟嘴,“都怪姓胡的,否則我哪會來受這罪啊,這筆賬我給他記下了!”
“緊張不?”
“還是有點,”石頭又打了個哈欠,“你呢,真沒出院子?”
“那是自然,我這也算是變相的陪你嘛…”郭昕給自己臉上貼金。
“你一個人害怕不?”
“不怕,有什么好怕的?”郭昕奇怪道。
石頭更奇怪道:“你腦袋瓜子是怎么長的啊,按說一個人晚上應(yīng)該害怕啊,你怎么竟然不怕呢?…”
“你什么時候見我膽小了?”郭昕反問道。
石頭想了想,好像還真是,“我還以為你會害怕的晚上睡不著呢,財迷,只知道擔(dān)心銀子…”
郭昕在心里怒吼,這是心理問題,心理問題,不懂吧?文盲!
回到院子,石頭咕嚕咕嚕喝了兩大碗雞湯,啃了個雞腿,就拉過被子呼呼大睡起來,鞋都沒脫,衣裳就更不用說了。
郭昕將碗收拾好后,又等了一會兒,估摸著石頭應(yīng)該睡死了,才悄悄的將石頭的鞋給脫了…本想給石頭脫掉外衣的,但琢磨了一下,擔(dān)心會弄醒石頭,便作罷…
石頭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若不是餓醒了,怕還會繼續(xù)睡下去…
石頭覺補得差不多了,去宜家村尋親也就得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