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若!上來!”胡云騰沖著還在呆愣狀態的蘇祁若喊到。
“啊?”蘇祁若下意識的沖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轉頭,只見一只魁梧如象的紅毛狐貍,這狐貍滿身皮毛炫目似炙熱燃燒的火焰,又似傍晚目炫神迷的晚霞,望之讓人心醉。但更人著迷的是狐貍的尾巴,八尾之狐,每一條炫耀的紅色尾巴還閃耀著星星點點的金色,紅色與金色交相輝應,猶如從唐卡上跳躍而出的神獸,平添了幾分神圣之感。
情況緊迫,胡云騰沒有時間耽擱,咬住蘇祁若的脖頸向天空一甩,蘇祁若頓時如脫線的風箏直飛上了天,可她還沒來得及張口喊一聲“救命”,就發現自己已經落在了一個軟綿綿的地方,用手一摸身下,暖暖的,柔柔的,滑滑的,手感不錯嘛!
“你摸夠了沒有?”胡云騰冷冷的警告聲從蘇祁若身下漂了出來。
“……”蘇祁若立即坐起身就發現自己正坐在狐貍的背上。蘇祁若四下一看,佘瑞文也顯了原身,不過看起來比狐貍的原身還大,佘瑞文真的是蛇嗎?蘇祁若心理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難道跟相柳是一個品種的?
“吾在何處?”相柳自久遠的沉睡中醒來,茫然的四處張望,他最后的記憶是被人王禹所斬,神魂不甘,幾欲復生,人王無法完全斬滅神魂,便將自己鎮壓于眾帝之臺,自此,自己完全沉睡。而今,過去多少時日?人王何在?這天地又是誰在主宰?
相柳一開口,蘇祁若慌忙捂了耳朵,有了前次鎮墓獸的教訓,蘇祁若害怕再被震的耳鳴,再發生一次耳鳴,蘇祁若擔心自己真的會變成聾子。不過,這次蘇祁若有些神經過敏了,相柳的聲音如雷行云中,沉悶悠長,然而震懾人心之力并沒有消減,反正讓人越發生出了膜拜的沖動。
“相柳雖為上古兇神之一,但畢竟是真正的神族,肉身雖毀,神魂萬載不滅。上古人王禹雖斬其肉身,但依然無法滅其神魂,因此若想將其斬滅,必須借神族之力,以神斬神!”
“以神斬神?”蘇祁若重復著胡云騰的話,思考著話里的含義。
“哎呀,”佘瑞文知道蘇祁若一向反應慢半拍,等她自己想明白了,相柳早就恢復得想殺都殺不得了,于是急忙解釋道,“咱們幾個里就你是神族,所以想殺了相柳,只有靠你啦!”
“我?”蘇祁若抬頭望了望相柳如山岳一般的身軀遍布泛著寒光的鱗片,一看便知堅不可摧,相柳的九個腦袋向著四面八方探尋如騰云翱翔的巨龍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自己的小身板兒連給相柳一個腦袋塞牙縫的資格都不夠,更何況是九個?“你們確定我能殺他?他眼珠子都比我個大,怎么殺?”蘇祁若信心全無。
“笨蛋呀!你當初是怎么開水脈的啊?怎么開的就怎么滅了他呀!”佘瑞文蛇信子一直狂吐,顯然是又急又不安。
“我……”我當初是借木神的力量開的水脈啊!蘇祁若有苦難言啊!
“唔?汝等何來?此為何地?”相柳四處張望了一周,絲毫未發現自己熟悉的景象,于是問向了身下幾個渺小的魔族。
“呃……”相柳一張口,蘇祁若立即聞到了極其濃厚的腥臭之氣,這腥臭之氣比腐敗的魚蝦更甚,蘇祁若一瞬間有了個想法,世上除此之外都是香味兒!蘇祁若慌忙捂了鼻子,可惜這臭味兒無孔不入,直熏的蘇祁若不停的嘔酸水,若不是因為她騎在胡云騰背上,極力抑制,恐怕一肚子東西早就一口噴了出來。
蘇祁若死死捂著鼻子直恨自己出來時沒帶個口罩,就算沒有口罩,有塊布多給自己擋擋也成。正在蘇祁若發愁的時候,忽然瞄見了身下胡云騰柔軟厚實的皮毛,蘇祁若靈機一動一頭扎在了胡云騰的狐貍毛里,咦?竟然有股淡淡的香味兒。蘇祁若仿佛尋到了解藥般,狠狠吸了幾口,鼻子里舒暢的感覺,讓蘇祁若宛如重生。
胡云騰現在是狐貍的模樣,無法察覺到他的表情,否則,蘇祁若一定會發現胡云騰面色鐵青,恨不得將蘇祁若從自己身上甩出去再狠狠踏上兩腳。蘇祁若呼吸時留下的潮濕之氣讓胡云騰身上的皮毛粘成了一片,滑膩潮濕的感覺讓胡云騰惡心的要乍毛!忍耐,忍耐!等滅了相柳再跟她算賬!
相柳呼出的腥臭之氣,莫說是蘇祁若,靈覺敏銳的佘瑞文、胡云騰情況比蘇祁若更糟,只是他們都運用了靈力相抵擋,所以表現的反應沒有蘇祁若那么強烈。只是,蘇祁若不知道的是,這腥臭之氣也是毒物,若是普通人聞了,輕則五感衰竭重則喪命。只是,蘇祁若不知道的是,這腥臭之氣也是毒物,若是普通人聞了,輕則五感衰竭重則喪命。若不是蘇祁若之前身體被靈力幾番淬煉,已成就半神之體,恐怕此時早就暈厥過去了,哪有精力再發牢騷。
相柳等了一會兒,見身下的魔族并沒有立即回答自己,不禁勃然大怒,想他相柳乃天帝親封的正神,四方魔族莫不頂禮膜拜,何嘗糟遇如此輕視?這讓他忽然想起當初斬殺他的卑微魔族,此番若是找到他,必將他挫骨揚灰!相柳怒吼道,“卑微螻蟻!藐視神明!該死!”
相柳原本散于四方的九顆頭顱突然齊齊的轉向蘇祁若他們三人所在的方向,九顆頭顱或緊鎖眉頭,或怒目圓瞪,或嚴肅凝重,或寒冽如冰,雖然表情各異,但無一不向他們表示著此時相柳的憤怒。蘇祁若忽然想到了寺廟里天王殿上猙獰高大讓人仰視的天王像,也是這樣讓人生出震懾人心的駭然。
我真的要弒神嗎?我真的可以殺了他嗎?蘇祁若仰望著讓她生出威嚴之感的相柳,弒神這個詞匯第一次闖入她的腦海,真的可以弒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