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是云伯所說的湟源乳?
陸長根將其拿過來,小心翼翼的擺弄了半天,問道:“大寶,你剛剛不是說,王山搶走三紋斷心草后,你就離開了嗎,這東西是哪來的?”
張大寶鼓著肥胖的腮幫,道:“我的確是先離開了,但是三紋斷心草對我十分重要。我便在門口一直等著。
沒想到還真叫我等到機會。
王山那個小王八蛋,在店鋪中耀武揚威之后,找了個地方如廁。他的那些跟班,只能在外面等待。
我找了個麻袋,從茅廁后門偷偷溜入,捂著他的嘴,扣上麻袋就是一頓胖揍。
你知道的,我們武者近身作戰能力極強,而且這小王八蛋,也才煉氣期第一層,又被我偷襲,根本沒有還手余地。
打完之后,我便把他儲物袋拿走了。
臨走前我還假冒韓家的人,嚷嚷了幾句,說我韓家的人,不是他們王家可以欺負的。
然后便跑了。
后來發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陸長根吞了口唾沫。
搞了半天,罪魁禍首竟然是你這個胖子。
用腳后跟想也能明白。
王家定然是以為,韓家之前在店鋪中吃癟,然后找機會埋伏王山。
王天源最近心情本就不佳。
在前往百鳴谷的路上,便吃了陸春元一肚子氣,靈舟墜落,損失慘重。
本想著到仙苗盛會上,找回面子。
沒想到還被歸陽宗增加了一成稅收。
換成是誰不郁悶?
而且,王山還是他最疼愛的小兒子,居然被人套麻袋,揍的鼻青臉腫。
這口氣,根本咽不下去。
他們去找韓家麻煩的時候,還知道穿上黑衣蒙著面,那就已經是夠給韓家面子了。
至于出手狠辣……
如同瘋狗一般……
受了這么多窩囊氣,現在總算是有機會發泄出去。
那還不玩了命的撒氣。
可憐了韓家,這事本來跟他們沒關系的。
陸長根有些好笑的看著張大寶。
這貨可真行,誤打誤撞的,成了兩大家族火拼的導火索。
而且還上了方元風云志。
陸長根抿了抿嘴,將目光重新落在那瓶黏糊糊的液體上。
從王山的儲物袋中奪來的。
看起來跟乳汁很像。
大概率就是湟源乳。
有了它,就可以著手種植天炎火仙草了。
只是,這東西是人家張大寶的戰利品,總不能伸手管人家要吧。
畢竟這是人家張大寶得來的戰利品。
“長根,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跟你說清楚了,我聽說這事現在鬧的挺大的,萬一被查出來,是我干的,那可怎么辦?”
張大寶膽子不大。
也是頭一次干套麻袋的買賣,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害怕的。
陸長根則不以為然。
你都把人家腦袋扣上了,誰知道是你打的。
再說,要是知道是你干的,早就來陸家找你了。
嗯?
陸長根突然想到一個,從張大寶手中,騙取湟源乳的主意。
就這么辦吧。
要朋友干嘛的!
陸長根輕輕咳了一聲,隨后露出一臉沉重的表情,說道:“大寶啊,這次你可真的闖禍了。”
張大寶連忙問道:“王家的人,已經找過來了?”
陸長根說道:“我剛剛聽云伯說,王家跟韓家的人,已經火拼一次了,而且損失慘重。
雖然現在誤會還沒解除,但紙包不住火,這事早晚得敗露出去。”
張大寶嚇得渾身哆嗦,道:“這可怎么辦?”
陸長根繼續說道:“上次云伯已想把你逐出陸家,若再加上這事……我估摸著,陸家可能不會再保你了。”
張大寶一把抱住陸長根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長根,你可得幫幫我啊,我知道你能說的上話,幫我美言兩句,求你了。”
“這個嘛……”
陸長根做遲疑狀,道:“哎,我畢竟只是一個贅婿,此事又關系到與外族的爭端,我人微言輕的……雖說我與陸佳音有了婚約。”
張大寶連忙說道:“對對對,長根,你找陸佳音說說,幫兄弟一把。”
“哎!”
陸長根再次重重嘆了口氣,說道:“大寶,也就是你,我才愿意出手幫忙。可是,我跟陸佳音也算不上多熟,還得給她準備點好處。”
張大寶在儲物袋中,不停翻找,也才找出一枚靈石,汗顏的道:“長根,兄弟我就這……”
陸長根擺擺手,一把拿過湟源乳,說道:“算了算了,都是兄弟,幫你辦事都是應該的,哪還能收你的靈石,這樣吧,你把這破東西給我,意思意思就行了。”
張大寶根本不知道這玩意是什么,感激的說道:“長根,兄弟可全都靠你了啊。”
陸長根真摯的說道:“放心吧,誰叫你是我兄弟呢。”
兄弟,多謝了!
就在這時。
云伯的聲音傳來,道:“長根啊,原來你在這啊,可讓我好找。”
陸長根問道:“云伯,您找我?”
云伯點頭,道:“族長叫你趕快去議事廳一趟,有大事!”
陸長根問道:“云伯,能不能透漏一下,是什么事?”
云伯說道:“韓家族長韓千來了!”
韓家!
張大寶嚇的雙腿發軟,這是東窗事發了嗎?
陸長根面露狐疑之色。
按照張大寶所說,這事不應該敗露的如此之快才對。
即便王家的人發現,暴揍王山的人不是韓家子弟,也沒理由精準定位到張大寶身上。
那他們來陸家干什么!
張大寶抱著陸長根胳膊,小聲嘀咕道:“長根,你可得幫兄弟一把啊。”
陸長根捧著湟源乳,好不容易拿到手的東西,總不能吐出去吧,道:“大寶,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幫你說情的。”
說完,陸長根便跟著云伯,朝議事廳行去了。
兩人穿過一片竹林。
行了半炷香時間,這才來到議事廳。
議事廳中,陸春元坐在主位上。
韓千則坐在客位。
韓千旁邊,則立著一位漂亮可人的少女。
正是韓千的掌上明珠,韓姿。
“長根拜見族長,見過韓族長。”
陸長根走進議事廳,看了一眼韓姿。
后者也偷偷瞥了一眼陸長根,面露羞紅之色。
上次浴場二樓之事,她至今還歷歷在目。
每當入夢時,滿腦都是陸長根矯健的身影。
陸春元說道:“長根啊,都不是外人,坐吧。”
陸長根緩緩坐下,問道:“族長,不知道今日叫長根過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