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離開汴京的第十二日,蘇乞一行抵達了延州——這座距離西境邊界最近的州府。
延州作為邊防重鎮,駐軍眾多,既有近三萬的廂兵,又有二萬名禁軍。
這些將士們長期守衛邊疆,經驗豐富,戰斗力強。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蘇乞并沒有在延州停留太久。
他迅速從延州軍營中挑選了四千名精銳士兵,然后率領著這支一萬人的隊伍繼續向西境邊界進發。
行軍至橫山時,蘇乞下令全軍停止前進。此時已經是蘇乞離開汴京的第十三日。
雖然時間緊迫,但蘇乞并沒有急于求成。
他深知,在戰場上,充分的準備和計劃往往比盲目的沖鋒陷陣更為重要。
在橫山腳下的軍營中,蘇乞召開了一場小型會議,布置軍務。
他嚴肅地對將士們說道:“橫山以北是黨項人的地盤,我們務必小心行事。
趙云將軍,你負責傳令下去,所有將士外出活動只能在橫山以南,不得越過山那邊去!”
趙云將軍領命而去,迅速將命令傳達給全軍將士。
接著,蘇乞又對李鑫將軍說道:“李鑫將軍,你的任務也很重要。
你需要挑選一些人出來,在軍營里多搭一些營帳,看起來至少要能屯五萬兵馬的樣子。
另外,一旦發現有窺伺軍營者,務必全部抓回來!”
李鑫將軍也領命而去,開始忙碌起來。他們知道,這次的行動關乎國家安危,不能有絲毫大意。
在延州選來的四千人中,原本有兩個新來的軍指揮使。
但為了方便統一指揮和調度,蘇乞將之后調來的五千人都分給了趙云和李鑫兩位將軍統領。
這樣一來,雖然每位將軍統領的人數增加了,但通過任命副官來協助管理,反而使得整個隊伍更加協調和有序。
李鑫將軍離開后,軍營中只剩下蘇乞和范仲淹二人。
范仲淹看著蘇乞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他早就想問蘇乞一些問題,但一路上卻沒有合適的機會。
現在終于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忍不住開口問道:“李將軍,我有些話早就想問你了。
這一路上我們都沒有單獨說話的機會,不知現在可否向你請教一二?”
蘇乞轉過身來,看著范仲淹誠懇的眼神,微笑著說道:“范監軍有何疑問,盡管問便是了。”
范仲淹猶豫了一下,然后問道:“據我所知,官家給李將軍的密旨是可以調動三州所有兵馬的。
可是為何李將軍最后只帶了這一萬人呢?”
蘇乞聞言,笑了笑說道:“兵者,貴在精而不在多。
若人數雖眾卻乏訓練與精良裝備,反成累贅。
此次西行,吾所求者乃精銳之士,能于關鍵時刻發揮關鍵作用。
故吾從三州精挑細此一萬勇士,皆為百戰之士,可堪大用。”
“再者,此次西境之行,我們面對的是黨項人,是黨項人的精銳鐵騎,人多了反而不好,畢竟那些普通士兵上了戰場也是送死,與其讓他們送死,還不如讓他們好好活著!”
范仲淹點了點頭,然后他又繼續問道:
“李將軍你調動廂軍時,為何都是只選三千人,而不是五千,八千,甚至更多呢?”
“因為廂軍雖然也是大宋的兵馬,但他們的戰斗力卻遠遠比不上禁軍,而禁軍之中,能夠作為精銳的,最多也就只有五千人而已,所以我只挑選五千人,這樣也正好夠五千精銳所需。”
“可是這樣以來,李將軍你不就少了五千兵馬了嗎?”范仲淹有些不解地問道。
蘇乞微微一笑:“少了五千兵馬,我們可以從廂軍里再挑五千人,這樣不就有五千人了嗎?”
“可是,廂軍根本就不是黨項人的對手啊!”范仲淹有些著急地說道。
“我知道!”蘇乞點了點頭,然后繼續說道:
“不過范監軍請放心,這五千廂軍,我們并不用他們去和黨項人拼命,而是讓他們去充當誘餌,引誘黨項人上鉤的,只要我們將黨項人引誘到橫山以南來,那他們便只能任由我們宰割了!”
“這……”范仲淹聽了蘇乞的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蘇乞早已經有了計劃,難怪他敢只帶一萬兵馬便來西境。
不過這樣一來,范仲淹卻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于是他連忙開口向蘇乞問道:
“李將軍,可是這樣一來,我們的兵馬豈不是要分散開來,萬一黨項人不來橫山以南,而是直接攻打我們的軍營怎么辦?”
“哈哈!”蘇乞聽了范仲淹的話,卻突然大笑了起來。
范仲淹見狀,不禁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疑惑地看著蘇乞問道:
“李將軍,你笑什么?”
“我笑范監軍你太過小心了!”蘇乞笑著搖了搖頭,然后這才向范仲淹解釋道:
“黨項人若是想攻打我們的軍營,他們早就來了,何必要等到我們布置好這一切呢?而且,黨項人雖然勇猛善戰,但他們畢竟也是人,他們也有自己的顧慮和擔憂,他們害怕我們大宋的兵馬,他們更害怕我們的火器,所以他們不會輕易來攻打我們的軍營的!”
“哦!原來如此!”聽了蘇乞的解釋,范仲淹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蘇乞早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他之所以只帶一萬兵馬前來西境,并不是因為他狂妄自大,而是因為他早已經有了周密的計劃。
不過,雖然蘇乞的計劃很周密,但范仲淹卻仍然有些擔心。
畢竟黨項人不是普通的敵人,他們不但勇猛善戰,而且還狡猾多端,萬一他們的計劃被黨項人識破,那后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所以,范仲淹決定還是要提醒一下蘇乞,讓他不要太過輕敵了。
于是,范仲淹便開口向蘇乞說道:
“李將軍,范仲淹知道你的計劃很周密,但黨項人畢竟也不是普通人,萬一他們識破了我們的計劃怎么辦?”
“呵呵!”蘇乞聽了范仲淹的話,卻只是微微一笑,然后這才開口向范仲淹說道:
“范監軍,你放心吧,黨項人想要識破我們的計劃,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們能未卜先知,否則的話,他們是不可能識破我們的計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