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姬死了,但又沒完全死。
翡翠玉天鵝一族作為純純的奶媽,戰斗不行保命卻有好幾手。
“能復活的技能嗎,正蠢材,你就為自己不好好去死感到后悔吧!”
地獄分解!
閃現到碧姬身后,單手將她舉到半空,力量發動,碧姬的身體組織一寸寸瓦解崩潰。
這個過程并不痛苦,因為碧姬已經被關閉了意識,但未死去,這一點某條黑龍肯定能感覺得到呀。
“碧姬————————!”
遮天蔽日的黑龍變作人形,飛快接住碧姬,可當他用魂力去驅散那股分解力量時,他便知道自己中計了。
地獄分解可以被停止,但絕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成功的,而當帝天的魂力與白武墨力量接觸到的瞬間,便達到一種“平衡”,一旦平衡打破,力量爆發碧姬將死無葬身之地!
帝天一邊小心翼翼地維持“平衡”為碧姬化解力量,一邊眼睜睜看著白武墨扭扭腰準備跳入星湖。
獸神在這刻只覺深深的無力,他的愛人此刻躺在懷中氣息漸弱,如果他回防保護主上碧姬將立即死去。
這邊是自己一生所愛,那邊是龍族最后的希望,該怎么做?該怎么選?
主上仍未蘇醒,森林主要戰力死傷過半,大業未起就損失慘重,難道天要亡我星斗?天要亡我魂獸一族?
層層壓力令他仰天長嘯:“啊!!!!人類!!!!神!!!!你們都該死呀!!!!”
【為何如此相逼!】
神秘聲音直達腦海,仙靈飄渺。
“為何?我白武墨做事不需要理由!”看著氤氳銀光從湖面升起,白武墨興奮無比。
“出來吧出來吧!雖然你實力不全,但足以讓上面的鳥神投下目光,到時候我要將你們一一殺敗!!!”
【瘋子,這樣對你有什么好處了?】
“去你媽的吃我一刀!”
瘋了……癲了……
白武墨已經變成一個瘋癲狂魔,見人就砍,見獸就殺,不問原因不要理由,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收手吧,已夠了。”
魔刀已露出鋒刃,可抬起的手臂遲遲無法落下,阻力并非來自外界,而是來自白武墨本身。
“他,他媽的什么東西?給我滾出來呀!”
……
拖著殘軀,天青牛蟒落至星斗大森林邊緣,龐大身軀落地震起大片塵埃,張開巨口,在鮮血與唾液的包裹中露出一道情影,正是小舞。
“小舞姐,你快走吧。”
“大明!”
在大明的拼死保護下,小舞沒受到太大傷害,那個殺星已經將弱小的它們遺忘,這也是它們逃出生天的關鍵,就是精神上的創傷得用一生去治愈了。
小舞痛哭流涕死死抱住大明的腦袋,她怕,怕自己失去最后一個親人。
“大明,我們走吧,我們去沒有人也沒有魂獸的地方……”
知道小舞的意思,可天青牛蟒眼中卻無比堅定,“小舞姐還得前幾年回來時,跟我和二明說的嗎?”
“……”
“人類世界真的很精彩,每天都能遇見新奇的事物,當時你說這些的時候很高興很快樂,雖然我跟二明不忿,但那才是我印象中的小舞姐。”
“大明……”
“所以回去吧,回到人類世界,回到那個愿意為你付出生命的男人身邊,再不可踏入森林一步。”
“大明不要!”
“小舞姐,再見了。”
青色能量把小舞包裹,帶著她遠遠飛走,溫暖的力量為她洗去身上的污穢,她哭鬧著,掙扎著,青色能量卻佁然不動,正如其主人那般溫柔與堅定。
目送自己最愛的人離開,將溫柔與不舍收起,大明重新將目光投向森林中心。
“弟,我來為你報仇了,就算死,我也要將血液潑灑到那東西身上。”
……
“他媽的什么東西!給我出來!”
“我就是你。”
“口胡——撲你臭街!你怎會是我?你怎能是我!”
……
銀龍王:顛佬。
帝天:神經病。
兩人看著白武墨在哪與空氣斗智斗勇,到后面甚至掄起拳頭猛砸自己腦袋,場面詭異,偏偏兩人就是不敢輕舉妄動。
看過來了,沒有眼白沒有瞳孔的眼睛仿佛被鮮血灌滿,兇光四溢,日益膨脹的力量助長心中的霸念與野心,現在已不能停下,無法阻止地顯露。
什么情義什么理智對他而言都是沒有價值的概念,他現在只想殺!只想要戰!
先把這兩頭最強魂獸殺死,緊跟著就是眾神,然后就是這個世界!
殺殺殺殺殺殺!
當殺無可殺,那么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被他視作親兒子的徒弟,問天。
“是你搞的鬼!”
魔刀再對銀龍王劈下,可依然未能取得戰果,極具殺傷力的刀芒變成磅礴生命,滋養萬物,失去生命的土地再次煥發生機。
“怎會了?”
“可這就是事實,你的就是我的,我們不分彼此。”
幾人眼中多出道人影,一個與白武墨同樣高大同樣英俊同樣強橫的人,就連細節也并無二致,可偏偏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同。
一個魔焰滔天,殺氣滾滾。
一個沉著冷靜,霸氣睥睨。
兩個極端,魔神與戰神對峙。
“沒可能呀?!”風衣武墨大驚失色,“我就是我,哪里會有第二人格?你…你…是真的純在于我腦海之內!但現在為何出來幫‘外人’對付‘自己’啦?!”
身穿黑色背心的白武墨開口,“看著現在這副模樣,簡直是狗驢,不知所謂。”
風衣武墨終于也意識到了自己狀態出現問題,“是…是了,我怎會變成這樣?不,不對!你到底是……”
“我是你拋棄的本心,被暴漲的力量所掩埋,現在作為底線來找回【真我】。”
真…真我是誰?
“是我。”
“是我。”
“還有我。”
……
喔!是武墨?武墨?武墨?還有……武墨!
正義…邪惡…戰意…殺意…善念…過去…身穿不同顏色的背心,這些“白武墨”代表著純粹,每個都是【真】。
可【我】在哪里?
“所以要去尋找,就用我們最喜歡的方式吧。”
不知哪位白武墨打了個響指,解除了地獄分解,同時七顆龍珠從商城中兌換出來,七十萬點數如流水般滑走。
“嘿,誰讓你動我點數的?”
“你的?我的!”
“你放屁!”
“爭什么吵什么了?等決出勝利,一切都屬于贏家。”
“俺尋思他說的對。”
龍珠排列成七星北斗綻放光明,沒有神龍出現,因為一切都只為“白武墨”服務,不存在截胡。
復活!
所有死去的魂獸統統復活,千年萬年十萬年甚至是兇獸,不論死去還是重傷,都仿佛世界刷新般再現人間。
……
碧姬重新恢復意識,睜眼便看到帝天那常年冷峻的臉龐為自己而動容,失而復得的帝天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帝天,那個人類……”
紫姬剛復活就維持之前的戰斗狀態,四下尋找無果后看向帝天,“你把他解決了?”
帝天苦笑,“我做不到的。”
“可是…”
正當眾獸疑惑不解之際,銀龍王卻開口吩咐,“有什么疑惑等后面再說,帝天留下其余人退走等候命令。”
“是,主上。”
面對魂獸主宰眾獸不敢造次,只能將問題壓回心底,它們剛從星湖中出來便死過一次,現在紛紛回到自己的族群或領地,等待下一步指示。
帝天經此一役找到了自己所珍視的,碧姬在他心目中已經提到了與魂獸命運同等的地位,那失去的感覺不想再有了。
“主上,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怎么辦?”銀龍王嗤笑,不過這嘲笑更多的是對自己,“面對這樣的偉力,別說我們,就是那些神也要驚懼,恐怕只有龍神才能與之抗衡。”
抗衡嗎?不一定。
當然最后這句話銀龍王沒說。
“這次逃過大難是因為那位自身出現問題,最后你也看到了,那些都不是分身,面對如此多高手,你說我們魂獸如何抵擋了?”
不知道,帝天沒有答案,如果說他們魂獸就是群待宰的羔羊,那么白武墨一人便如同群狼,隨時可以回來將它們撕碎。
打?打不過。
逃?往那逃。
要么投降,魂獸世世代代為奴為坐騎。
要么掀起獸潮去拼,可最后還是滅種。
合作…那位跟瘋子似的看不出有什么合作的可能性。
該怎么辦呢?
“爹呀!”
……
雖然復活,可魂獸們依然保留了臨死前的所有記憶,那道如神似魔的身影已經刻入血脈,對白武墨的恐懼也將代代流傳。
因為這股恐懼及戰后創傷,魂獸們沒有再戰的想法,而這也便宜了問天。
一路暢通無阻,借助師傅的妙妙工具瞬間橫跨千里萬里之遙,等道具爆碎華光點,他狠狠從空中摔落,跌到頭破血流,可這又如何,邁開沉重雙腿堅定地往森林中心趕去。
忽然有道幻影由遠及近,傳遞意識的同時以無比速度射來,最終一頭撞碎在問天身上,好像是幻覺又好像確實發生了。
“我的兒,你好好保重了。”
問天回過頭,只看見繽紛碎片飄散。
海量的信息沖入腦內,其中包括了白武墨畢生武學奧義,還有一些涉及斗羅大陸上的人或事,除了穿越者身份和那種上帝視角的敘事角度,其余都毫無保留的送給問天。
“爹呀!”
眼淚飆射,問天前所未有的痛恨自己的弱小,連他爹的最后一戰都無法參與,更別提并肩共同進退。
心痛!手震!問天趴伏在地上嘶吼著,嚎叫著,可這些都換不回他最敬愛的人。
“嗚嗚嗚,爹你為何如此狠心丟下孩兒了…這一聲爹日后說給誰聽?叫給誰聽啦!嗚~”
魂力突破!
突破!
再突破!
……
不知道自己一句充滿歧義的話語帶給孩子多大傷害,白武墨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解決。
爭奪【本我】,創造【真我】!
每個白武墨都有百分百的實力,肉體、精神、武學、道具…一般無二。
一念之間跨過山川河流,沒有多余破壞,沒有生靈受傷,因為這是自身的戰!
拼的是各自存在的道義,比的是各自延伸的理念……
但他們的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勝利!
從大地去到海洋,從海洋上升至天空,甚至一路突破大氣層來到無垠星空,這場戰斗仍未結束。
斗志與耐性就是冠絕天下,這些家伙就有使不完的精力,用不完的力量。
這將是相當漫長的過程……
PS:我要搞出最自私的地獄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