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錦囊妙計
- 紅樓:每月一個新規(guī)則
- 情系悠然
- 2158字
- 2024-05-10 20:05:38
那張鳴反駁:“裘大人,此事另有說法,且讓我仔細道來。
告我們之人乃是小人。
從來以拐賣孩童為營生,糊口謀生。
因我一個兄弟家中的一個丫頭走丟多年,而今尋來,托我去找。
不想是被這拐子拐走,假作自家女兒生養(yǎng),原是養(yǎng)起來拐來賣的。
我在江湖上兄弟多,略作尋覓,就尋至他家門上,打算帶走那丫頭。
卻不想被這拐子耍潑阻攔,顛倒黑白,倒打一耙,告到衙門來,反污蔑我等的清白之身。
拐子,拐賣孩童,天理難容,王法難容。
依從大粱律令,拐賣孩童者,當(dāng)處以極刑,明正典刑。
懇請青天大老爺為那些被拐走孩童的無辜家庭討還一個公道!”
裘有德聽了這話,頓時便大怒:“豈有這樣放屁的事!拐賣孩童還反過來污蔑他人,當(dāng)真是罪不可赦!”
那拐子被嚇唬的不輕,連忙磕頭告饒,喊冤:“大人,我冤枉啊!”
一時間,裘有德亦是皺起眉頭,低頭看向那人,問:“你還有什么冤枉?”
那拐子言:“大人,你可不能夠偏聽此人的一面之詞,我家女兒生養(yǎng)在家中多年,多少親戚鄰居都知道此事。大人如若不信,或可尋我的街坊鄰居來佐證小人之言。”
裘有德?lián)u頭晃腦,眼前一亮:“你倒也說的有幾分道理。”
下一刻,他忙吩咐左右衙役:“且去將人證帶來,本老爺要問他們話。”
緊接著,衙役們出門去,尋來拐子周圍的鄰居發(fā)問。
裘有德:“你們是他的鄰居,他所說的事情,可是真的?”
請來了三個鄰居,一個是老婦女,一個是中年人,一個是孩子。
孩子率先開口說話:“是真的。”
接下來說話的是老婦女,她搖了搖頭:“我們家從不與他們家來往,我記不清楚了。”
最后的中年人則是肯定小孩的說法:“是真的。我曾去他們家拜訪過,知道他有一個女兒,至于是不是拐來的,我也不清楚。”
對于拐賣孩童的拐子,眾人心底厭惡。
應(yīng)天府誰人不知道那張鳴,張莊主,為人樂善好施,廣結(jié)善緣。
這樣的人說話,具備一定的公信力,至少許多人寧愿相信張鳴的話,也不會相信這拐子的話。
這便是名望的作用所在。
名望越高,響應(yīng)者越多,所帶來的影響力也就更大。
裘有德聽了下面眾人的言論,仍舊沒有輕易下決斷,只是看向堂下幾人。
他問張鳴:“你可有證據(jù),證明他是拐子,那丫頭也是拐來的?”
張鳴看向倪二,頓時亦不好說話,只等倪二的消息。
倪二聞言頓時也愣在遠處。
不過,幸好他早有準備。
他在離開京城南下應(yīng)天府之前,就得了賈薔贈送的三個錦囊,說是如果遇到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或可打開一看,以解燃眉之急。
當(dāng)即,倪二就從自己的懷中掏出錦囊來,打開第一個錦囊來看。
只見這錦囊里面裝著一張紙,紙上寫著:“可尋應(yīng)天府一門子,此人曾是葫蘆廟的小沙彌,定可幫你。”
倪二頓時清楚,這意思是讓自己找應(yīng)天府衙門里面的門子求助,此人或許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
倪二心中驚訝:公子,當(dāng)真神人也。
賈薔不曾來過應(yīng)天府卻對這應(yīng)天府的諸多事情,了如指掌,尤其是算到甄英蓮的所在。
更讓倪二覺著神乎其神,宛如小說戲曲里面的神仙,擁有著未卜先知之能。
倪二對張鳴使了一個眼色,點了點頭,走上前來。
他拱手行禮:“大人,我有一個朋友曾是葫蘆廟的小沙彌,而今蓄發(fā)充了這應(yīng)天府衙門的門子,還請大人將其尋來,一問便知。”
裘有德聞言立刻將這門子尋出來,當(dāng)面詢問,令他如實供出其中內(nèi)情。
那門子就站在旁邊的位置。
因聽見倪二竟然知道自己的來歷,又稱與自己是故人,不由得相信幾分。
若非故人,如何得知他的來歷,還知道的如此詳細?
不過,門子心頭納悶:怎地,我卻對此人沒甚印象?
他記憶力一向極好,如若真的曾經(jīng)是故交,必定認識倪二。
可門子卻著實想不起來此人與自己曾經(jīng)有過什么交集。
但是,昔日甄家的老爺對門子也算有恩情,常去葫蘆廟里面供奉香火,捐些功德錢。
這里面的人情,他也還是要還的。
當(dāng)即,門子忙如實告知:“老爺,此事果真,我可以佐證。
小的在當(dāng)門子之前,原是這葫蘆廟里的小沙彌。
后來因葫蘆廟的一場大火,燒了一整條街,沒有了一個去處。
就趁著年輕蓄了頭發(fā),充了門子。
這拐子我也認識,這一種拐子單管偷拐五六歲的兒女,養(yǎng)在一個僻靜之處。
養(yǎng)到十一二歲,等其容貌初長成,便帶至他鄉(xiāng),當(dāng)作自家的姑娘高價轉(zhuǎn)賣給有錢人。
以前我在葫蘆廟時,甄家老爺常帶著這英蓮來我們廟宇里面閑耍,我們便天天哄著她頑耍。
如今雖已是隔了七八年的光景,想來她也該有十二三歲的年紀。
其模樣雖然出脫得齊整好些。
然而,她大致的相貌,卻是不曾更改,熟人也還是容易認出來的。
況且他眉心中原有米粒大小的一點胭脂胎記,是從娘胎里面就帶出來的。
所以別人認不得,我卻認得。
偏生這拐子又租了我的房舍居住,那日這拐子不在家,我也曾單獨問她。
她是被拐子打怕了的,萬不敢說,只說拐子系他親爹,什么也記不得了。
我又不停的哄她,安撫她的情緒再問她時,她又哭了。
只說:‘我不記得小時之事!’
這可無疑了。”
門子一面述說,一面唉聲嘆息,似乎是在追憶往事。
故人已去,只剩下當(dāng)年的孤女存世,這般世道,當(dāng)真是天道不公。
貪污索賄,反倒是官運亨通。
清正行善,反倒是家破人亡。
怪哉,怪哉,豈非是黑白顛倒?
亦或者說是眾生本就是黑白顛倒,只有黑白顛倒過來,才是無名眾生。
門子說完,立在堂下,眾人聞言莫不是議論紛紛。
對待拐子,眾人是無比厭惡的,畢竟誰家沒有兒女?
好不容易生養(yǎng)出來的親生骨肉便是被這拐子給拐走。
從此父母與孩子天各一方,整日以淚洗面,愁眉不展。
孩子都是心頭寶,真的親生父母,如何又舍得將自家女兒這般當(dāng)作貨物來作踐。
一時間,群情激憤,齊聲吵嚷:“殺了他,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