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看見的穿著黑色和紅色的兩支隊伍，分別是卡塞爾兩個老牌學生兄弟會團體學生會和獅心會，他們之間的爭斗持續了很多年，守夜人論壇上的記錄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個世紀初。”

古爾微格像一個戰地記者一樣為路小雨與路小顏介紹著卡塞爾學院獨特的節日。

“你們玩真人cs還爆血霧啊，好專業啊。”路小顏對場地里殘存的血色霧氣好奇的問道。

“他們的交火用的是一種煉金物品。‘弗里嘉子彈’，你可以理解為麻醉彈。”古爾微格一邊帶著兩人躲在角落一邊解釋道。

“不用捂嘴，我沒想解釋，你們卡塞爾真很喜歡用北歐神話來起名，不過我想問煉金物品這么普遍嗎？我一直以為是那種放在保險庫里，輕易不會拿出來的神秘技術。”路小雨看著剛剛打在自己頭頂墻壁上的彈孔一陣冷汗。

他背貼著墻壁，感受著外面無數彈道交錯。他們躲藏在一座拜占庭風格的建筑物里，中央的耶穌像還有圣臺告訴路小雨這里是一座教堂，看起來哪怕是混血種也有人信仰上帝。

那些像是要殺人的子彈擦著他的身旁飛過。如果是真彈校園現在恐怕已經成了屠宰場。

“以前是這樣的，聽說自從有一屆的學長們從冰窖中把這種子彈偷出來后，自由一日使用這種子彈就變成了新的慣例，何況時代在進步這種上個世紀產物也早就被淘汰了。”

古爾微格躲在由彩色玻璃鑲嵌成的掩體后連看都不想看一下，仿佛早就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了。

“你是怎么如此平靜的說出這種倒反天罡的話的？冰窖是隨便誰都能進的嗎？還偷出來，這是允許的？”路小雨忍不住的讓頭向后仰。

透過教堂的后窗，外面是綠色的草坪、緋紅色的鵝卵石路和城堡似的建筑群，遠處的鴿子在教堂的屋頂上起落，和里面這個滿地狼藉的場面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反差感。

“請停止你的戰術后仰，現在就開始還為時過早。”看著路小雨露出了如其他新生般的驚訝讓古爾微格很是愉悅。

忽然擴音器的電流聲劃破上空，“楚夏，你只會在背后當縮頭烏龜嗎。”

是一個女性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路小雨整個人亞麻呆住了。

楚夏？是他認識的那個楚夏嗎？

“夏洛特，可以不要每年都說一遍這個臺詞嘛。你又想提前結束今年的自由一日？”另一邊傳來的回應聲，很好聽，清冷又嚴肅。

“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每年都是各自的會長最后決出勝負，早點打完還能去食堂吃口宵夜。”對方的口氣很是無奈。

“正常來說，這個時間段各自的隊員都差不多耗光了，獅心會更是崇尚騎士精神向來都是勇往直前，但這任學生會主席好像異常會用兵法，搞得那群古板的家伙很難受。”古爾微格給路小雨看了來自守夜人論壇的實時解說。

“我沒意見。”楚夏的聲音從戰場的另一邊傳來，看起來雙方達成了共識。

不用古爾微格說，路小雨也知道這大概就是雙方的領袖。

“需要換一個最終戰場的地方嗎？晚上一起吃個飯？”

“不需要。”楚夏回應道。“已就位。”

擴音器里的電流聲赫然終止，雙方都斷了通訊。整片戰場寂靜得像是死城，硝煙彌漫如晨霧。

躲在教堂的三人互相對看一眼，一種不詳的預感迸發而出。

古爾微格用最快的速度喊道：“快趴下！”

另一邊的路小雨早就拖著路小顏躲在了墻角。

在喊“快趴下”下的瞬間，適才古爾微格躲藏的拼花玻璃窗驟然破碎，兩道身影伴隨著槍聲闖進了教堂。

仿佛是地獄里路西法派來的爪牙來討伐上帝。

兩人一路開著槍從進入教堂外打到禱告室，最后分別躲在了最遠處的掩體內，兩把制式微型沖鋒槍在換彈后，繼續隔著成排的座位對射。

“臥槽，你們卡塞爾學院是不是都有中二病啊，最終決戰定在教堂？上帝真的會原諒他嗎？”三人緩慢的爬向出口頭上的安全帽早已不翼而飛，路小雨對著古爾微格大喊。

“是我們卡塞爾！上帝本來就是靠原諒人出名的！”古爾微格居然還有空拍照。

微光中，無數的子彈在破碎的木屑中紛飛，妖異的紅色氣霧像是綻開的玫瑰開遍禱告室。

雖然是麻醉彈，但也是真家伙打出來的，路小雨估計打在身上至少青一塊紫一塊。

清脆的子彈落地聲響起，兩人明顯已經將自己的所有彈匣耗盡，默契地選擇放棄熱武器，毅然決然地沖向對方。

鐵器碰撞的聲音與刀光交相輝映，照亮了周圍的一切，甚至在教堂的中心，斬擊形成了一片真空的領域。

從稀碎的火光中可以看出兩人在互相角力。

穿著黑色作戰服是一個典型的金發美人，手中一正一反提著兩把半米長的彎刀，銀白色的刀身上烙印了金色的花紋。

深紅色作戰服的楚夏一頭黑發束在腦后，提了一柄修長的唐刀，刀身整體都反射著不正常的青銅色。

片刻后，兩人拉開了距離，穿著黑色作戰服的楚夏，后撤起跳自上而下劈去，身體也隨之下壓，像是一只從高空俯擊下來的鷹。

一股無形的氣壓的撲擊而來，讓觀戰的三人心里一顫，呼吸暫停。

撲擊的瞬間，黑色作戰服的身影模糊像是沒有骨頭一般向下跌去，又在跌倒的前一刻站起出現在了她的側方。

躲掉了這力大勢沉的斬擊的同時，手中彎刀再次出手連同握刀的手臂都快到無法辨認，兩把刀分別揮向了楚夏的脖頸與手腕，高速下刀光仿佛變成了半月的銀幕！

這不是比試，這是要殺死一個人的刀，強硬、肅殺帶著皇帝般的赫赫威嚴。這樣一刀下去，面前就算是塊鐵也被斬開了。

但對面的楚夏不是鐵，手中的橫刀才是一塊鐵。

滯空中的楚夏，將橫刀順勢向后地掃過一個圓弧，凝在半空中沒有選擇格擋而是刺向對方的要害。

最后黑色作戰服選擇避開，再次拉開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