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故事 規矩(二合一)
- 唯我獨法:世間唯一仙
- 夜色下的約定
- 4355字
- 2024-04-06 17:00:00
“咔!”
似乎有什么破碎的聲音響起。
‘是面子嗎?’
林金飛本能地抬頭,正好對上沈先那漠然的眼神。
“還是自尊心?”
雖然沈先什么都沒說。
但那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小丑。
他感覺自己今天的行為就像是個小丑。
自拋自扣!
還被隔扣了。
10分鐘之前,要是有人跟他說沈先有這樣的籃球水平。
他反手就會給那人一巴掌。
你這不是瞎扯淡嘛,一個坐辦公室的數學老師能辦到這種事情。
講什么天方夜譚。
哪怕是現在。
他都有點懷疑人生,懷疑剛才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
不然怎么會有這么離譜的事。
一個平日里看起來極其普通,性格極好的人,突然就變得這么與眾不同。
林金飛有些無法理解。
他突然想起開打之前沈先說的那個賞字,先前他還覺得太過狂妄,可現在看來,似乎事實就是如此。
沈先確實有這個實力,配噴這樣的垃圾話。
籃球不會說謊。
他無話可說,還能有什么好狡辯的呢?
“嘩啦啦!”
數不清的玻璃渣突然從空中落下,林金飛連忙抬手遮住臉,接著起身閃到一邊。
‘瑪德,原來是籃板。’
林金飛心中臥槽連連。
‘這變態,居然把籃板都扣碎了!’
些許的刺痛讓他清醒過來,剛才發生的一切并不是夢,而是事實。
“嘶……”
“臥槽!”
“籃板碎了!”
“這特么還是人?”
“這是數學老師?”
感到驚訝的又何止是林金飛,籃球場邊的眾人同樣也是如此。
他們那里能夠想到沈先這么一個看著斯文的數學老師,在一對一的單打中竟然將林金飛給打爆,將林金飛零封!
球球勁爆且炸裂,刺激著他們的眼球。
鐘巖更是興奮地跳了起來,一把摟住身邊那人的肩膀,使勁地搖晃著。
“6不6,就問你6不6,這我老師,這是教我數學的老師!”
“狗叫,你再狗叫,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誰在誰頭上暴扣了!”
鐘巖爽的不行,雖然將籃板扣爆的人不是他。
但他認識這個人呀,而且這人還是他的數學老師。
根據沈老師教的四舍五入。
他覺得可以約等于是他。
鐘巖扯著嗓子在場邊干嚎,整個場子就要屬他的聲音最大。
“沈哥牛逼!”
身邊那人此時也是一臉的呆滯,腦袋里全是臥槽二字。
扣籃他也不是沒有見過。
但扣籃把籃筐都扣碎,這也太夸張了吧,這是哪里冒出來的斯文野獸。
也難怪先前說話的口氣那么狂……
嗯……
不對。
也難怪先前說話的口氣那么自信。
原來是真的有實力,是他小丑了。
“牛逼!”
……
沈先拎著籃筐站在籃球架下,在他的腳下是一地的玻璃碎片。
他抬頭看了看籃板,又瞧了瞧地面,伸手往后捋了捋凌亂的頭發,曬然一笑。
事情發展成這樣,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就是單純的想要在打球的時候順便看看自己身體素質到底有多炸裂,根本沒有想過會把籃板給扣碎。
‘嘖,現在看來,我還是低估了我現在的身體素質。’
“哐當!”
沈先將手里的籃筐隨手扔在腳下。
也不顧場邊眾人一臉崇拜,以及一副看神仙的驚恐表情。
“嘎吱!”
“嘎吱”
沈先腳踏著一地的玻璃碎片,轉身邁步朝著場外走去。
“沈老師。”
林金飛再次開口叫住了沈先,只不過這次沒有了先前的咄咄逼人。
沈先回頭。
林金飛爽朗一笑,誠心開口。
“你很厲害,剛才是我的不是。”
他也不是輸不起的人,沈先有這水平,他覺得自己輸得不冤,他也愿意為自己剛才的不理智行為進行道歉。
沈先這樣的實力,值得他尊重。
林金飛伸手。
“我叫林金飛,下次有空一起打球。”
沈先挑了挑眉,這次倒是認真的看了林金飛一眼,然后伸手握住。
“沈先!”
……
清風吹過。
喻巧理了理發絲,側頭看向旁邊的沈先,眼中滿是好奇。
太怪了!
她很難把眼前這個一臉淡然,看著四周風景的沈先和剛才籃球場上那個男人聯系在一起。
更難將平日里對誰都是一臉和氣的沈先,與籃球場上的沈先聯系在一起。
兩者的反差實在是太大,純粹就不是一個人。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分鐘,但籃球場上的沈先,給她的印象是霸道、是囂張、是看不起任何人,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極具男性魅力。
就如同球場上的暴君一般,摧枯拉朽的將林金飛撕成了碎片。
極具攻擊性!
她有那么一瞬間,竟然真的有點為之心動。
再想想平時的沈先,雖然相處時能感覺到沈先是個好人,很好說話,但也僅僅只是如此而已。
除此之外。
并沒有其它令人記憶深刻的點。
普通。
普通到甚至有些平庸。
喻巧捋了捋耳旁的發絲,沖著沈先嫣然一笑。
“沈老師,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沈先停下步子,他并沒有接受這個道歉,而是眼神平靜的看著喻巧。
“你是故意的。”
話語肯定,并不是問詢。
喻巧笑了笑,并沒有辯解。
如果不是在籃球場上看過沈先的另一面,她或許還會辯解。
可見過之后。
她知道。
沈先這個人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簡單,也沒有平日里她看到的那般好拿捏。
眼前的男人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將事情看得極為透徹。
她換了種方式。
喻巧開始講起了一個故事。
從前有個女孩。
女孩小時候家境貧寒,從小便很懂事,學習極為刻苦,成績也十分優異。
一路考上了高中,大學。
后來順利的參加工作,在一所學校當上了老師。
女孩本以為,參加工作以后,會如同以前一樣,她只要努力,那就一定會有收獲。
她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獲。
因此對于工作上的事,女孩總是盡心盡力的去完成,投入了十二分的激情。
“可是很快女孩就發現事情并不是這樣。”
喻巧看著沈先,表情有些委屈的繼續講著這個故事。
“那個女孩發現工作上的事,不管她做的再怎么好,再怎么努力,還是總會被人挑出問題,她本以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問題,是自己做得不夠好。”
“有天女孩實在是受不了,跑去問他的師父,女孩的師父沉默片刻后,反問女孩是不是得罪人了。”
“女孩這才反應過來,她思考了很久,才想起她以前似乎不經意間冒犯了一個前輩。”
“但是她記得自己是給那個前輩道過歉的,她不明白為什么那個前輩還要給她穿小鞋,在工作上處處針對她?”
沈先自然清楚喻巧口中的女孩是誰,也明白她說的那個前輩是誰。
喻巧開口問了句。
“沈老師你應該也明白這個感受吧?”
沈先自然明白,但不代表他能夠理解喻巧的行為。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史媛是因為什么請的病假。
頸部關節錯位。
而這個消息的來源不是別人,正是喻巧。
憑借著出眾的聽力,他聽到了喻巧打電話去關心史媛的傷勢,兩人的聊天內容他也聽得很清楚。
所以在喻巧找上他的時候,沈先會覺得有些詫異,并沒有搭理喻巧。
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
一個先前還在打電話討好史媛的女人,結果轉頭就來找他,用腳想也知道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雖然他已悟道,有所改變。
但沈先并不覺得自己改變會有那么大,會大到突然之間平日里沒什么聯系的美女同事就對他有了興趣。
這不是扯淡嗎?
他沈先是悟道,又不是吃了人形春艸約。
沈先活得很清醒。
“所以你就打電話去討好她?”
喻巧詫異的轉頭看了眼沈先,她倒是沒想到連這件事也被沈先給聽到了。
喻巧灑然一笑,她也不再掩飾。
“不然呢?像你一樣嗎?大罵她一頓?”
她有些無奈的開口。
“她是前輩,她在這個學校里有資源,有背景,她想要針對一個人很簡單,那怕這個人的工作再優秀,成果在突出,只要不順著她的心意,一切都是泡沫,都是幻影。”
“這一點想必你也是深有體會。”
喻巧看著沈先。
“我的寒窗苦讀,我的兢兢業業,遠不及她的一句話重要。”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能把我精心準備了一晚上的東西貶低的一無是處,就能把我一個學期的成果據為己有,就能給我攤排上很多不相關的任務。”
“一天到晚開不完的會,工作群里接不完的通知,做不完的表。”
“他們現在叫我什么你知道嗎?”
“叫我表妹啊!”
“這合理嗎?”
“這公平嗎?”
沈先并沒有回答。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清楚,喻巧自己也清楚,她也不需要沈先回答。
“這不合理,不公平,可規矩就是這樣,雖然沒有明文寫在紙上,但卻光明正大的擺在那里,從古自今都是如此,這個世界就是一直都是這樣,我們改變不了,只能去遵守這個規矩。”
沈先神色平靜的開口。
“所以呢?”
“所以你想讓我理解你的行為?”
“想要勸我也遵守這個規矩?讓我當你的踏腳石?”
沈先覺得喻巧的這番話當真是有些好笑。
他不就是因為看不慣這個規矩,不喜歡這個規矩,這才大罵了史媛一頓,這才跟史媛徹底撕破臉嗎?
他要是愿意去守,又何須喻巧來說。
他就是因為守久了,心頭不暢快,丟失了真正的自己,所以才不愿守的嗎?
他要是再回去遵守這種陳規陋習,這不成跪著要飯的了。
他更加不會允許,別人拿他當墊腳石,來守這種陳規陋習。
規矩?
從古至今的規矩?
從來如此。便是正確?
沈先嗤之以鼻。
喻巧聞言有些沉默。
她確實是有這個想法,如果說是之前的沈先,喻巧甚至都不打算跟沈先說這番話。
可在籃球場上見識過沈先的另一面之后,她就覺得自己不該摻和進這事。
史媛固然是背景深,不好招惹,可眼前的沈先似乎也并不是個軟柿子。
不僅不像軟柿子,而且更像是一頭渾身長滿刺的豪豬。
但凡誰要伸手去觸碰,便是一手的血。
昨天的史媛是例子。
今天的林金飛同樣是個例子。
喻巧有些怕,她不希望自己是下一個,她抬頭直視沈先的眼神。
沈先繼續開口反問。
“這合理嗎?”
“這公平嗎?”
他同樣反問了喻巧這么兩句話。
喻巧一臉委屈。
“所以我道歉了,對不起。”
沈先輕笑一聲。
“所以我就必須接受嗎?”
沈先平靜的開口。
“你不用在我面前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講一些故事來讓我同情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惡心。”
這話一出。
喻巧的面色頓時就變得極為難看,臉上的那抹淡淡微笑再也維持不住。
沈先眼神平靜。
“你受了委屈,遇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你覺得自己反抗不了。”
“所以你選擇去加入,去討好史媛,甚至不惜成為史媛那種人。”
沈先平靜的說著自己想說的話。
“那你跟那坨屎有什么區別?”
喻巧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是!”
“我是想成為史媛那樣的人,我也想有她那樣的權利,我不想被人欺負。”
“這有錯嗎?”
“你罵她是屎,可就是這坨屎,竊居高位,壓得你我這樣的人出不了頭。”
“那怕她是一坨屎,也是一坨可以欺壓別人的屎,而不是被別人欺壓的屎。”
喻巧深深地看了沈先一眼。
“像你那樣當著她的面罵了她一頓,固然是痛快了,可然后呢?”
“你覺得今后你在雁城二中還會有好果子吃?”
似乎是在安慰自己,也似乎是在告誡沈先。
“別天真了,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并不是有本事的人就能夠出頭,你斗不過她!”
沈先并沒有解釋什么,只是淡淡的開口道了句。
“說完了?”
喻巧木然的點點頭。
“那滾吧!”
沈先毫不客氣,也不想客氣。
對喻巧這樣的人,他無話可說。
“你……”
喻巧面色鐵青,她沒想到沈先這么不留情面,氣急敗壞之下,抬手就往沈先臉上抽去。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喻巧捂著臉頰,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沈先,她的頭發凌亂,神情崩潰,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腦海里只是一直回旋著那一聲清脆的聲響。
沈先從包里拿出一張紙,擦拭了一下手掌。
喻巧這才回過神來,咬牙切齒地看著沈先的這個動作,這個動作遠比剛才的那記耳光更讓他感到羞辱。
她長了張嘴,想要罵些什么。
“你……”
可是此時眼前沈先的身影,和剛才籃球場上的沈先重疊在了一起。
她知道再糾纏下去,丟臉的只是自己。
眼前的這個男人,一點都不男人。
不懂得憐香惜玉,不知道紳士風度,就知道和女人斤斤計較,就是個情商極低的死直男。
居然還要打女人,簡直不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