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解剖失敗了，拉彌亞夫人還差點死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杰克醫生就很可能是被‘尸體’操控著，才敢出手阻攔伯納德先生？這樣想也很合理，畢竟在真正的那一晚，我并不存在，按照杰克本來的性格，他是不會對伯納德在向坎貝爾夫人施暴時有任何反應的……說的難聽點，他就是伯納德的走狗?！?

“這樣想，對于我為什么會寄身到鏡中世界的杰克醫生身上，這一點可以暫時解決了，不去考慮?！?

“說白了就是我這具身體里的意志，把我重新放到后來變成祂傀儡的杰克醫生的視角里，去過了一遍當晚的劇情！”

“這是我目前覺得最能讓我信服的解釋了。當然，以上推理是想厘清‘鏡中世界’的底層邏輯，即便事實并非如此也沒有太大的關系?！?

“還是用游戲的思路來打開我的處境，穿越后我的主要任務其實只有兩個：一，從密室中徹底出去！開啟真正的異世界生活，而不是坐牢！”

“二，幫助伊芙小姐找到她失蹤的妹妹奧托琳?！?

“第一個任務是必做的主線任務——因為無論如何我不想永遠被困在這里。第二個不確定，但憑我的直覺，奧托琳是很關鍵的線索。”

想到這里，趙天明停了一下，他記得之前還思考過一個點，這時又想到了。

“如果我能夠在鏡中世界活下來，是不是就不會再回到這個密室，而是直接脫困？”

“下次一定要試一試！試著努力活下來！希望還有下次……”

他看著面前那道已經橫貫了三分之一鏡面的裂紋，感覺很有些頭疼。

那種該死的不祥的預感又來了。

看起來他至少還能有兩次進入到鏡中世界的機會，可問題是，如果“鏡中世界”里發生的一切，就是真正發生過的歷史，也就是說，杰克醫生是必死的，他只不過是親身體驗了一把醫生之死——

那他又如何能夠擺脫這尷尬的局面？

“不慌，下一次進入鏡中世界后可能就不是這么無力的劇情了……”

趙天明安慰自己。

伯納德先生根本就是不死之身……他相信下一個副本的BOSS應該不至于那么夸張吧？

“不管它，也許鏡中世界本來就只是虛幻的，鏡花水月嘛……它存在的意義也許只是幫助我解開奧托琳的失蹤之謎。我還要從奧托琳這條線索著手，找到出去的路?！?

趙天明臉色凝重，仔細回想關于奧托琳的每一個細節。

“首先，坎貝爾夫人，也就是拉彌亞·卡佩，根據伯納德先生的話，可以肯定她在登上勞拉女士號時，已經懷著身孕?！?

“奧托琳是新歷78年出生的，兩條信息結合，我猜測坎貝爾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奧托琳！”

“伯納德還認為，腹中胎兒是坎貝爾夫人與她信仰的舊神所孕育的，是‘神之子’?！?

“他說的舊神，是‘瘟疫與腐爛之神’，歐律諾摩斯·奧姆……奧姆和奧托琳，開頭的首字母是一樣的，這也許可以作為伯納德判斷正確的依據？”

他還記得伯納德說的，“打開東方世界通道的鑰匙是獻祭，或者說祭品”——這同樣是坎貝爾夫人在偷襲伯納德時耳語的話。

當伯納德復述時，坎貝爾夫人的反應是“你本就什么都知道”，這說明這句話，是真的。

而伯納德這句話，也正是趙天明現在的疑問：

“你的目的是什么？誕下她來換取前往另一個世界的鑰匙么？”

“捋一捋：奧托琳是坎貝爾夫人與舊神孕育的孩子，從最開始，就是注定要被獻祭的祭品！”

“這樣的話，奧托琳七歲那年在希格里頓的家中神秘失蹤，也許就是坎貝爾夫人搞的鬼！”

趙天明眉頭皺了皺。

從事情的隱蔽性來看，倒是很合理，就像妻子忽然失蹤，多半是被丈夫殺害了。

女兒失蹤了……是被媽媽給獻祭了？

這種可能在穿越之前的現實世界，倒是很低。

但這是異世界，一個信仰舊神的母親，一個渴望前往神秘的東方世界的女人，還真有可能會把孩子當做祭品和鑰匙——尤其是這個孩子從一開始，就是舊神通過夢境或者其他的通靈方式“贈予”給信徒的。

再想想坎貝爾夫人那副隱藏在優雅表面下的心狠手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真要是把奧托琳當作“鑰匙”給獻祭了……也不是不可能，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可如果事實真的就是這樣……我怎么和伊芙小姐說呢？”

趙天明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苦笑起來。

從伊芙小姐的講述里，能感到她對妹妹奧托琳的感情是非常深的，這才能在奧托琳失蹤這么多年以后，仍然會日復一日地祈禱。

倘若伊芙知道奧托琳是被母親當作祭品撫養，然后撫養到七歲又被獻祭了的這么一個存在……她該怎么面對坎貝爾夫人呢？

“奧托琳失蹤后，我的家族經過最初的傷心后，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我覺得他們忽然變得坦然自若了，整個家里除了我沒有人再惦記奧托琳，就像她根本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伊芙小姐的這段話又回蕩在趙天明的耳邊。

……難道坎貝爾家族的人其實都知道奧托琳的命運，只有伊芙小姐被蒙在鼓里？

那樣也太殘忍了。

趙天明嘆了口氣，再想想勞拉女士號上的見聞，似乎和奧托琳有關的，也只有這么一點兒了。

“嗯，不過除了奧托琳，倒是知道了不少關于這個世界的新鮮事，比如二十四張辰曦牌，還有與之對應的‘十二舊神’……”

“還有東方世界的存在！這讓我懷疑我所在的這個房間，屋頂上這些東方色彩濃郁的神佛塑像也是從東方世界來的。”

“還有我手中的‘菩薩’掛鐘……救苦救難的菩薩啊，希望我下次再要死的時候您再給點力，讓我還能控制時間！”

“對了，差點忘了關鍵的一點：我這具身體，也許就是坎貝爾夫人口中的‘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