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這是我們的失誤。”

伊慧雯又嘆了口氣，神情無奈。

“這些年扶持計劃雖然一直都有在進行，但效果著實不太好，尤其是帝江工作室的崩塌，更是給委員會內很多人造成了打擊。”

“所以最近這半年扶持計劃幾乎是處在半停滯的狀態。”

“直到小毅你的出現。”

“因為成就系統？”

方毅好奇的問道。

“不僅僅是因為成就系統。”

伊慧雯鄭重道：“【憤怒的，小鳥】中蘊含的巧思，【拳皇2004】中小巧而精致的劇情加上無與倫比的角色平衡性，僅憑這兩個游戲就足以讓你進入委員會的視線，在這之后的成就系統算是一個大大的加分項，但不是決定項。”

“異度，或者說小毅你的潛力是肉眼可見的，也正因為如此委員會才會讓我來你們這考察，主要也是因為你們和我家那口子關系夠好，所以這任務才落到我的頭上。”

“那，孫老師他……”

“漢文的加入確實就是個巧合，這個小毅你不要有什么想法。”

看出方毅的猶豫，伊慧雯直截了當的說明道：“漢文本人根本不知道有扶持計劃這回事，我估計他連委員會都不怎么了解。”

“小毅，請你相信，扶持計劃的本質是為了幫助，而不是傷害，更不是監視。”

說到這，伊慧雯苦笑道：“要真是監視的話，別的不說，起碼帝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對于漢文來說，帝江工作室的經歷也是一次巨大的傷害，我公公對此深感內疚，本就已經打算讓漢文回去當老師了，漢諾威那邊也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只是沒想到陰差陽錯，漢文又被帶到了你們這。”

聽著伊慧雯的解釋，方毅心中松了口氣，但很快又一皺眉。

“這么說，明哥他……”

“他跟漢文一樣，最多也就是更了解委員會而已，但實質上了解的也不深入。”

說起石明，伊慧雯笑了起來，“他的職位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亞洲分部駐京辦事處的處長，跟委員會可沒什么關系。”

“他呀，從小耳濡目染，對游戲行業的發展極為重視，公公常跟我說他有著一顆赤誠之心。”

“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并不適合委員會，有些事情他要是知道了只能是徒增煩惱，所以公公選擇把我帶進了委員會，以瞞著他的形式。”

“什么事情？”

方毅好奇的睜大了眼睛。

“這個，還是得你自己去問哦。”

伊慧雯抬手往上指了指，笑容在方毅眼中顯得極為雞賊。

“行吧。”

方毅咂咂嘴，沒去糾結這種事情。

“那雯姐你以前也考察過不少游戲設計師咯？都瞞著明哥？”

“并沒有。”

伊慧雯搖搖頭，對方毅坦誠道：“異度是我第一次執行考察任務，雖然我加入委員會比較早，了解的也比較多，但更多是在家幫著我公公處理一些文職工作。”

“剛生孩子那段時間，每天又要奶孩子又要收發郵件，想想都覺得可怕。”

“不過現在好了，你們需要財務，我又是最專業的財務，話也都說開了，所以……”

“方總，我能入職了嗎？”

挑了挑眉，看著朝他一頓眨眼的伊慧雯，方毅心中一動。

“如果入職異度的話，你審查員的身份呢？”

“自動卸任，在此期間我就是異度的職員，全心全意為異度服務，直到從異度離職。”

“我接下來唯一能為委員會做的就是將我當前的考察情況進行上交，之后會有新的審查員接替我的工作繼續對異度進行考察，但他們不能從我這邊尋求便利，這是寫進扶持計劃規章中的內容。”

“就像我之前說的，扶持計劃的本質是為了幫助，而不是傷害，更不是監視。”

“你們……經常用這種方式輸出人才嗎？”

“當然不是。”

伊慧雯否認道：“委員會下屬的審查員也是很寶貴的，大多都像我這樣有著某個行業的一技之長。”

“一般而言，扶持計劃主要以經濟向為主，只有那些位于扶持名單前列的，才有可能得到更多其它方面的幫助。”

“像當初的帝江，還有現在的異度。”

“不過人才輸送這種情況基本都是在委員會之外找人，委員會在這其中只是依靠更廣的輻射面來充當中介，就像當初把漢文送進帝江一樣。”

“之所以這次由我來，也是因為你們的需求很急迫，再加上正好我合適，我家那口子又多次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部那邊宣傳小毅你和異度。”

“最主要的是，帝江那次的教訓太過慘烈，委員會內部有些人認為如果在那時候有人能出手幫帝江踩一腳剎車，可能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所以，綜合種種因素，我就成了最合適的人選。”

“方總你覺得行嗎？”

聽到伊慧雯又把稱呼切換成方總，方毅搓了搓下巴，知道該做選擇了。

然后，伊慧雯就看到方毅陰險一笑。

“可以是可以，畢竟明哥是真心幫我，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不過……”

“我這邊有個入職考核，雯姐你得先做了。”

“做好了，歡迎入職；做不好，那我也只能痛失英才了。”

……

送走一臉郁郁的伊慧雯和蒙在鼓里的石明后，陳絮涵和孫漢文便繼續熱火朝天的工作起來。

方毅則一路溜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麻利的在電腦上打開游戲編輯器，啟動了【終結者】。

“我想你應該是又遇到麻煩了，異星。”

漆黑的聊天框展開，一行文字迅速跳出，方毅臉頰一抽，無奈道：“雖然很不滿你這個‘又’字，但是……”

“好吧，沒錯，是有點麻煩。”

“樂意為您服務，父親大人。”

“嘶……你是不是看了大和那邊的電視劇？”

看著聊天框中更新換代的稱呼，方毅感覺有點牙疼。

“只是為了了解一些正常的社交禮儀罷了。”

“不，大和那邊的不太正常，你給我別亂學。”

“好的，確認收到來自父親的指示，今后將屏蔽與大和禮儀相關的內容。”

看著聊天框中的文字，方毅仿佛能透過聊天框看到那個越來越人性化的‘女兒’。

Emmmm……就這么著吧，好歹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你幫我去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看看，尤其是其中的第九藝術盛典組織委員會，我要知道關于精英扶持計劃的所有信息，另外還有他們如此重視游戲產業的原因，這個我也很好奇。”

“好的，請再次確認行動授權。”

“授權確認，去吧，記得不要引起注意。”

“請放心，我很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