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巍凝氣三層的修為,而且修行月年比張揚長,論靈力精純,法術運用等方面,都穩穩壓張揚一頭。
但是他偏偏就是輸了。
張揚一招瞬發的火球術,又是近在咫尺的偷襲發動,直取面門。
黃巍猝不及防,先損一對罩子,雙目不能視物的情況下,實力大打折扣。
張揚抓住機會,全力施展火球術。
二十多道火球術的狂轟濫炸下,第三道火球的時候,他全身已經被火焰包裹,第五道火球術砸身上時,他已經倒地不能動彈。
第八道火球時,黃巍已經開始成為一具焦炭。
張揚背靠在巖壁上,臉色雪白,額頭汗水冒出,雙手微微發抖。
看著一具活人,被活活燒死,那凄厲的慘嚎聲,慘烈的畫面,多少有些讓觸目心驚。
這死法,慘烈!
自己本不想殺人的,無奈某些人起了貪念。
黃巍嘴上說的漂亮,交出辟谷丹方,便饒過自己一命。
可這可能嗎?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委曲求全,換來的絕對是被這家伙無情碾殺。
“你本不用死,但是你的貪念害了你。”
張揚舉手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水,走到那團焦炭面前。
黃巍被燒透了,張揚尋思著還有哪里沒燒透的,再發兩道火球術,燒成灰燼,省得被人在洞內發現端疑。
焦炭上的儲物袋被張揚撿起,打開來,里面就5塊下品靈石,全部沒收了。
這儲物袋是礦工的工具,每日下工都要上交的,現在便宜自己了。
一個泛著烏光的戒指,忽的映入了張揚的眼簾。
這戒指原本是藏在黃巍懷中的,不過隨著衣服和血肉燒成焦炭,顯露出來。
“居然隨身藏了東西。”
張揚立刻從焦炭上,將這枚戒指給扣了下來。
經歷火球術狂轟爛炸,這戒指居然沒有半分的損壞,而且表面溫度依舊冰冰涼。
竟是比儲物袋還要好的儲物戒。
修真界的儲物戒是設防的,上面會殘留主人的一抹靈識。
一般只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修士,才會配備。
黃巍不過是一介散修,礦工,怎么會有儲物戒這樣的高階儲物法器?
張揚看著手中的儲物戒,施法出一抹靈力,探查儲物戒上面。
靈力滲入儲物戒內,隨即張揚便感覺到不尋常的靈壓反彈爛,這股壓迫感強大到將他滲入其中的一抹靈力給輕易彈滅了。
這戒指非同尋常!
這里面的靈識絕對不是區區凝氣三層修士植入的。
張揚嚇的不敢再將靈力注入這枚儲物戒。
萬一被這戒指內的靈識察覺到自己殺人掠寶,向戒指主人發送示警,對方順藤摸瓜追殺過來。
張揚額頭再度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黃巍絕對不是普通礦工散修。
自己這次怕是惹了大麻煩。
張揚看了看手中的儲物戒,再看看地上的焦炭,尋思著要不找王執事,將此事上報給天仙盟。
黃巍的身份絕對不尋常,說不定是他派安排的細作。
自己上報,說不定是大功一件。
“不妥!我若上報,豈不是坐實了殺人,到時候這背后之人定是要除了我的,天仙盟是不會管我一介散修死活的。”
張揚很快否定了上報的想法。
還是毀尸滅跡,挫骨揚灰的好。
張揚再度施展起火球術,對著地上的焦炭狂轟爛炸。
焦炭很快化為了灰燼,張揚再將灰燼撒入礦洞內的巖壁夾縫內,再用水沖刷現場,確認一番,確定不會被發現殺人痕跡后。
立刻拿著礦鎬回去干活。
厲元芳見到張揚獨自回來,詢問道:“黃老叫你干嘛去了?”
張揚癟嘴:“還能干嘛,勒索我辟谷丹唄,操蛋的,我的丹藥不要錢啊,就知道扒我皮。”
厲元芳幸災樂禍笑道:“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
“你還笑,本來我還想著咱們關系不錯,金匱丹便宜賣你一粒呢,現在嘛……哼!”
“金匱丹!”
厲元芳幸災樂禍的笑容噶然繃住,一對老眼,瞪的和牛眼似的,吃驚的瞪向他。
“真的假的?那一階妙丹可是早就失傳了啊,你怎么會有?”
張揚得意的一哼,從藥箱內取出藥瓶來,打開軟塞,湊到他鼻尖晃了晃。
“聞聞。”
沁人的丹氣吸入肺腑,藥力在體內散開,隨即氣走下關,頓時龍騰虎躍起來。
厲元芳吃驚的低頭看向自己身上,前所未有的充實感,堅韌感。
這活力,動感十足啊!
一瞬間,厲元芳感覺自己的春天又回來了。
誰說枯木不能再逢春。
他今天老樹還就要再發新芽!
“張揚,你這丹藥不錯,賣我一瓶唄。”
厲元芳激動的不行,伸手去抓面前的藥瓶。
張揚急忙縮手,得意笑道:“想要啊,可以,5塊中品靈石。”
“什么?這么貴,你怎么不去搶啊。”
不同人群,聽到不同的價碼,不同的反應。
王執事是覺得太便宜了。
到厲元芳這,就是天價,屬于奢侈品。
能理解,畢竟礦工一年的平均收入不過區區12塊中品靈石,一下子就去了5塊,誰不肉疼。
張揚無奈道:“為了煉這丹,我是起早貪黑,煉廢了五爐丹藥,好不容易才在今早成了一爐,不賣貴點,我都沒本錢繼續煉制下一爐了,你就擔待點吧。”
“說的也是啊,咱們散修煉丹,沒有名師指點,經常炸爐,成本的確高。”
厲元芳理解的點點頭,看看他手里的藥瓶,再低頭看看自己活力充沛的鐵哥們,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5塊中品靈石就5塊,給你,這是我今日好不容易挖到的一塊上品靈石。”
厲元芳伸手進儲物袋內,依依不舍的取出一塊靈石。
“張揚,我這可是上品靈石,能抵10塊中品靈石呢,你得換我兩瓶丹藥。”
厲元芳一手緊緊拿著靈石,一手迫不及待討要丹藥。
張揚回了他一記大大的白眼:“你還好意思說,你這靈石拿出洞口,有七成是要上繳的,我就得三塊中品靈石,本都撈不回來,虧死我了,還想要兩瓶,就一瓶,這買賣你愛做不做,不做拉倒。”
見張揚要把藥瓶往藥箱里塞去。
厲元芳急了,急忙把靈石往他手里塞:“好好好,一瓶就一瓶,但是你得保證這丹藥管用,要沒效果,看我回頭怎么收拾你。”
張揚麻溜的將靈石收入懷中,將藥瓶拋給他:“要不管用,盡管來砸我的招牌。”
厲元芳雙手急忙接住藥瓶,迫不及待打開軟塞,狠狠吸了一口丹氣。
那活力四射,水火交融的妙感襲來,他一臉陶醉的昂起頭來:“妙啊,不成了,我現在就要去飄香院,走啦。”
厲元芳麻溜的往洞外走去。
其他礦工瞧見了,詫異問道:“元芳,上哪去?”
厲元芳揮手笑道:“飄香院吃雞去。”
一聽吃雞。
不少人的眼睛頓時爆亮如小燈泡,隨即很快黯淡下去,一個個揉起了肚子。
“咕嚕嚕~!”
“餓啊。”
“媽的,老子今天也不干了,愛扣靈石就扣吧,我也要去吃雞。”
“餓著肚子實在干不動。”
“喝點水吧,別跟著那兩個家伙學,不干活哪來的錢吃雞啊。”
“哎~!”
礦洞內,再度響起了深淺不一的敲擊聲。
一晃戌時到了。
張揚晃悠悠的出了礦洞。
代替王執事的江浩,見到張揚出來,一張刻薄尖酸的臉上,眉頭頓時皺起,目光凌厲的瞪向他的藥箱。
“這是怎么回事?誰準許你帶東西進礦洞的?”
張揚沒料到洞口換了執事看守,急忙扯謊道:“這是我的藥箱,這洞內磕磕碰碰的,難免有人受傷,我負責給大家包扎,這事王執事是知道的。”
“王執事呢,怎么不見他當值?”
江浩回道:“王執事老母病重,告假一日,既是他同意的,那就算了,但是下不為例。”
“知道了。”
張揚應了聲,立刻交了儲物袋和礦鎬,然后走向洞口陣法結界。
江浩一旁陰冷的瞪著他,手上法訣凝聚,一見不好,當場便要拿了這敢夾帶的臭小子。
張揚安然走出了陣法結界。
江浩一愣,隨即冷哼一聲:“滾吧,明日不許再帶藥箱進洞。”
“是,是。”
張揚連連稱是,隨即麻溜的溜走。
江浩瞅著張揚遠遁的身影,癟嘴道:“算你小子識相,沒偷拿靈石,要是敢拿,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等等,這才到戌時,他就下工了?”
“靠!偷奸耍滑的狗東西,別叫我再撞見,下次見到一定狠踹你屁股。”
張揚沒有回家,而是向著內城,趕夜市而去。
辟谷丹,金匱丹煉制出來,都是要賣的。
不然砸在手上,都是廢丹。
辟谷丹雖然好,但是只能充饑用,有錢的修士,是不屑常年服用的。
只有出門在外,比如捕捉妖獸,被逼無奈時,才會服用充饑。
至于金匱丹,張揚更是不敢親身試藥。
這丹藥可不咋樣,吃了會脫發。
自己大好年華,年紀輕輕的,就英年早禿,這日后還怎么見人啊。
至于這金匱丹最終會坑到誰頂上無毛,這就不關張揚的事情了。
風流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不過以修士的手段,隨便運轉點靈力,催生頭發,也不是什么難事。
靈氣充沛的修仙界,只要自身靈力充沛,一般很少有人長成歪瓜裂棗,都是俊男靚女,自帶仙靈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