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偉一聽,立即睜大雙眼盯著曾伯,不敢相信的問道:
“曾伯,你不是講笑吧?這么多書,我什么時候才背得完?”
曾伯瞄了他一眼,笑著回道:“你以為呢?你不但要全部背下來,還要每天都來曾伯這里,曾伯給你講解書中的內容。不然,只是死記硬背,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有個屁用?”
林建偉一聽,頭都大了,他心念一動,立即找了一個借口:“嘿嘿,曾伯,我平時還要幫我阿爸阿媽干活,怎么可能有這么多時間來背書?”
“嘿嘿,你忘了?你從三歲開始就自稱是我的徒弟。今日上午,我正好碰見阿洪和你阿哥在拔草,就和阿洪聊了幾句。“
”曾伯和你阿爸說好了,從今日開始,你跟著我學醫。哈哈!“
”你阿爸一口就答應了。還說你天生手殘,不會干農活,學醫正好不用耕田,他還讓我對你嚴厲一點,明天他就送一個竹片過來,只要你不好好學,讓我隨便請你吃竹子魚!哈哈!”
林建偉一聽,立即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隨后,他也懶得開口說話,垂頭喪氣的便往小客廳外走去。
“哎呀!你個小滑頭,差點就被你騙了,回來,今日先拿一本醫書回去背。”曾伯看到林建偉已快溜出去了,這才明白過來,這個小家伙想溜,趕緊讓他回來拿書。
眼見就要成功溜出小客廳,卻被曾伯叫破自己的小心思,林建偉臉皮極厚,他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立即轉身換了一張燦爛的笑臉,對曾伯笑嘻嘻的說道:
“曾伯,明天,明天我再過來拿,明天我一次拿兩本,背完我再送回來,好不好?”
“不好,趕緊的,少廢話,快點過來。”說完,曾伯順手就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書,向林建偉扔了過去,正好砸在林建偉的懷里。
林建偉無奈,見逃脫不了,只好將那本書接住。他也不看書名,只知道這本書很厚很厚,順手便將這本書夾在自己的腋下,轉身便走。
走了兩步,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帶來的那三條毒蛇,又折了回來,對曾伯說道:
“曾伯,我打了一條金環蛇,二條銀環蛇,哦,裝在化肥袋里。”
說完,他用手指了指小桌子上放著的化肥袋。
曾伯一聽有三條毒蛇,立即三步并作兩步走,邊走邊向林建偉問道:“還新鮮么?”
“新鮮,很新鮮,我知道你要拿毒蛇用來泡酒,只是把這三條毒蛇敲了個半死而已,嘿嘿。”林建偉一聽,立即笑容燦爛的回道。
“好,新鮮就好,你先別急著回去,等下有好東西給你吃。”曾伯聽到三條毒蛇還活著,又把林建偉留了下來。
林建偉原本以為曾伯會怕毒蛇,剛剛他還在幸災樂禍的笑著告訴曾伯三條毒蛇未死透。哪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一幕直接顛覆了他對曾伯曾經的固有印象。
只見曾伯先從房間里取了一把小刀,一個小玻璃瓶,將裝著三條毒蛇的化肥袋拎到了小廳外的院子里。
打開化肥袋之后,他右手伸進去就將金環蛇撈了出來,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金環蛇的七寸,將金環蛇的毒牙扣在小玻璃瓶的邊上,開始取蛇毒。
取完蛇毒之后,曾伯將金環蛇的蛇頭切掉,三下五除二的便將蛇皮給剝了,再拿著小刀從蛇脖子之處往下輕輕一劃,便已將一米長的金環蛇開膛破肚。然后他拿著小刀在金環蛇的肚子里一挖一挑,便將金環蛇的蛇膽完整的取了出來。
曾伯處理金環蛇的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他還邊處理金環蛇邊向林建偉講解蛇的身體構造。
很快,曾伯就處理好了三條毒蛇,他也不客氣,直接對已看呆了的林建偉說道:“廚房里有黃豆和咸菜,你去做黃豆蛇肉咸菜湯,在這里吃完飯再回去。”
說完,他便把裝滿已切成一小段一小段蛇肉的大碗遞給了林建偉。
見林建偉一直在盯著他手中的小刀看,曾伯微微一笑,對林建偉說道:“這把是已報廢了的手術刀,但是用來切蛇肉還是很鋒利的,你還小,暫時還不能碰,快點去煲湯。”
說完,他沒理會林建偉,拿了三顆蛇膽又開始忙碌了起來。只見他將蛇膽先扔在一個充滿酒味的小藥罐里浸泡,然后又在藥柜那里取了十幾種藥材,開始熬藥。
林建偉見曾伯在熬藥,便走進曾伯的廚房,開始動手煲黃豆蛇肉咸菜湯。
這黃豆蛇肉咸菜湯,未分田到戶之前,一般人一個月都吃不上一次葷腥,對于敢吃蛇肉的人來說,這道客家名菜便是難得的油水菜,簡單易做。
林建偉自然敢吃蛇肉,只是他家里除了他,其他人都不敢吃,他在曾伯這里已吃過了好多次。
梅花村的人,但凡受過曾伯恩惠的,知道曾伯敢吃蛇肉,只要煲了黃豆蛇肉咸菜湯,都會送一大碗給他。曾伯極疼聰明伶俐的林建偉,每次都會留半碗給他。
林建偉對燒火做飯極有天賦,只要他吃過的飯菜,這貨便能自己動手烹飪出他吃過的飯菜的味道來。
煲這個黃豆蛇肉咸菜湯,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小兒科。煲湯的同時,他順手還把他與曾伯的晚飯做好了。
林建偉擺好碗筷之后,正想喊曾伯過來一起吃飯,曾伯已端了一碗熬好的中藥過來。
曾伯也不說話,直接便將碗遞給了林建偉。林建偉之前看到曾伯熬中藥之時,便知道自己又要被灌藥了,這些年來,他已習慣了,隔三差五便會被曾伯灌一碗中藥。
他取過小碗,一口氣悶進了肚子里,舔了舔嘴巴,對曾伯說道:“換了三味藥?其中一味是蛇膽,另外兩味從來沒嘗過。”
說完,他嘆了一口氣,看著曾伯說道:“師父,你醫術這么好,要是我阿媽生我那天,你沒和我阿爸一起出門辦事就好了,我也不用經常吃這苦不拉嘰的藥。”
曾伯聞言,眼眶一紅,隨即對林建偉說道:“好了,好了,都怪曾伯那天拉你阿爸幫忙出門去辦事了,再吃半年藥,你的元氣就完全補回來了,曾伯保證你以后長得高高帥帥的。”
林建偉一聽,立即就來勁了:“真的?”
見曾伯點了點頭,他立即趁機提要求:“那我以后要長得全村最高,三狗哥經常吹牛,說他身高一米七九,我不貪心,一米八零就行,嘿嘿!”
“一米八零還不貪心?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