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和唐靜在沙發上折騰完，獨自前往龍平醫院，因為這兩天事情太多，都沒有去給林凡當陪護。

病房里，韓婷婷和林凡有說有笑，精神狀態也挺不錯，看來因禍得福，兩人在感情上有突破性的進展。

林浩首先表達自己的歉意，然后將發生的事情做了簡短的說明。

林凡并沒有見責，反而替他感到欣慰，年輕人重情重義，還懂得學無止境，將來誰提攜誰還真不好說。

“林浩，家里那些花花草草，你有沒有幫我澆水？”

“兩天沒澆水，應該沒事吧？”

韓婷婷嗔怒道：“真是白疼你了！”

林浩只能尷尬地撓了撓后腦勺，自己多少有些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嫌疑。

“嬸嬸，你回去休息吧，澆水應該還來得及。”

“也只能這樣了，希望我的花沒事！”韓婷婷起身拿起包包，吩咐了幾句，匆匆忙忙趕回家。

林浩見林凡心事重重，便試探道：“叔，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嗎？”

“唉，沒什么，可能是躺久了，身體有些難受。”林凡在糾結，該不該請他幫忙。

“叔，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當我沒問。”

林浩也在琢磨，鍍金加工廠昨天才看過，一切都是正常的，問題肯定出在其他的項目上。

空氣陷入短暫的安靜，隨后林凡啞然失笑，開始講述自己的發家史。

兩年前，他流落街頭，然后遇見前女友，通過前女友的資金和人脈認識了很多朋友。

其中一個是佳威德油漆公司的高管，一家兩千人的高新技術外資企業。

公司產品主要有PU光油、UV光固化、電鍍UV、高溫不粘烤漆、五金烤漆、高級電鍍銀漆、塑膠漆、導電漆、橡膠漆等高分子工業漆以及各類開油稀釋劑。

主要用于手機、手提電腦、數碼相機、家電等各類電子產品的用漆，所有的原材料都是進口貨。

林凡通過公司的高管，等待每個月盤完庫，夜里開車進去拉油漆，然后再賣給電子廠，以此謀取非法利益。

所以，現在的鍍金工藝以及廢舊電路板貴金屬回收，都屬于擴展項目。

果然是人無橫財不富，林浩知道這件事情早晚會穿幫，否則林凡也不會另某他路。

“叔，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廠里拉油漆，這能行得通嗎？”

林凡搖了搖頭，解釋道：“能行，但是我不能拉你下水，讓婷婷出面，你陪她去一趟，什么都不要說。”

“好的！”

這種事情，林浩能不參與就不參與，如果有錢分，也不會拒絕。

次日清晨，分頭作準備。

林浩去修理廠拿大奔，會開車只是沒駕照而已，在這個年代用不著緊張。

林凡跟韓婷婷詳細講解行動過程以及注意事項，讓她背得滾瓜爛熟，以免出現差錯。

鍍金加工廠突然接到放假的消息，因為林浩需要制藥，為行動增加一份保障。

韓婷婷以為他在害怕，畢竟這不是什么好事，完全能夠理解。

“林浩，晚上我自己去吧，你跟我們不一樣，你的前途是遠大的，犯不著淌這種混水。”

“這怎么能行，沒有你和叔叔，我估計連份像樣的工作都沒有，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

林浩穿上防護服、戴好防毒口罩、護目鏡、耐酸堿手套，然后看著韓婷婷，表示她需要先出去。

“我可以旁觀嗎？”

“防護服很貴的。”

“不差這點錢！”韓婷婷有些小雀躍，立即去穿防護服，生怕他會反悔。

林浩笑了笑，說白了韓婷婷也只是個小姑娘，有好奇心很正常。等她穿上防護服，仔細幫她檢查了一番，然后放下面罩。

關鍵是，她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笑容帶著一絲羞澀勁。

林浩覺得這是錯覺，趕緊把想法拋出腦海，放下面罩開始制藥。

原材料還是從藥店購買的，主要是方便、快速、不費勁。

對于80后、90后來說，應該聽說過、或者經歷過“拍花子”事件。

簡單來說，有那么一種特殊的藥物，如果被拍到肩膀，就會立刻變得非常“聽話”，跟著不法分子走掉。

或者以派發香煙的方式搭訕，吸一口也會變得非常“聽話”，家里的存折密碼，都會乖乖地說出來。

“聽話”藥物同樣也是渣男必備，通過它禍害女性。

中招者，不僅毫無反抗之力，也會失去這段記憶。

林浩想著如果在晚上的行動中出現意外，就可以用它來彌補。

聽起來很神奇，其實就是γ-羥基丁酸，二類精神藥物，只是份量不同，效果不同而已。

比如某種功能飲料，來一瓶精神百倍，可不是廣告詞，亦比如啤酒、葡萄酒，都少量存在著這種藥物。

韓婷婷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覺得林浩專注的樣子真的很帥，整個人看上去充滿智慧，這應該是科學家獨特的魅力吧！

將提練出來的液態γ-羥基丁酸用兩個小噴瓶裝好，當然它不是純的，簡單的工藝根本做不到，也不能使用純的，否則會對人體造成巨大的傷害。

即便如此，它比人體的血液還要貴，卻又比香奈兒差遠了，很諷刺。

“這一小瓶有什么用嗎？”韓婷婷很好奇，一邊脫防護服一邊問。

“聽話水，我只需要輕輕地一噴，你聞到就會乖乖地聽我的，想讓你干嘛就干嘛，事后還沒有記憶，怕不怕？”

林浩面帶微笑，卻有些滲人。

“真有這么神奇？”韓婷婷臉色微變，化學藥品竟然如此恐怖。

“是的！”林浩將兩個小瓶揣進兜里，竟然有些小興奮，可能本質上就不是個好人。

“會不會弄巧成拙啊？”韓婷婷還是覺得他太過緊張，把事情想得太復雜了。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人品，但一定要相信我的專業技術。”

………

夜里，林浩開著大奔和韓婷婷來到西鄉草圍村佳威德工業園，名字就是以油漆公司命名的。

門衛室保安見到車牌，直接打開電動推拉門，給予放行。

“進門左轉下坡……再左轉…右轉，應該就是前面那一間庫房。”

大奔后面跟著一輛藍牌小貨車，按照韓婷婷的指示，開到庫房門口，卷閘門立即打開。

“直接開進去，你在車上等我，不用下車。”

韓婷婷不想讓林浩露面，她拎著包單獨下車與對方交涉。

通過車窗玻璃可以看到，有兩名穿著保安服的男子，便可以確定他們屬于監守自盜。

這樣算起來，參與人員至少有三名保安，一名倉管和一名高管，再算上林凡，總共有六個人分錢。

所以，他們挑選的油漆應該是價值不菲，否則沒什么賺頭，林凡也發不了家。

林浩對這類油漆沒有想法，它不是小作坊能夠生產的，必須要有足夠的硬件設施，以及大量的專業人才。

韓婷婷把包包遞給其中一名保安，他打開袋口看了一眼，笑著點了點頭。

然后和另一名保安各自開著叉車，將事先準備好的油漆叉上車，時間只花費了幾分鐘。

韓婷婷回到車里，吩咐林浩開車原路返回，整個行動異常順利，出來的時候，門衛也沒有檢查。

“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很簡單？”

“嗯！”林浩瞥了一眼韓婷婷，她帶著欣喜的笑容，臉頰還微微泛著紅暈，看起來美麗動人。

說明她很激動，有可能是因為錢或者是這種事情讓她感到刺激。

所以沒必要說這是非法所得之類的廢話，那樣只會掃人興致。

“把音樂聲音調大一點，我要唱歌！”韓婷婷放飛自我，想要釋放心里的快感。

歌曲是SHE的專輯，她和唐靜一樣，都喜歡這個組合。

“笑就歌頌，一皺眉頭就心疼……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

林浩被韓婷婷的快樂感染，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