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天的事情，臣子們對漢語的學習熱情下降了許多。

龍德施曼今天上課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這一點。

他有些不理解，明明昨天的時候還很積極，尤其是謝里。

可謝里今天蔫蔫地坐在座位上，有些發呆。

“瑟威爾·艾瑟爾，怎么回事？你們學累了嗎？”

龍德施曼選擇問魅魔小姐，她說話雖然斷斷續續，但至少口音沒有太多問題。

他并不知道昨天自己走后發生了什么，以為是大家沒有了最開始的熱情。

“王，您的禁忌語言，可能，只有您，自己能，用。”艾瑟爾操著她那口停頓奇怪的語言說。

龍德施曼皺起眉頭，沒有理解她的意思，“你這也可以用漢語講話啊？”

艾瑟爾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語言，斷斷續續地說，“增強力量，只有王可以，做到。”

“你們試過了？”龍德施曼問。

艾瑟爾點頭，一旁的謝里也附和。

龍德施曼眉毛擰的更緊了，這要是只有自己可以用漢語增強力量，那對自己推廣漢語的計劃是一項不小的打擊。

但是……

他看著自己的部下們，一個斷句都斷不清楚的魅魔，一個說話帶島國味兒的謝里，跟自己說漢語沒法增強魔法……

嘖。

龍德施曼揉了揉眉頭，他更相信是兩個惡魔的問題，不是漢語的問題。

“可能是，你們的發音有問題。”

“可是王，說我的發音，沒有問題。”艾瑟爾顯然和謝里一樣，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等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龍德施曼堅信，以艾瑟爾的天賦來說，過幾天就能掌握正確的說話間段。

他站到講臺上，繼續今天的課程。

上冊今天就可以完成了。

臣子們剛開始學習的時候熱情高漲，再加上大家雖然是小學生的身份，腦袋卻不是小學生的，學得自然飛快。

現在卻有點后繼乏力的傾向了，尤其是艾瑟爾和謝里的失敗，讓大家對禁忌語言產生了懷疑。

倒不是真的懷疑禁忌語言是否真能增強實力，而是覺得自己比不上王，增強自己也許只有王可以做到。

龍德施曼也是感受到了這一點，他在臺上講課明顯感覺到上課的氣氛有些低沉。

前些天那個總是上課走神的臣子，這次更是直接沒有來。

無故曠課，態度非常惡劣！

等到下午的時候，龍德施曼發現有些學生干脆不再聽講，而是低著頭看著什么東西。

他仔細一看，卻發現是自己抄寫的網絡小說。

一群臣子躲在教室最后，看得津津有味兒。

這批人早在上午的時候就不想學了，又沒有事情做，課本前幾天都給抄爛了。

百無聊賴抄起小說看了起來。

上午看的時候還非常困難，遇到一個字來要拼半天，還時常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但幾人雖然趕不上謝里和艾瑟爾，身為魔族記憶能力也是極為強大的。

他們蹲在王的課堂下，經過王的耳濡目染言傳身教，哪怕僅僅只有幾天，學習到的東西也足夠他們推敲出很多內容。

下午的時候讀起來就有些得心應手了。

從沒見過的世界觀和行文方式在他們眼前展開來，直白的行文和簡單的語調，新奇的設定，看得一眾臣子深深入迷。

邊看邊感慨，王自從學會了這禁忌語言之后，當真變得智勇雙全！

其實他們也沒發現，捧著書躲在后面偷看，有時候還掩著嘴偷笑怕被王發現的模樣，也想象不到他們曾在戰場上嗜血殺人，瘋狂屠戮人類騎士。

跟著網文學語文，去參加龍德施曼原本世界的考試，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在這個世界，網文的閱讀難度低，對漢語的宣傳有非常大的優勢。

龍德施曼沒有對后面看小說的臣子們說什么，對他們來說反正也是學習。

只不過自己的更新速度……之后可能就沒有這么快了。

等到下課，他掃視一眼班里的“小學生”們，那位曠課的到現在也沒有來。

龍德施曼感到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大家的學習熱情開始下降，正好有個家伙自己撞到槍口上。

現在就可以給小學生們演示演示，什么叫做殺雞儆猴。

他叫來一身精致女仆裝的愛麗絲小姐。

“今天上課是誰沒有來？也沒有告訴我一聲，這很沒有禮貌。”龍德施曼故意低沉著臉。

愛麗絲小姐臉色一怔，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龍德施曼以為她沒有聽清，或者沒有理解，慢慢又說了一遍。

“今天上課，誰沒有來？他是不是之前上課，總是走神？這很沒有禮貌。”

也不能總是怪艾瑟爾學得漢語停頓有問題，龍德施曼慢慢講話的時候，也是會故意多停頓幾次。

不然小學生們聽不懂。

他沉著臉等著愛麗絲小姐開口，勢必要在對方說出名字的時候呵斥一頓。讓仆人傳達他的憤怒，讓這位臣子知道中文學習的嚴肅性。

在他極具壓迫感的目光中，愛麗絲小姐猶豫了一會兒，終于如實回答，“是您的胎兒，李昂納德。”

等等等等！

龍德施曼目光中閃過一瞬間的驚悚，胎兒是什么鬼？

魅魔之王艾瑟爾輕笑著走上前來，“是，兒子。”

兒子？

魔王有兒子？

李昂納德？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這個便宜兒子上課時候的反應。

對方雖然長時間上課走神，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向自己的目光和其余大臣一樣目光尊敬，完全看不出一絲異樣。

這讓他只覺得李昂納德是有什么心事，而沒有懷疑過兩人關系的特殊性。

難怪愛麗絲小姐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會面露難色。

不過這正是絕佳的反面材料，李昂納德的身份更特殊，對他的懲戒更能祈禱震懾作用。

“他現在在哪？”龍德施曼很快再次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和面部表情。

“他在，打架。”愛麗絲小姐這回回答得倒是干脆。

“打架？”龍德施曼疑惑。

“是在戰場上。”艾瑟爾微笑著撇了一眼愛麗絲小姐，用糾正的語氣回答。

龍德施曼揉了揉眉頭。

邊境有戰事，這件事兒他還不知道。

而他奔波的事業，愛麗絲小姐在斷句小能手艾瑟爾、口音新奇謝里之后，成為小太陽小學里第三位大神——用詞鬼才。

三位護法聚集到他身邊，讓他頭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