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入局
書名: 億次元之門作者名: 零始本章字數: 8034字更新時間: 2024-03-31 14:01:00
早八點,保衛者安保倉庫888號。
陰雨初歇,晨霧漫漫。
“嗡嗡嗡……”
高速旋轉的機翼噪聲,靜靜的停在卷簾門外,卷起霧氣飛散,透入門去。
“嘩!”
很快,卷簾門就被拉起。
“對,沒錯,一開始我是覺得這個羅杰斯長得那么帥,絕對是一個花花公子,那種玩弄女人的壞仔。但是,你看,你們聊的那么投機,對吧,首先我相信你的眼光,其次,你看,你也說的,氣氛冷場之后,他第一反應是談到了和你工作很榮幸,說明什么,說明他在突然的變故的時候,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工作。這是什么,這是工作在他心中的分量,在他生活中占據的重要性,是踏實、務實,他不是華而不實的貴族公子哥,是個老實人。對吧?”
隨后,從中走出一對男女,此時,男子正掏心掏肺的勸著什么。
“……”
而女子的反應則是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男子,徑直走到了這無人機下,取走了上面吊著的餐盒。
然后,無視了男子繼續的勸說,以及明顯比原世界大幾號的無人機,徑直走進了倉庫之中。
“唉……”
看著女子無視自己的模樣,男子嘆息了一聲,無奈的聳了聳肩。
“害羞了?!?
爾后,無言望天,點著頭吐出了一聲之后,跟隨著女子的腳步,進了倉庫。
“所以,一切都辦妥了?”
十分鐘后,扒拉著盤中剩下的薯條和番茄醬,安娜開口阻止了蕭洛又要開始的拉皮條行為。
“嗯?!?
對此,蕭洛只好訕訕的點點頭,應了一聲。
“今天我去還錢包。”
隨后,從昨天的筆挺正裝中摸出了一個錢包,在安娜的眼前晃了晃。
“這倆,你選一幅?!?
然后,又看看桌子旁的搬出來的兩個半人高的箱子,說道。
“這兩個?”
順著蕭洛的目光看去,安娜眉頭慢慢的鎖了起來,眼中泛起了一抹猶豫之色。
“嗯,你選吧,是最合適的了,無論哪一幅都代表著深刻的友誼和友誼兩面性,再合適不過了。”
對此,蕭洛點點頭,站起身來,準備出門。
而此時的安娜卻是頭也不抬,目光牢牢的鎖在了那兩個半人高的箱子上,從上面的只有自己能夠看懂的記號上,她知道這兩件私藏是什么,這兩件私藏可都是價值不菲。
這一刻,她的手,幾乎都在顫抖,完全沒有被槍指著的時候的從容。
“或者,你也可以不選,直接兩件都寄出去算了?!?
這時候,已經走到門口,將打包的食物垃圾掛到了還沒有離開的無人機上的蕭洛,看著無人機飛入晨霧之中,攪起一片霧氣翻滾,轉過頭,看向了這個屬巨龍的女人,燦爛一笑。
“咣當!”
然后,在門中飛出的金屬尖銳之物叉地的聲響中,倉皇沒入濃霧之中。
……
下午一時許,新紐約市國家博物館。
“這個世界也有但?。俊?
漫步在這闊大的羅馬式建筑風格的內廳,忙了一上午,逮著休息時間跑出來的蕭洛駐足在圍繞著一個巨大的浮雕邊上的油畫群下,看了一眼下方的介紹,正是“神曲”。
顯然,這些藝術品或者說文物,屬于神曲這個系列。
根據上面的介紹,這個神曲的作者,和原世界的神曲作者一樣,都叫“但丁”。
只不過,不同的是,原世界的但丁的神曲,描繪的是地獄景象,且是史書載體,而這里的神曲,描繪的卻是天堂模樣,而且并不是用文字記述,而是以油畫和浮雕的方式流傳了下來。
就是,油畫上面描繪的天使和蕭洛印象中的天使有些大相徑庭,幾乎都是一些帶著翅膀的大眼珠子、或者大群大眼珠子聚合體帶翅膀的模樣,雖說白色的圣潔顏色讓他們看上去不那么猙獰和詭異,但怎么說呢,總是有些奇怪。
放在原世界,絕對足夠的離經叛道。
至于浮雕,應該是講述著什么故事,上面有油畫上的天使,也有各種人頭眼睛構成的奇形怪狀的怪物,似乎是天使和怪物的戰爭,不過浮雕缺失的部分有點多,基本上分辨不出是什么故事。
不會就是浮雕上的這次戰爭,毀滅了這個世界吧。
這時候,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了這么一個念頭。
“這個是英聯邦那邊世界的?!?
隨后,蕭洛就移步他處,走過了這個展廳,停在了隔壁展廳的一處透明櫥柜邊。
里面是一把斷劍,看上去應該是某種騎士劍,鑒于是外世界出產,也有可能不是騎士劍,但樣式是原世界中騎士劍的樣子,雖說是斷劍,但是從上面鑲嵌的寶石和金質的劍柄可以看得出來,這把劍相當的昂貴。
即便斷了,那燈光下閃爍的寶石光彩,也足夠價值不菲,奢華的氣息撲面而來。
而從介紹銘牌上來看,這是一柄出土于英聯邦所屬外世界某處城堡殘骸中的珍貴文物,發現者為:安娜·溫莎。
應該是安娜上繳的戰利品。
蕭洛并未久留,看了一眼之后,就一邊走馬觀花,一邊朝著人文類的展廳走去。
很快,那幅畫著十三朵向日葵的梵高名作就停在了蕭洛的眼前。
它的左邊,則是和原世界一模一樣的七幅向日葵。
然后,他歪著頭看了半天,絲毫沒有看出這幅畫有什么看頭。
終究,不懂藝術的他,完全看不懂這種看上去學油畫兩年半感覺的畫,為什么能夠賣出上億美刀的天價。
不過,看不懂歸看不懂,他還是表示尊重這些富豪的品味。
這畫,很值錢就是了。
“嘿!請問你是撿到我錢包的那位先生嗎?”
而也就在這時,他的身后響起了一連串的腳步聲,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蕭洛轉頭,正是羅杰斯·亞歷山大。
現任新紐約市國家博物館最高安保負責人兼副館長。
是的,這家伙,升官了。
“羅杰斯先生?”
同時,蕭洛臉上浮現出一層訝異,開口道。
來了。
但是,他的內心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這本就是他安排的情況。
“是的,是我?!?
下意識的,一路小跑過來的羅杰斯點點頭,隨后,眼睛微微瞇起,口中一聲脫口而出:“你是……昨天在餐廳的?!?
“是的,那個狹窄的過道?!?
對此,蕭洛忙點點頭。
昨天的劇本里,他們也算是有一面之緣的。
“很高興能再見到你?!?
說著,他伸出手,遞了過去。
“我也是。”
對此,羅杰斯也伸出手,握住了那遞來的手。
“啪!”
然后,正當蕭洛準備拒絕所謂的感謝之時,一張雪亮冰涼的手銬,套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啊?”
看著那又是“啪”的一聲拷在自己另外一只手上的手銬,蕭洛眉頭皺成了“不解”的模樣,下意識的開口。
“可以跟我說說,您是在哪邊撿到了我的錢包嗎?”
不過,話未說完,就被羅杰斯微笑的打斷。
語氣溫和而禮貌。
“呃……羅杰斯先生,我只是一個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新人,在這個世界,撿到錢包歸還錢包是犯罪行為嗎?”
面對羅杰斯迷人的微笑攻勢和強硬的手段,蕭洛向前走了幾步,調轉到羅杰斯的背面,背對來來往往的客人,掩住手上的手銬,開口道。
“是我在提問,你只需要回答就是了,一旦解除了你的嫌疑,你今天就可以離開,并且我會在今天的報紙上為我的無禮公開向您道歉?!?
對此,羅杰斯很誠懇的說道。
“這算是貴族的傲慢嗎?今天我被你逮捕的消息傳出去,我就會失去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即便你道了歉,又能保證我的公司會重新錄用我嗎?而且,我并不知道我犯了什么法!”
聞言,蕭洛的臉上已經泛起了“受到不公正待遇和委屈”的憤慨,對于羅杰斯的誠懇,予以了微弱但又堅定的反抗。
這可不是他安排的情況?。?
至于一個博物館的最高安保負責人和副館長有沒有權力逮捕他,事實上,是可以的,因為這個最高安保負責人和副會長直接由FSN任命,并且是美帝國外世界事務管理局的高層管理,完全有這個權力。
這個羅杰斯真要把他拷走,他至少可以被關押15天。
當然,這是絕對不能發生的,真關押15天,那么就前功盡棄了。
“您也不用擔心,現在這個時間段的游客,都是我們的人,不會泄露您的任何信息,您公司那邊,我也會為你打點好,絕不會出現您所擔憂的情況?!?
面對蕭洛的怒意,羅杰斯表現的依舊相當從容。
顯然,這是羅杰斯安排的情況。
都是……博物館的安保,還是警察?
聽到這話,蕭洛明顯的一愣,下意識的就看了一下四周,這一看之下,身后欣賞各種藝術品文物的人,的確和普通的游客不一樣,雖然演的很好,但是走路的方式和看畫的模樣,和普通參觀者還是有一些細微的不同的。
最關鍵的是,羅杰斯這樣大庭廣眾之下拷他,這些參觀者一眼都沒有看向這里。
大意了。
不由地,蕭洛握緊了雙拳。
“先生,撿到錢包歸還錢包,并不是什么犯罪行為,甚至是需要嘉獎的行為,但是,我的錢包里包含我的身份卡和證件,能打開這里所有的安保系統。”
“昨天晚上,我丟了我的錢包。就有人入侵了博物館,我們完全有理由對你進行問詢?!?
見蕭洛不說話,羅杰斯笑容微斂,從眼前的這個嫌疑人的反應上,他看出了什么。
并且,這個人走路的步伐,和昨天喬裝他進入博物館的入侵者的步伐相當的一致。
“我是在餐廳門口花壇里撿到的你的錢包,但是里面只有一些現金,其他的什么都沒有,我也沒有拿走一分一厘。”
對此,蕭洛老實交代。
不過,昨天他拿到了錢包之后,的確是進了博物館。
“哦!我知道你是這里的主管,你很有名?!?
最后,還生怕有什么不妥當的地方引起懷疑,他又補充了一句。
“只有這些?”
對此,羅杰斯眼中的懷疑卻并沒有消失。
“只有這些。”
聞言,蕭洛直視羅杰斯,十分肯定的說道。
“你可以調餐廳的監控和詢問店員,當時我本來想交給店員,讓店員聯系你,但我過去店已經關門了?!?
隨后,又給自己的“證言”加了幾分籌碼。
“伯尼,去一趟阿蘭莫塔克家庭餐廳,不要太聲張?!?
面對蕭洛誠懇而又有些對立情緒的目光,羅杰斯目光沒有任何退讓,仍舊保持著禮貌而冷靜,只是拿起對講機,吩咐了一句。
“收到,老大?!?
對講機里的伯尼很快就有了回應。
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人了。
不過,此時的羅杰斯心里則是有些不確定起來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步伐律動雖然相像,并且錢包在他手上也非常的可疑,不排除他想要通過歸還錢包的行為來消除嫌疑,但是從昨天和安娜的對話中,那個J三次的手法都不一樣,每一次看似是安保人員掌握了主動權,但事實都變成了一切安保都在J的甕中。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表現,這種底氣的確不像是一個突然被抓的嫌疑人。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如果這個男人就是J,或者說是J計劃中的一環,在J一切都安排好的情況下,有這樣穩定的情緒和發揮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這一刻,一向講究證據鏈的羅杰斯,突然有一種“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不管怎么樣,先拘留個15天”的想法。
“不好意思,先生,你可能還是要跟我們去一趟……”
而這個時候,羅杰斯還是很禮貌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但是,他的這句話,說到一半,就被前方這位內森·??怂雇蝗晦D移到自己身后的目光打斷。
下意識的,他停住話頭,順著目光看去。
糟糕!
霎時,瞳孔猛一收縮間,他神色繃緊,眸中驚色連閃。
此時此刻,他的身后的畫作,梵高的那十三朵向日葵已經被畫框內不知何時彌漫起的煙霧遮蔽!
“我來處理!”
而也就在這一瞬,他還未完全反應過來之際,一道身影已經繞過自己,轉過那滿是煙霧的畫框,步入通道,“滴”的一聲,刷了手中的證件,打開了隱于墻壁的某個暗門。
“讓安娜處理!”
這一刻,羅杰斯也猛的回過神來,忙阻止身周就要跑過來的“演員”們,低沉的說道:“J已經來了,肯定有同伙,保持原樣,不能亂!或許他們就在等我們混亂的時候,這里任何一件展品,都有可能是他們的目標!”
而聽到羅杰斯的話語,所有人先是齊齊一怔,隨后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立時停住腳步,歸回原位,竟然一絲不亂,所有死角再一次被監控起來。
昨天,那個入侵者并沒有拿走任何東西,但是的的確確的進入了暗室,并且是直奔而去。
我們的隊伍里,可能已經有內鬼了。
這個時候,冷靜下來的羅杰斯看著那徹底被煙霧遮蓋的向日葵,余光緊盯著蕭洛,回想起昨天晚上監控的內容,心中計較。
很明顯,昨天的入侵者的杰作,就是眼前的這些煙霧了。
為什么只弄了這些煙霧,而不是直接將畫取走,無疑,是因為他并不能帶走畫,或者說,他不能帶著畫全身而退。
可能是因為自己的安保系統,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
但不管怎么說,他需要借助其他人的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畫。
那么,結合現在的煙霧來看,這個入侵者或者說J與他的團隊,昨天就是架設了一個機關,也就是現在充斥畫中的煙霧,目的是要制造混亂,渾水摸魚,借著內鬼的手,把畫光明正大的帶出去。
比如,就是現在的安娜,她只需要進門,然后把畫藏在身上,然后告訴他們畫已經被盜就行了,畢竟,現在煙霧遮蔽,從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畫的情況的。
而之后,安娜只需要憑借她現在協理官的身份宣布畫被盜了,再趁著他們慌亂找畫,就能夠光明正大的帶走藏在身上的畫,神不知鬼不覺,而且誰也懷疑不到。
包括眼前的這個內森·??怂?。
乃至,還能給眼前這個內森·??怂挂粋€不在場證明。
至于安娜小姐為什么這么做,動機何在,他并不需要知道,他只需要相信眼前的事情就行了。
況且,突然的相遇、突然就提到了J、又突然的J的盜寶預告出現在自己的口袋里面,且安娜出現,他的錢包就丟了,這一切難道不是太巧合了嗎?
他完全有理由去懷疑,安娜就是那個內鬼。
不可否認,他很喜歡安娜,但是,公事就是公事。他還不至于因私廢公。
我小看人了。
而這個時候,蕭洛的余光也在打量著羅杰斯,并且確定了羅杰斯的想法。
這個羅杰斯此時叫住眾人,除了防止混亂之外,也是在試探安娜。
他看穿了他們的計劃。
沒錯,他們就是要制造混亂,帶走這幅向日葵。
如果光靠他們兩個人的話,是沒有辦法拿走這幅向日葵的,或者說,他們沒有辦法在拿到畫之后全身而退。
不然,昨天用羅杰斯的證件打開能夠取出這幅向日葵的監控室之后,他就能取走這幅畫,并且完全可以將畫作帶離博物館。
只是,這一路上的監控,包括博物館外道路上的那些,很快就會暴露他的行蹤和身份。
他們要拿走畫,只能讓博物館親自送出來!
昨天的偽裝,雖然是那么一回事,但他和羅杰斯的身形差距還是相當大的,他昨夜冒充羅杰斯這件事情,趁著夜色糊弄一下尚可,可經不起反復觀看錄像的研究。
這不,剛來不就被羅杰斯拷了么。
或許,他可以當夜拿走當夜交易當夜拿到次元之匙跑回自己家,但是,留在這里的安娜,未必就能撇的這么干凈。
他和安娜的關系,也是能夠被調查清楚的。
所以,他昨夜進入監控室之后,就將一種定時噴灑煙霧的裝置設置在了畫框之內,這種裝置可以視作是一種微型煙霧彈,只有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當然煙霧范圍也相當的有限,不能作為武器,但在探索冒險的時候,于一些特殊環境很有用、也能驅趕一些野獸。當然,遮擋整個畫框里面是剛剛好,是他從安娜的庫存中翻出來的,也因為找到了這東西,他才定下了現在這個方案,原理本身是一種化學反應,這種反應早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就被研發出來了,所以并不影響使用。
而整個計劃,其實也并沒有多少彎彎繞繞。
首先,他們要制造一個無往不利的怪盜,也就是“J”,并由安娜提供一些“J”的風格手法。
其次,策劃一場“J”用過或是類似的“怪盜秀”,讓羅杰斯相信,J存在并已經行動。
最后,由安娜藏好向日葵,制造出畫已經被盜的假象,等博物館安保系統啟動,封館清查之時,安娜再將畫藏到身上(這一步如果允許的話,最好是第一時間藏在身上),帶出博物館。
簡單的三步走,操作也不是太難,成功率還是非常高的。
只可惜,易成,卻也易看透。
碰到聰明人,就難了。
這個羅杰斯,并非只有一張帥臉。
不怕帥哥“走后門”,就怕帥哥“走后門”又有匹配的能力。
不過,雖然各懷心事,各自戒備,兩人并沒有再說話。
我猜測的是對的……
下一秒,羅杰斯目光如電,看向暗門。
……還是我的計劃太理想了?
與此同時,蕭洛目光沉沉,望向暗門。
“吱呀!”
而這時候,安娜吐出一口氣,似乎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一邊將電擊手槍塞入胯邊槍袋內,一邊邁出這暗門。
怎……怎么了?
爾后,下一秒,兩道灼灼男子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她下意識的就繃緊了全身肌肉,心跳連跳好幾下,整個人僵在了當場。
我該說不要為我打架這樣的話嗎?
隨后,仿佛本能一般,她心中泛起了這么一個想法。
此時此刻,這兩個男人的目光,太過熾烈,她的女性生物本能自動翻譯成了“求偶和爭奪”這樣的情況。
“他們應該是想通過通風管道侵入,現場只留下這件東西,是我太著急了?!?
不過,她很快就將這種荒謬的想法拋出腦袋,將手中的升降索拋到了羅杰斯的身前,攤手無奈的說道。
安娜……
低頭,羅杰斯低垂的眼簾之下,是濃濃的失望,以及下定決心的決絕。
是我太理想了嗎?
同時,蕭洛微微吸了口氣,抬頭看天,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安娜……”
而深深吸了口氣之后,羅杰斯一手伸向了背后的手槍,抬頭開口。
“不過……”
也就在這時,安娜長吁出一口氣,右手后掏,直接將一卷油畫紙扔給了羅杰斯,說道:“畫還在。”
“啪!”
條件反射般的,羅杰斯接住了卷成一圈的油畫紙,但是,臉上卻是一片茫然。
???
他的心中,也是一片茫然。
你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
與此同時,抬頭望天的蕭洛,目光猛的下移,落在那油畫紙之上,嘴角開始抽抽。
此時,羅杰斯茫然展開油畫紙,正是那第八幅梵高的向日葵。
是正品。
仔細看了一眼之后,本身就有著足夠的鑒賞能力的羅杰斯立馬判斷了這幅畫的真偽。
所以,我們這是成功阻止了……一場怪盜秀?
這么簡單?
這就是……J?
還是,我們在J的甕中?
然后,這位金發大帥哥徹底迷惘了。
“老大,已經盤查完畢,那個內森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而這個時候,他的對講機里響起了那個伯尼的聲音。
顯然,這個伯尼是早被派遣到阿蘭莫塔克家庭餐廳附近,查的非常效率,連路上的時間都沒有。
應該是羅杰斯發現錢包丟了之后,第一時間派過去盯梢的。
“羅杰斯,你的證件,杰森今天在你辦公室衛生間發現的?!?
這個時候,安娜走上前來,將能夠打開這里所有安保系統的證件交還給了羅杰斯。
“??怂瓜壬?,我想,是我誤會你了,請你接受我的道歉。如果需要一些精神損失費,我也樂意賠償?!?
聽到這話,羅杰斯無奈,掏出了手銬的鑰匙,對著蕭洛如是說道。
畫沒丟,他證件的確是在辦公室衛生間里,不在錢包里。
他沒有任何理由對眼前這個人進行問詢和拘留了。
“我樂意接受你的賠償。”
對此,蕭洛抬起手,一臉“請給我解開”的模樣。
昨天晚上,從這里離開之后,他可是馬不停蹄的去了一趟阿蘭莫塔克家庭餐廳,在攝像頭下演了好一出。
雖然不完美,但也是一種不在場證明。
至少,可以緩解眼前的這一份可預料到的嫌疑。
……
爾后,下午四時許,新紐約市博物館最高安保等級1號倉庫。
“羅,我并不同意你這么做,J他們已經失敗,至少他們知道他們已經打草驚蛇,這幅畫已經安全了。我們需要防范的是,他們會不會借這次的事情做文章,覬覦其他的展品?”
此時,安娜皺著眉頭,看著眼前裝入木箱子中的梵高的向日葵,嚴正的提出了反對意見。
“安娜,你也是那個時代走過來的,你應該也明白,這種怪盜模仿犯,相比于偷盜物的價值,更傾向于偷盜成功的價值,他們更追求那種成功的成就感,擊敗我們這些防衛人員的快感,一次失敗,并且沒有暴露,他們不會放棄的。至少,他們有嘗試的可能。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徹底的斷送他們的這種快感的獲取途徑。”
這個時候,正伏在箱子上填寫快遞運單的羅杰斯頭也不抬的說道。
現在,他要把這副畫運送至博物館的秘密倉庫中,那里才是真正的安全之所。
“我們不能排除他們會利用這幅畫,引出秘密倉庫位置的可能性吧?”
對此,安娜嘆了口氣,仍舊表示了反對。
“放心,我已經準備了幾可亂真的贗品,明天還會正常展覽。他們反應沒有那么快,如果真的贗品被盜,反而可以激怒他們,或許還能查出這位大盜的真身。”
對于安娜的嘆息,羅杰斯微微一笑,將寫好的單子貼在了木箱之上,如是說道。
目前,不能排除有內鬼的存在,也不能完全排除眼前安娜的嫌疑。
這幅畫,不能繼續展出了。
同時,他心中的想法,則更加堅定。
“讓他們帶走吧?!?
想著,已經寫完的他就對旁邊黑西裝黑墨鏡的保安吩咐了一聲,并示意安娜和自己一起離開。
“咔咔咔!”
幾乎是他吩咐的一瞬間,旁邊的黑西裝黑墨鏡的保安就按下了旁邊的開關,倉庫門緩緩的升起,外面等候已久的運輸人員迅速進門,直奔木箱而去。
“那就帶走吧?!?
對此,安娜也沒法再說什么,無奈的拍了拍箱子之后,示意也同意拿走之后,就跟隨已經走出幾步的羅杰斯一同離開,將木箱交給了下面的安保系統處理。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
那個最有可能是J的人,就是內森·福克斯!
之前,他看似是隱藏手中的手銬,也有可能是引開我的視線,從而讓其同伙盜畫。
不能放松警惕,這次的失利,也有可能是迷惑我們的手段。
而走出倉庫的羅杰斯,迎著那西垂的陽光,眼睛慢慢的瞇了起來,心中仿佛確定了什么事情。
同時,他的腦海里,則是回想著自己還未調任過來的時候,就對博物館安保系統做的一系列升級。
設置最多的攝像頭,招收最多的安保人員……
有時候,簡單就是無解的。
但是,簡單可以復雜化,復雜就易出紕漏。
就比如現在他患得患失、幾乎失衡的心態,這就是最大的可利用的安全漏洞。
就怕,有聰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