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
“大哥我進來了?”
“奇怪,難道沒人在嗎?”
河里西戾喃喃自語,像這種只要是來千葉鼻男的房間,不管是做什么,都要三連問,否則一旦擾了大哥的好事,那就是分分鐘掉小命的事兒。
底下自然有很多小弟對千葉鼻男日常一些怪異的行為表示不滿,比如“食男”,但是屈于他的淫威,大多都是敢怒不敢言。
這其中,就包括河里西戾。
吱呀——
嘶長的推門聲,河里西戾緩緩探出身子,輕手輕腳向里觀看,只見房間內空無一人。
見到這一幕,河里西戾慢慢大膽起來,推開門徑直走進房間,鼻尖微動,聞到那股異味,臉皮當即皺起來,露出十足的厭惡感。
“你在這里做什么?”
忽然,一道低沉的質問聲在背后響起,河里西戾嚇得一激靈。
“大,大哥,你回來了?”
河里西戾急忙轉身,心虛之下也來不及察看千葉鼻男的狀態。
“出去。”
千葉鼻男冷聲道。
“是,是……”
河里西戾諾諾連聲,十分恭順,抬起腳就要從房間里走出去。
在與千葉鼻男擦肩而過時,粗重的呼吸引起了他的注意。
河里西戾只敢在過去之后,從他的背后用余光去偷偷地瞥視。
大哥的呼吸,好亂,出了好多汗,那股異味,更加濃烈了,而且……
他好像受了傷……
河里西戾將觀察到的一切默默地記在心里,沒有吭聲,若無其事地走出了房門。
門咯吱一聲關上,河里西戾往外走出幾步,卻在窗戶旁邊站住了腳,緊接著撲通聲入耳,不用猜他大概也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
這下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大哥真的受了傷。
在河里西戾走之后,千葉鼻男毫不加掩飾地顯出自己的虛弱,身體各處傳來火辣辣的刺痛,讓他生不如死,一度生出自殺的念頭。
而這些刺痛的部位,正是端木士對“人蟲”造成的致命傷,如今在他的身上一一對應,簡直如出一轍,“人蟲”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身子重重地撲倒在床上,張大嘴巴呼哧呼哧,八輩子沒有吸過空氣一般。
眼皮沉重,就在即將昏昏沉睡之際,一股劇烈的刺痛將他從逐漸模糊的意識中拉了回來。
渾身上下如芒刺背,煎熬地翻身下床,背部倚靠在床尾,豆大的汗珠傾如雨下。
“該死的家伙,老子不惜自爆一顆能量石撈回來的命,說什么也要活下去!不過也要多謝你手下留情,這筆賬,我遲早要給你算的……”
聲音越到后面就越小,直至完全聽不見。
在這時,眼睛散發出一抹幽幽的綠色光芒。
大腦中蘊藏著一顆能量石,是他僅剩的一顆能量石,是他的本源核心。
無形之中,正有一股能量熱流從大腦匯向全身,刺痛得到緩解,雖然過程極其緩慢,但的的確確有在減弱。
這才能夠閉上眼睛。
咯吱……
門又一次響起,一道狹長的人影,照進房間里,順著門縫落在千葉鼻男的身上。
目光狡黠而又銳利,河里西戾嘴角勾起若有所無的笑意,看著倚靠在床尾,坐在地上的男人,意圖不明。
此刻千葉鼻男在他眼中的形象,就是閉著眼睛,氣息微弱近乎于無。
往日如同老虎大王一般的威勢蕩然無存,現在狼狽得像條狗,
“大哥?”
河里西戾小聲喚了一聲,見他沒有動靜,一顆懸著的心就慢慢放下,昂首挺胸,面目張揚,徹底露出自己的本相,
走到千葉鼻男的面前,臉上的笑意更加猖獗放肆,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將他踹倒在地。
“你……要做什么……”
千葉鼻男艱難地睜開眼睛,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樣,雙眼朦朧地看著身前的人影。
“呦!這不是大哥嗎?一會兒不見,怎么這么拉了?”
河里西戾右腳放在千葉鼻男的臉上,像是在欣賞什么藝術品一樣,嘖嘖稱奇,觀摩了許久。
“記得前兩天從南區來的男人,也是落得這副模樣吧?此情此景,不知道大哥有什么感受?
河里西戾一口一個大哥,卻沒有絲毫往日對大哥的敬畏。
虎落平陽被犬欺,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
不過像這么這種窩里橫的家伙,頂多是個“犬”,“虎”他們還不配。
“你要做什么?”
千葉鼻男有氣無力問道。
這副軟弱的模樣落在河里西戾的眼里,不屑而又失望,怎么說曾經也是自己的好大哥,走到這一步,都是誰也不愿看到的。
假惺惺地真情流露了一番,河里西戾回答道:“大哥想多了,我什么也不會做,只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告訴外面的人,從今以后,我就是西區的大哥,而你是我的小弟。”
“不可能……”
千葉鼻男憤怒地以眼相瞪,掙扎地要從地上起身,卻被河里西戾一腳死死地踩著頭。
河里西戾對他的這點反應完全是在意料之中,沒有覺得異樣,反而很是享受這種把人踩在腳下的感覺。
“大哥,別激動,你也不想親眼看到自己的腦漿是吧?只有我稍微動動腳,就……嘭!”
“嘿嘿嘿~”
河里西戾奸笑道。
“好,就按你說的做吧,我答應你就是了。”
千葉鼻男服軟,把無可奈何,貪生怕死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才對嘛!等著啊,我去叫人。”
說著,河里西戾挪開腳,轉身朝屋外走去。
千葉鼻男面無表情,經歷了連番打擊,區區小卡拉米的屈辱,想要激起他的憤怒,還遠遠不夠,但是這并不代表,你就能夠在老子的面前為所欲為。
河里西戾剛邁出一步,腳步就忽地一頓,身體仿佛被某種氣場包裹,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心臟猛地跳動,咚咚咚,像是要從胸口撞出去。
“河里西戾,五級了吧?”
一聲熟悉且親切的問候,卻宛如惡魔低吟,河里西戾雙腿發軟,如果不是動不了,他已經撲通跪在了地上。
“是……是的……大哥,你看我都這么強了,就放我一馬吧,我一定殺更多的蟲子,提高等級,將功補過。”
河里西戾一口氣說完,聽到千葉鼻男詢問等級,便以為還有轉緩的余地,畢竟五級在西區,已經是除了千葉鼻男以外,最高的等級。
而且另外兩個五級異能者,一個死亡,一個在外,西區缺了誰也不能缺了自己。
這個念頭一生,河里西戾就越發堅信,好大哥會理解自己。
“不用了,五級就足夠了,胚胎成熟到一半時,才是最美味的……”
河里西戾聽到這聲音,跳動的心終于安靜了下來。
雙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耳邊響起舔舌頭的聲音。
千葉鼻男嘴巴張開,尖尖的牙齒咬在他的脖子上。
咀嚼聲不絕于耳。
河里西戾一動不能動,就這樣一邊聆聽著美妙的聲音,一邊靜靜地等待著自己的身體被一點一點地啃食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