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清醒的人最荒唐
- 武俠:從打怪升級開始
- 白日飛夢
- 2939字
- 2024-05-20 20:08:21
“噗——”
聽到鄭乾“接著奏樂接著舞”的吩咐,纖纖郡主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不好!反噬……”
輕紗遮面的婦人驚呼一聲,扔下瑤琴,身形一閃已到了纖纖郡主身旁,將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扶住。
“屏息,凝神,不要想任何事情!”婦人緊張的盯著纖纖郡主,急急提醒。
好半晌,纖纖郡主的氣息才終于穩(wěn)定了下來。
婦人小心翼翼的扶著纖纖郡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目視猶自穩(wěn)坐釣魚臺大口吃瓜的鄭乾,沉聲喝道:“你是何人?怎么知道破解如意天魔舞的方法?”
“果真叫天魔舞嗎?這名字取得也忒沒創(chuàng)意。”鄭乾腹誹。
“這玩意兒很難破嗎?”鄭乾詫異反問,隨即補充:“哦。忘了告訴你們,我不喜歡女人。下次,可以找個男人跳這舞試試。”
嗯?????
婦人和纖纖郡主同時瞪大了眼睛。
不約而同的一陣惡寒,身子后仰,下意識的想要離面前這個取向異常的人遠一些。
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兩人的神情又是一松。
“難怪你不受我這天魔舞的影響!”纖纖郡主撫著胸口,恍然說道。
臉色一下子好了許多。
這如意天魔舞,說白了就是一種針對精神的催眠之法,若不能催眠目標(biāo),便會被目標(biāo)反噬。
纖纖郡主苦練天魔舞多年,第一次施展,結(jié)果卻被鄭乾無視。內(nèi)心瞬間遭受巨大的打擊,乃至反噬吐血。
鄭乾的說法,讓纖纖郡主“明白”,原來不是自己的天魔舞不行,而是因為鄭乾是個“異類”。心理瞬間平衡許多,重拾自信,精神也頓時恢復(fù)不少。
“需要殺人滅口嗎?”鄭乾出人意料的開口。
“什么?”纖纖郡主一愣。
婦人則是臉色微變,隨即賠笑道:“公子說笑了。這如意天魔舞,雖是魔教的秘術(shù),但也并非只有魔教之人才會。”
“譬如皇家藏書樓,百年前就將這如意天魔舞收錄其中。皇室之中,就專門有一隊練習(xí)天魔舞的舞姬,時常被用來來磨煉皇室子弟的心志。”
“郡主她也是覺得好玩兒,隨便練練。并非公子所想,勾結(jié)魔教什么的。”
“此事,皇家監(jiān)察司也有備案。”婦人連珠炮似的解釋。
鄭乾卻從這有些刻意的解釋中察覺出了幾絲異樣。
有道是“解釋就是掩飾”,若真如此,婦人又何必急著解釋?
不過,真相如何,其實與鄭乾無關(guān)。
鄭乾只需要確定,對方會否因這“秘密”對自己下手。
從婦人展現(xiàn)的功力,鄭乾發(fā)現(xiàn)對方也是一位龍門高手,并不好對付。
“哈哈。原來如此。”鄭乾打了個哈哈,“倒是在下,無意之間,害纖纖郡主受傷,待會兒一定要自罰三杯。”
“嗯?你莫非還想讓我請你喝酒?”纖纖郡主瞪大了一雙美眸。
“嘿嘿。曲也聽了,舞也看了,若再有一頓美酒,豈不更加完美?”
“好。算你說的有理。我陳纖纖也不是小氣之人。”
纖纖郡主一拍胸脯,爽快答應(yīng)。
鄭乾發(fā)現(xiàn),這位纖纖郡主倒也有趣。就像是有雙重人格,表演天魔舞時千嬌百媚,其他時候,則少年心性。
也不知是否是受那魔教秘術(shù)的影響。
很快,纖纖郡主又換上了另一套男裝,一行人移步紅雨郡最大的酒樓望江樓。
望江樓共計九層。
纖纖郡主早早的就讓人包下了整個第九層,等鄭乾等人趕到時,酒菜已擺滿了桌子。
纖纖郡主走到窗邊,居高臨下,俯視一覽無余的街景和遠處浩浩湯湯的赤水河,頗有些獻寶似的向鄭乾道:“這位置怎樣?這可是郡城第一高樓,小半個郡城的景色都盡收眼底。”
“不錯。”鄭乾隨口贊了一句。
纖纖郡主對鄭乾的輕描淡寫卻明顯有些不太滿意。
這樣的高樓,在整個江北道都沒有幾座,這樣的風(fēng)景,整個紅雨郡也沒多少人有資格來看。
所以,纖纖郡主以為,鄭乾的淡然都是裝的。
纖纖郡主不知道,前世,比這高十倍的樓頂餐廳鄭乾也曾吃過,見過的風(fēng)景,更是比這震撼十倍。
嗯,真·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
風(fēng)景平常,滿桌子的酒菜倒是鄭乾穿越以來所見最精致最豐盛的。
鄭乾招呼一路跟著自己的林子怡也跟著坐下,纖纖郡主便也請婦人一起坐下。
桌上三個女人全都是淺嘗即止,倒是鄭乾,旁若無人,胡吃海塞。
看得三個女人全都目瞪口呆。
最后,婦人只憋出一句:“公子可真是真性情!”
于是,變成了三個女人看著鄭乾吃。
三人的目光,并不能改變鄭乾品嘗美食的態(tài)度。
隨著武功的變強,鄭乾的臉皮也逐漸練了出來,或者說,越來越有底氣,不再在意他人的目光。
吃飯期間,有護衛(wèi)輕輕敲門。
婦人起身出去。
半晌,回來低聲對纖纖郡主道:“郡主,刺客的身份已經(jīng)查明。是紅巾軍的反賊。接下來,我們恐怕得小心一些。”
“嗯?紅巾軍為何要刺殺我?我跟他們無冤無仇……”纖纖郡主疑惑問道。
“郡主莫非忘了,武安侯正在山南道平定紅巾軍。王爺有意讓你與武安侯之子聯(lián)姻的消息已經(jīng)傳了出去。那紅巾軍定是怕武安侯得到王爺?shù)闹С郑瑢嵙Ρ┰觥圆旁噲D破壞聯(lián)姻。”
“哼!我才不嫁給那姓李的娘娘腔呢!”纖纖郡主一拍桌子,隨即,又惱怒嘆道:“那些紅巾軍也真是廢物,連一個武安侯都奈何不了,還想造反?”
“郡主慎言。”婦人下意識的瞥了在座的鄭乾和林子怡一眼。
“我說的還不對嗎?他們真有本事,直接去刺殺武安侯啊,何必殃及我一個無關(guān)的女子?”纖纖郡主忿忿不平。
然后,似想起了什么。
把目光投向鄭乾,怪異問道:“你說你不喜歡女人,那你是喜歡威武雄壯的男人,還是娘里吧唧的男人?我告訴你啊,那武安侯之子,就長得嬌滴滴的,簡直比女人還要女人。要不要我介紹你們認識?”
纖纖郡主說這話時,又是羞赧,又是好奇。
鄭乾:“……”
“哦。算了。看你長得也跟小白臉?biāo)频摹6喟氩幌矚g這樣的類型。以后有機會,我重新給你介紹一個陽剛威猛的……”
不待鄭乾回答,纖纖郡主已再次自語。
鄭乾:“……”
自己挖的坑,要想不把自己埋掉,就得自己把它填上。
“我謝謝你啊。”鄭乾沒好氣的開口:“我只說自己不喜歡女人,又沒說喜歡男人。”
“嗯?難道你跟宮里的公公一樣?”
聞言,纖纖郡主霎時瞪大了眼睛。
眼神控制不住的,就向鄭乾的下面瞄去。
鄭乾:“……”
造孽啊!!!
“我說,你堂堂郡主,怎么思想這么低級?”鄭乾恨鐵不成鋼的怒斥,“我說自己不喜歡女人,不是真的不喜歡,而是因為我練的是童子功,在武功大成之前,不能破身。所以,才強迫自己視紅粉如骷髏。”
果然。
一句謊言需要無數(shù)句謊言去圓。
“原來是這樣啊……”
三個女人看向鄭乾的眼神,終于逐漸恢復(fù)正常。
為了避免這位刁蠻郡主繼續(x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鄭乾主動問起了一些紅巾軍之事。
原來,陸不群所說的“北方大旱、南方洪澇”之事,比鄭乾預(yù)料的還要嚴重。
大乾各地,已經(jīng)有多股活不下去的災(zāi)民揭竿而起。
那紅巾軍只是其中較大的一支。
倒是這紅雨郡,因為地理位置的關(guān)系,受災(zāi)并不嚴重,災(zāi)民才沒那么多。
纖纖郡主這位貴族,口中所有關(guān)于“亂民”的信息,顯然也是從同階層之人口中得出。語氣之間,雖對災(zāi)民有所同情,但更多的,還是將其當(dāng)做大逆不道的“反賊”。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年輕郡主并不知道,若不是活不下去了,誰又愿意冒著殺頭危險去做那“反賊”呢?
說話之間,鄭乾也終于將所有的佳肴全都嘗了一遍。
望著超大圓桌上琳瑯滿目的美食,鄭乾忽然想到,纖纖郡主口中的“反賊”,或許連樹皮草根都要搶著吃吧。
一時神情復(fù)雜。
鄭乾并不是圣人,無法也不想去做那推動星星之火燎原的偉業(yè)。
兩世為人,鄭乾也清楚的知道,推翻一座大山之后,要不了多少年,又會形成新的大山。百姓的生活,還是會和以前一樣。
依然是一小撮人享受成果作威作福,大部分百姓忍受命運做牛做馬。
沒有哪種制度能改變這種由人性造成的必然。
圣人也不行。
這確實讓人沮喪。
所謂清醒的人最荒唐。
“站住!你不能上去……”
樓梯口,忽然傳來喧鬧之聲。
似乎是纖纖郡主的護衛(wèi)在大聲呼喝,阻止什么人上第九層。
“轟——”